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脊背发凉,汗毛倒竖,在这炎热的夏日,却感到丝丝凉意。
李文川这时偏头看了一眼我的屏幕嘿嘿一笑“看美女呢?”说完他又转过头继续盯着他的电脑屏幕,嘴中嘟嚷“这网吧空调跟不要钱似的,开的这么冷。”
我有些愕然的看向我们头顶的空调,倒也的确是很冷,只不过来自内心的寒冷却比外在的寒冷更加刺激着我的神经,如同第一次见到T形路口那个女鬼时一样,清晰的感到一股怨念。
当我再次看向屏幕时,那女主播已经下楼了,正用摄像头看着那栋楼房,是一栋普通的五层小楼,外墙还是红砖,墙上也满是苔藓,从外面看向这栋楼却并看不出什么问题。
于是我发了一条弹幕“美女,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主播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下面弹幕就有开始开车的人了“兄弟,问地方做什么?是不是想去找主播啊?”
“找主播的带我一个。”
“野外激情啊?带我一个。”
“组队找主播了。”
主播看着弹幕有些跑偏,笑着指了指楼房“你们与女孩子约会选择这种地方吗?”
我看着弹幕再次狂刷,女主播暗示了之类的有些无语,我想要的地址似乎就这样被淹没了,突然一条弹幕夹在众弹幕中缓缓飘过,也因为它太长,所以格外显眼。
“这里好像是槟丰精神病院附近不远吧。”
槟丰精神病院,我连忙打开网站搜索这个地方,因为我记得A市的北方是槟角区,如果不同名的话,那这个地方就在A省A市了,地图展开,根据我所搜索的地方,显示的的确是本市的北方槟角区,我又看了看,只有这处精神病院被称为这个名字。
往下拉伸,是槟丰精神病院的信息,建立新国十年,现在是新国三十年,也就是二十年前所建,不过在十年前这所精神病院便封停了,具体封停原因不明。
我又用网页搜索了一番这处精神病院的情况,得到的却只有一些胡编乱造的文章,倒是有一条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个月前,位于槟丰精神病院附近街道上的一处废弃大楼中,发现了一具女尸,死亡时间已有半月以上,此处因地势偏远,少有人烟,报案的人并没照片与姓名,是一位附近村民进城时,路过这里发现楼房外飞舞着大量苍蝇前去查看时发现的,下面是楼房的图片。
就是这里,我不由得露出一抹笑容,片刻后皱了皱眉,刚才我为什么要露出笑容?那一瞬间心中莫名的产生了兴奋的情绪,难不成我是个变态?对于自己是不是变态的想法立刻便被我抛出脑外,怎么可能有人会觉得自己是变态的。
再切回主播页面时主播已经不在了,看样子是下播了,不过这对我来说也并不重要,关掉网页我看向李文川的屏幕,此时他正控制着一手持大刀的战士与人PK,时不时嘴里还会低声骂两句,窗外的天空有些昏暗,坐在这个位置看出去并看不见月亮与星辰,显得有些深邃,如同无边无际的黑暗,迷惘未知,就像是一双眼睛隐藏在黑暗的背后,藐视着下方的一切,而我却看不见摸不着,对于这些鬼怪,我一直是敬畏的,由于老爷爷的原因,我又想去亲近这些鬼怪,总觉得它们才是我的朋友。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五点了,于是我躺在沙发椅上闭眼睡去,这一觉睡的并不舒服,很困,但总是无法达到沉睡的地步,总是在半睡半醒之间,导致李文川叫我走的时候还有些难以睁开双眼。
拿出手机瞟了一眼,九点过,今天又是艳阳高照,出了网吧的门,阳光刺的眼睛有些胀痛,缓了许久这才勉强适应。
“你先回去,我要去个地方。”李文川叫我快点回去睡觉,不过却被我挥了挥手让他自己先回去,过后也不理会他的询问,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便坐了上去。
“去槟丰精神病院。”我上了车,边系安全带边与司机说着地名,大学城位于A市西北方向,去那边并不是很远。
司机是位中年大叔,打量了我两眼笑了笑“学生吧?去那地方做什么?那里早就荒废了。”
“嗯。”深深呼了两口气让自己清醒了许多,应了一声没有回答司机的问题。
司机见我没说话呵呵一笑“那地方听说上个月还死了人呢,是个女的,被人拐到那里去了,听说长得还挺漂亮,被人奸杀的,说是被折磨了好几天才死掉的,那凶手真他妈变态,把人家姑娘糟蹋了怕留下证据杀了人连那姑娘的那里都切掉了。”
