在康乐坊兵营巷有一个***建筑风格院落,灰砖圆顶两层楼,院子里有一棵樟树,树上挂着一口铜钟,这里就是白累德纪念医院。
陈立夫抱着阿钰冲进医院的院子:医生——医生——快救救我妻子——
两名护士迎了上来,一眼看见阿钰两条腿都被血水染红,其中一名护士吩咐另一位道:快去敲钟,三下,妇产科会诊。
这位护士引着陈立夫跑向手术室,这时候钟声响起“咚——咚——咚——”。在手术室门口,阿钰被放在了推车上,满身是血的陈立夫被拦在了门外。不一会儿,几位医生匆匆忙忙经过陈立夫身边走进手术室,门在他们身后关上,上面的灯亮了起来。
陈立夫在手术室外走来走去,这时一位护士拿着病历卡走出手术室:金翠钰家属。
陈立夫马上走过去:是的。
护士: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陈立夫:我不明白。
护士:金翠钰现在是先兆性流产,赶快做决定吧,有大出血的危险,那就大人孩子都保不住了。
陈立夫惊愕了,但是理智让他快速做出反应:保大人!
护士:签字。
陈立夫在病历卡上签上字。
护士扭身进了手术室,留下陈立夫在门外发呆。
潘姐、金泽安、唐梅他们急匆匆赶过来,他们看见陈立夫发呆的背影,心情突然紧张起来。
潘姐:老陈,阿钰怎么样了?
陈立夫红着眼睛自责道:都怪我,我没保护好阿钰。
金泽安焦急地:阿钰到底怎么样了?
陈立夫:还在手术,孩子没了。
阿钰被推出手术室的时候,在走廊上等候的一众人赶紧围了过去,阿钰毫无血色苍白的脸上双眼紧闭,陈立夫心疼地轻声喊着:阿钰——阿钰——
护士一边推着进病房一边说道:病人打了麻药还没醒,家属要注意观察。
陈立夫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阿钰,眼眶不禁发红,他深深地自责内疚,如果他坚持不同意阿钰参加这次行动,阿钰就不会受到伤害。他抚摸着阿钰苍白的脸喃喃地说道:阿钰,让你受苦了。
潘姐他们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知道如何安慰陈立夫,只能默默地陪着。陈立夫从伤心中回过神来,他对潘姐他们说道:大家都回去休息吧,今天都累了一天了。
潘姐:我们在这里陪你吧。
陈立夫:我在这里就好,都别熬着了。
潘姐看了一眼唐梅和金泽安,他们都是一副疲惫的样子,说道:也好,我们明天早上来。
金泽安拍了拍陈立夫的肩膀:明天早上我让阿钰的阿嫂来替你。
病房里只剩下陈立夫和躺在床上的阿钰,陈立夫就这样握着阿钰的手静静地看着她。
一缕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病床上,陈立夫紧握着阿钰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阿钰在暖洋洋的阳光照射下缓缓睁开眼睛,强烈的光线让她眩晕,她闭上双眼用手挡在眼睛上,感觉浑身酸疼,她习惯性地将手放在腹部,手到之处落了空,那里平平的,她紧张地想抬头看看却无力起身,眼泪瞬间从眼角滑落。
醒来的陈立夫看见阿钰的眼泪,慌忙帮她擦着眼泪安慰道:别哭别哭,孩子没了还会有的,哭坏了身子就麻烦了。
阿钰泪眼望着陈立夫抽泣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干嘛非得要去啊?
陈立夫自责地: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孩子都保护不了,真是没用!
呦呦呦——啧啧啧——这是干嘛?抢功劳啊?
病房的门突然被撞开,陈立夫和阿钰寻声望去,一个眼睛里充满戾气脸上挂着匪气的男人站在门边。
陈立夫:陈来娒?
陈来娒:是我,怎样?不欢迎啊?
阿钰:你来干嘛?
陈来娒踱着步走到病床边,双手使劲抬起病床重重的扔了下去,陈立夫扑过去制止已经来不及了,阿钰被颠得痛苦地捂住肚子,陈立夫扬起手想打陈来娒的耳光,却被他抓住手腕,陈来娒的另一只手已经卡住他的脖子抵到墙上。
陈来娒眼里的戾气越来越重,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就是要让你们痛上加痛,这就是你们看不起我的后果。
陈立夫被掐的已经喘不上气来,脸色由红变紫,阿钰蜷缩在床上看着眼前的一幕,艰难地一字一顿道:你到底想怎样?
陈来娒得意地:就这样,看见你们这样我高兴。
“碰”一个拳头砸在陈来娒的脸上,他松开了掐着陈立夫脖子的手,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住,他捂着脸发懵,不知道什么时候冲进来的金泽安紧握双拳愤怒地看着他,显然这一拳是金泽安赏赐给他的,金泽安后面紧跟着潘姐也怒视着他,随后进来的医生护士赶紧走到床边给阿钰做检查。
医生生气地说道:这里是病房不是菜市场,都给我出去。
陈来娒捂着发麻的脸准备溜走,已经缓过来的陈立夫一把抓住陈来娒的衣领,拽着他往外走,金泽安紧跟其后,门轻轻地被关上,病房里只剩下医生护士和潘姐,阿钰痛苦地闭着双眼躺在床上,她突然感觉到被梦魇纠缠的恐惧弥漫全身,不禁浑身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