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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北行计划

踏脚用的浮岩缓缓升空,星星点点四散开来,土黄色晕彩呼吸似的律动着宛如盛夏夜里的荧荧火光。

蓝修:“……”

剑傲:“……”

剑傲蓝修分隔圆坑两端一时间相顾无言。

“怎么是你。”剑傲抚额面露难色。

蓝修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我总不能看着你们师兄弟手足相残吧。”

剑傲漠然的瞥了眼留在平台上方的林慕秦,毫不领情道:“多管闲事。”

“哦?”蓝修有些意外,讶然道:“听语气,你似乎不是很喜欢那根木头?也对,天底下谁会喜欢这种可以闷死人的呆瓜。”

“不过,话说回来,木头也有木头的优点。好歹师兄弟一场,作为师兄,你也别那么针对他啦。”蓝修破天荒的帮林慕秦说起了好话。

剑傲脸上露出不耐的神色,矢口否认道:“以前怎没觉得你如此啰嗦。我并非针对他,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确认林九爷到底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蓝修笑脸盈盈的抢答道。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

剑傲闻言瞬间拉下脸,散开气势,死死地盯住蓝修,好像在说,别以为我们是朋友我就不会揍你了!

蓝修无所畏惧,反正正主又听不到,怕个啥?剑傲总不至于为了一个玩笑和他拼命,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敢这样说,就是硬气。

况且,他说的也没错啊,剑傲明摆着就是抱着这个目的,非要装一下,虚伪?_?`。

如果没有这些天和林慕秦的朝夕相处,蓝修肯定会认为林九爷提前患上了老年痴呆。

更确切地说,不只是他,天底下还有许多人都抱有同样的想法。

今日林家早已经没有九子成名时候的意气风发,整个家族就是一潭死水,一介浮萍,随时都有倾覆的危险。

林九爷作为人族英雄,神话般的存在,早已被世人习惯性地从这个即将没落的家族中剥离,视为单一个体。

然而他却在如此敏感的时候,新收了一名弟子,并且还是一名与其性情相斥,明显不符合其绝学逍遥剑法真意的弟子。

如果这名弟子不姓林还好,他爱收就收,旁人也不好多嘴。可偏偏这名弟子不仅姓林,而且还是无关紧要的旁支。

种种表现相互联系,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外人不多想是不可能的。

消息传开以后,诸多以剑为主修的家族开始疯狂揣测林九爷的想法,但他们薅光头发到头来依旧是满脑袋问号。

不管横看竖看,林九爷都没有理由趟林家这趟浑水,就算顾念家族情分也没必要强行扯出一个弟子的名头为林家造势。因为此举毫无意义,在大势面前个人之力动摇不了大局的走向。

毕竟,真正决定一个家族兴盛与否的关键不是最高的房顶,而是顶起屋子的顶梁柱与后续用以替换的新木。

林家早在十年前就折了顶梁柱,断了新木。在群狼环伺下,没落是最后归宿,林九爷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因此很多人都觉得他一定是老糊涂了,不然怎会使出这种昏招。

剑傲心中同样抱有疑惑,虽然他相信林九爷,但这并不妨碍他试探林慕秦的深浅。

当连接广场与平台的浮岩铺就成路,这个想法再也无法抑制,只是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蓝修会如此‘贴心’。

既然来都已经来了,想下去就必须遵守‘杨盼’的规则。

决出胜负,败者下场。

剑傲不会认输,哪怕只是在名义上,蓝修亦是如此。他们心中的骄傲不允许他们向对方低头。

现在,摆在两人面前的路只有一条。

战!

……

二人对峙期间,天上岩阙内传出了诡异的笑声。

杨盼端坐在宝座上笑而不语,身旁的林九爷一脸不满地望着下方挺立的身影,默默地记住了这张端正的面孔。

“蓝家小子!”

记仇中的林九爷猛地别过头,朝发出怪笑声的蓑衣客怒吼道:“笑够了没?不够我还可以帮你戳几个孔放放气!”

一抹亮银色从林九爷身上窜起,电火花般四散放射。

“抱歉,抱歉。”蓑衣客操着怪异的腔调讥笑似的说道,言语之中不仅浑然无惧,甚至还带有挑衅的意味。

“其实我挺好奇的,你是不是真如外界传闻那样,患有间歇性痴呆,偶尔会做出令人无法预料的举动。”

不知是被蓑衣客奇怪的声音恶心到了还是怎么的,林九爷闻言反而安静了下来,面部肌肉很不自然地抽搐。

懒得搭理这个怪胎。林九爷暗生闷气。

就在这时,一旁模仿空气的杨盼不知道哪根筋搭错,偏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打扰一下,说起传闻,我倒听说了一个有趣的版本。据传,在当年那场战役中,我们的九爷被一块不知从哪飞来的碎石击中天灵,此后便时有疯狂之举。”