我皱了皱眉,这些事情对现在的我来说心理有点承受不起,也不知道这司机怎么想的,跟一个学生说这些。
司机见我皱眉,打了个哈哈“不好意思,习惯了,就当叔随口乱说,别当真。”
我没有理他,只当他是因为职业关系经常与人聊天,所以习惯了,况且我也不爱与陌生人说话,司机发觉我不爱说话,一路上也没再与我闲聊,专心的开着车。
到达目的地,我将车钱付给了他,司机在找钱时顺手从兜里拿出一张便签纸,用笔写下了他的号码与钱一起递给了我“刚才是叔没注意,不好意思啊,这是叔的手机号,这个地方不好打车,你要是回去没车就打叔的电话,叔过来接你。”
也不知道这人是真的感到愧疚还是想拉生意,我笑着接过了钱和纸条对他点点头说了声“谢谢。”便下车了。
司机将车缓缓启动,我这才开始打量起这片地方,荒凉,这是给我的第一个感觉,我的面前穿过一片草地便是精神病院,而我的身后却是一片杂草地,远远望去在很远的地方才能隐约见到楼房。
左边望去有两栋三层楼的小楼与一栋五层楼的小楼,其余的一条公路望去什么都没有,右边则是一条弯道,这处精神病院便是背靠一座不高的山脉建立的。
一路穿过杂草,来到精神病院大门前,门是锁住的,还贴了封条,病院里能见到有三栋建筑,面积很大,至于后面还有没有什么建筑我这个位置就已经看不到了,地面也早已生灰,却让我无意中发现了一条浅浅的痕迹,看起来像是脚印,如果是脚印能被灰尘再次掩盖到快看不清的情况也不知需要多少时间,反正在我心里感觉上应该是要很长时间才能做到。
正对大门的那栋建筑上面立着槟丰精神病院六个大字,不过也是残破不堪,除了感觉荒凉之外也看不出有什么,难道是我道行不够?想到这个我不由得笑了笑,我有个屁的道行,退回公路上,顺着左边这条道路走了过去,反正现在是大白天,真有鬼也没什么好怕的,给自己壮了壮胆径直走过了前面的两栋小楼停在了这栋五层楼的小楼前。
与昨晚那主播直播的地方一摸一样,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我便顺着小楼左边的楼梯往上走去,楼道上有些杂乱的脚印,不过并没有垃圾,墙上有些乱涂乱画,看样子像是小孩画的,有些乱七八糟,看不出画的是什么。
一层楼是两间住户,分别在左右,推开左边这间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的木门,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留下,甚至连张纸屑都没有,当初搬走时清理的这么干净?我不由得疑惑四处查看,房间不大,两室一厅一卫,四十平米左右,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出了门又去看了看右边,与左边也是一样的情况,我也只能再往楼上而去了,走到二楼与三楼的中间时,空气中明显多了一丝淡淡的异味,已经闻不出具体是什么味道了,看来尸体当初就是在三楼,看向三楼那处平台,想起前不久那瞬间闪过的画面,我不由的咽了口唾沫,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一个鬼影把自己吓一跳。
缓步走上楼梯,现在的我看起来多少有些小心翼翼的模样,当踏上三楼的平台之时却并没有发生我所想象的情况,昨晚那鬼魂所站的位置应该就是这里了,我站在右边门前,正对着楼梯口看着楼道,想象着自己站在这里看着那个主播走下楼梯。
这个鬼难道是个好鬼?不然昨晚怎么没对那主播下手呢?不明所以的我推开了右边这扇木门,随着吱呀一声轻响,一股寒意瞬间从我心中升起,刚刚放松下去的心情猛的被提了上来,一种危险的本能传遍全身,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身体便已经开始往后退去。
还没退出两步,后背一凉,一股阴风从我耳旁轻拂而过,随即脖颈出有什么东西贴了上去,斜着眼睛微微转头,一缕头发首先映入眼帘,我便不再敢继续偏头往下看去了。
“大白天的,你也敢出来作恶?”我面色一沉,故作镇定的喊了一句,也算是给自己壮个胆子。
我这话不喊还好,刚喊完这话我脖子便被一只手臂紧紧的勒住,双手本能的往脖子抓去却抓了个空。
我心中一沉,它能碰到我,我却不能触碰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