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曾经的李文川,现在多少会调侃两句,可此刻的他,眼里只有无助与痛苦,我轻锤了一下他的胸口,露出笑容算是给他一个安慰。
食物确实是个大问题,当人饿急了过后,什么贪念,色欲等等都不算什么,泯灭人性才是最可怕的,到时候所产生恶意,将会比现在恐怖百倍。
地府之所以会建立地狱,其根本目的就是为了封存消化人性中的恶意,这种力量没有人能够掌控,它只会化作人性的负面,危害生灵,面具男需要的虽是人意,但这么多恶意集中在一起,真不知道他是想作死,还是报复人间。
走在操场上,远远的就能看见小九正与一群人在争论什么,他的身后护着几十个男男女女慢慢往操场方向倒退,骂声与威胁声中还能听见小九在劝说这些人不要执迷不悟。
若世人会因为几句话就放弃欲望,那这个世界早就太平了,还谈什么利益地位,还谈什么金钱权利,人们自己搞出来的东西,自己都觉得正确的东西,又怎么会觉得是错误呢?
有人说努力拼搏,为了更好的生活,争权谋利,只要不走歪路,就是正确,有人说人人平等,相互帮助,相互扶持才是正确,可现实却是有钱的想更有钱,钱多想要权,而没钱的时候就想着互助,扶持,帮助他人。
“所以世间没有对错,只有人性的不满足。”
我感叹着吐出一口气,走到小九身边,表情冷漠“谁敢往前一步,死!”
“都是无辜的人,你这么说过份了啊。”
小九在我身边拉了拉我衣袖,提醒我注意言辞。
我并未理他,而是直面对数百人的目光,这些人吵吵闹闹,真听清楚我说的也只有前排的一些人。
“你谁啊?不想死滚一边去。”
说话的我不认识,连曾经的同学我也不认识几个何况是他,看他手上拿着一把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水果刀,我有些想笑。
笑他的无知,也笑曾经的自己,是那么的无能。
一步踏出,以我目前爆发的速度,十米距离需要一秒,速度不算快,但对付这些人足够了。
一秒的时间足够让他做出一些反应,也仅仅是一些罢了,常人的反射神经也只能让他本能的做出格挡的架势,毕竟面对我的速度,他的第一反应是防御。
还未等他将刀架在胸前抵御,我的手便抓住了他的脖子,在周围几十道目光的注视下,直接扭断了他的脖子。
顺手拿过他手中的刀,将他的尸体丢在一边,刚才还叫嚣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随后纷纷后退,就像躲避瘟神一般,即愤怒又害怕。
这好像还是我第一次亲手杀人,给我的感觉却什么感觉也没有,如果硬要说什么感觉的话,那就是可悲,如眼前所见,在力量面前,很多人连反抗的心思都没有,如果这几百人抱着必死的决心冲上来,我也就最多杀死十几人就会被压制住,可谁又愿意做那十几个倒霉蛋呢。
我嘴角慢慢上扬,这一幕让我觉得很有趣,小九小跑上前,看着躺在地上断了气的男孩。
“你……”
“修道二十年,你分不清好坏吗?”
我叹息一声,往宿舍楼方向走去。
“我分的清,可也不能随便乱杀人吧。”
小九跟在我的身后,我知道他只是想要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面善者善,面恶者恶,你师傅难道教你的是用善意去感化心恶之人吗?”
“我只是觉得每个人都应该有改过自新,认识错误的机会。”
我指着身后那群他刚才帮助过的人“你觉得他们会改过自新吗?他们只会庆幸今天运气好,没遇到危险你在他们眼里什么都不是,当危险再次降临,他们只会哭着求你救他们,如果不救,你将会被骂的狗血淋头,今天若不是他们遇到困难,站在对面威胁你的就是这些人了,有人可曾对你说过一句感谢?”
“你说的,我都懂,我只是觉得还是有好人存在的。”
“的确是有,可惜在这里很少,环境会改变一个人,而坚持做好人的,大部分已经在后面那个大坑里了,世道无情,危难时刻人人自危,善良的人,永远是牺牲品,他会让活着的人越来越无情,只有新的秩序,才能从新建立价值观,你不是想做好人吗?去告诉你刚才救了的人,让他们跟着你,你会保护他们。”
“可这里依旧被别人掌控着,那人想害人我们无法阻止。”
我从兜里拿出那根一直随身带着的簪子,递给了小九“这东西我虽然没研究透,但它可以抵挡天道的力量,你想办法用这个做阵眼,将整个学校覆盖。”
“可我不懂阵法啊。”
我将七绝阵法的书与仅剩的聚灵符也丢给了他“那就去学,时间不多,材料稀缺,我天赋有限,你天赋好,就全靠你了。”
“我再送你一个东西,好好利用。”顾春生拿出一颗蕴含浓郁阴气的黑色玉佩递给了小九,布阵需要的阳气就只有你自己想办法了。
“好。”小九点头答应后拿着东西就在操场上的凳子坐下了,一个人翻看着阵书。
七绝阵有引灵的阵法,其中需要五行做引导,太过复杂我看了一遍后便放弃了。
“接下来想办法解决食物问题。”
我思索片刻后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看向身旁的李文川“你去把楚琪月她们叫来,带上所有能带的食物,我在宿舍等你。”
李文川答应下来后便往女生宿舍跑去。
我带着顾春生先回到原来的宿舍,也幸好这里隔绝了天道,否则我也不敢将发簪交出去,至于面具男所说的神仙手段,在我看来也只能对付普通人,不然早对小九下手了,至于顾春生,这人的实力一直是个谜。
看着熟悉的床铺我也只是叹息一声,我离开后床铺被人整理过,所有物品都很干净,宿舍里还有一个室友的床铺也很干净,跟我的床铺一样,看来很久没人睡过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我还记得他的名字叫江宇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