说到这里,杨盼表情逐渐古怪起来,“有次发病竟还赤身露体跑到初云宫,被人家正副宫主联手追杀了几百里地,虽然最后侥幸脱困,但好像被切掉了什么东西...嗯...我猜应该是头发。”

“我很好奇这件传闻里有几分出入。”

“哈?”林九爷想骂娘了,这都哪些王八蛋造的谣啊,胆子也太肥了吧,我还好说,初云宫那群疯女人是凡人能惹的?还有,我会怕那群娘们?笑话!初云宫我都绕道走的好吧,她们根本就没有追杀我的机会。

“都传闻了,肯定是假的。那两个疯婆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有多凶。区区百里就想让她们放弃,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林九爷对这个漏洞百出的传闻嗤之以鼻。

杨盼轻点脑袋,有些后知后觉,“也对,不到天涯海角,她们只怕不会放弃,是我想得浅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谣言也有些时日了,但就是没有传到初云宫及其周边地界,想想也够奇怪的。”

杨盼笑嘻嘻地说道,之后便闭口不言把视线挪回了广场。

蓑衣客突然发出一声怪笑。

林九爷这时才恍然大悟,他冷冷的瞟了眼蓑衣客,暗道。

果然得宰了这个贱货!

……

视线切到学院。

此时此刻,总院大楼最高办公区,学院总理事室迎来了一位总院长意料之内的不速之客。

“咚咚!”连续且快速的敲门声在这个不大的办公间内来回飘荡。

一身正装打扮的总院长正专心致志的处理着公务,眼皮也不带抬一下的说道:“请进。”

“吱——咔嚓。”开门合门的声音响起。

来的是位老者,模样比总院长还要小个十来岁,桑布麻衣一身尘土,沧桑面庞里藏满岁月,黑墨浸染瞳孔安静而又神秘,仿佛世间一切斑斓入了他的眼中都会暗淡。

这是一位智者,一位安静的沉思者。

“坐,北方的情况怎么样了?”总院长语速温缓,他没有抬头看老者一眼,随手沾了沾墨水,自顾自伏案书写。

“免了,很糟糕。”老者平静的回道,语调中没有来时那般匆匆。

“林家小九走得太急,我们吃了一点亏,已经稳住了。”

“哗啦~”总院长翻过一页长卷接着往下写。

老者停顿了一会,悠悠然道:“西南边那位最近也不安分,放任不管他日必成大患。”

总院长好似写得入神了,一声不吭,不知道有没有在听,但这并不妨碍老者接着往下讲。

“回来路上,我听到了一些有趣的传闻,林家,学院,老鼠,您...彼岸...以及此次北行计划...”

“只是巧合而已。”总院长打断老者发言,轻轻地放下墨笔,徐徐翻过长卷,放平压齐,悠然抬头与老者目光相对。

“我不管是不是巧合。”老者沉声回道,心境始终波澜无暇,就好像一个理智旁观者,没有真正融入到情节之中。

“还有其他事吗?”沉默许久,总院长轻声问道。

“喧烨去东海了...”提到喧烨这两个字的时候老者终于产生了异样的情绪波动,毕竟,这是他最宠爱也是最为亏欠的孙儿。

“他怎么突然回来还去了东海...”总院长有点惊讶不假思索地问道,可话说着说着就自个没了声。

请人的办法千百万种,总有合适的,想是路上听到了什么,没有拦住吧。

总院长长长地叹了口气,“一晃十六年,他早就该回来的,去就去吧,也该做个了结了。”

老者见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不再多言转身离去,而就在他前脚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他突然停下沉声问道:“我们当年做错了么?”

这是老者第二次流露感情,听他的语调好像很想听到答案又好像不想听到答案。

总院长没有回答他,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老者背对着总院长驻足了好一会,略微伤感地叹息道:“您已经做得够好了,我会守在这里,直到您回来。”

这是老者第三次流露感情,自从十多年前从他儿子手中拿回术法会会长之位开始,他就再也没有如今日这般‘失态’过。

老者名为丁叹心,不仅是术法会上上届会长也是现任会长。比起术法会会长这个官方称呼,世人普遍称其为旧派党首。

在术法会内部丁老被尊为老党首,为人极其耿正强势,向来说一不二,是学院旧派的龙头人物之一,名望仅次于总院长,同时他也是角逐下一任总院长的重要人选。

另外再提一点,总院长与丁老是生死之交,而他的立场却与丁老相斥。

人的感情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立场相反的人往往很容易成为最好的朋友,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

“啪嗒~”房门轻轻地关上,不带走一丝尘埃。

“错与对本就没有答案,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犯错...”

总院长喃喃自语,右手褶皱的手指缓缓滑过桌面上的纸卷,露出下面苍劲有力的三个大字。

罪辞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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