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喜欢她,”须卜明珠露出厌恶的神色,“因为我们所有人都不喜欢她。”
“她有什么不好,她哪里得罪了你们?”
须卜明珠笑道:“她没有不好,也没有得罪我们,但她就是个异类,很讨厌,就该死。”
阿莲娜忽而抹出一丝笑,“我明白了,是因为安尔厦对不对,你讨厌安尔厦,所以连带他的赛罕一起讨厌。”
“没错,他们要做的事情,我一件都不想让他们做成。”
“娜仁,乌丽罕素昕在外面要见娜仁。”卓桑走过来,低腰轻声道。
“谁?”阿莲娜一时没反应过来。
“乌丽罕素昕,卓坦王庭的,昨天替卓坦赛罕跟卓坦王一起来参加娜仁婚祭礼的,只是走得早,娜仁可能才没有留意。”
阿莲娜站起来,走出毡房,一身绣花布裙的坦布素昕正站在外面等候。
“乌丽罕素昕,”浓烈的阳光照在她的眼睑上,她半拢起眼,卷长的睫毛在内陷的眼窝上频频眨动,问道,“你找我有事吗?”
“我知道阿茹娜明珠在你毡子里。”她说。
阿莲娜笑说:“乌丽罕素昕想要什么?”
“不要,”坦布素昕向她靠近一步,重声说道,“相信她说的每一个字,她在撒谎。”
阿莲娜环起双臂,饶有趣味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她在撒谎?”
“娜仁不相信我,拿这个去试试。”
她从腰带里取出一张叠成四方的稀薄纸递给阿莲娜,阿莲娜展开,上面画有她看不懂的符图。
“这是阿茹娜拉珊画给我的咒符,让她和水服下,同样的问题你再问她一遍,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是吐真符?”阿莲娜问。
卓坦素昕笑了笑,“让她服下,等一刻,去问她。”
阿莲娜把符纸给卓桑,对离开的卓坦素昕说道:“麻烦乌丽罕向赤索半香转告一声,乌先娜波欣想用一半的巫师收买大阏氏,阻止大阏氏对她进行封媿仪式。”
卓坦素昕转回身来,显得有点吃惊,问道:“大阏氏同意了吗?”
“不知道,大阏氏虽然是嫣支大媿玛,可手上只有不到10个契巫,很难保证大阏氏会不会收下她的8个巫师。”
卓坦素昕脸上显出隐隐的忿色,走过来说道:“现在距离乌恩其延成年仅仅只有两个月了,如果大阏氏真的有意拖延,那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阿莲娜小的时候听说过一桩秘辛,赤索半香的额赫,也就是老克弥王赤索奈的正妻,在赤索半香出生以前也是一个拥有强大灵识的媿玛巫师,那个时候老单于坦布朗岩还被驱逐在西羌发展他的武力军队,就在赤索半香出生的五个月前,嫣支被坦布朗岩攻陷,其单于兄被杀,赤索半香的额赫在这场战役中突然丧失了灵识,自始至终都没人知道她的灵识是如何消失的。
好在赤索半香出生是带有灵识的,然而赤索半香满周岁的时候,她额赫找媿玛筮卜师给她占了一卦,占卦的结果是,赤索半香的灵识会一直伴随她,直到她儿子成年的那天。
赤索半香命中注定有儿子,也命中注定无法以嫡女之身嫁入王系成为正规的赛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