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及考虑太多问题,只能跟在他的身后往楼下跑去,由于要隐蔽身型,所以距离那两女有点远,只能模糊见到一抹黑影。
她们是怎么明确方向的?不像我俩进入这里就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转,杜文斌显然是知道这个问题的,不然也不会谨慎等待了,这么说起来,这些有组织撑腰的人,都携带者什么高级货不成?能直接探查到幕后boss的位置?这也太逆天了吧?
我胡思乱想着跟在后面,前进的方向是最后一栋建筑的后面,顺着围墙前行,杜文斌的步伐已经缓了下来,看前方的两女应该是在寻找什么,不断在拍打围墙。
刚才那两葬魂人不是来过了吗,怎么没留下什么痕迹?杜文斌突然拦住了我,示意我蹲下隐蔽,我这才恍然,如果刚才那两葬魂人已经进入,多少会留下痕迹,包括脚印,暗道开启的响动,或者异样的情况,可现在什么都没有,很明显刚才那两人并没有过来,甚至于还藏在我们身后。
被发现了吗?为什么没有任何行动?我目光看向前方的两女,探路石,这是我脑海中闪现而出的形容词,反观正道盟的人,表现的却是如此人畜无害,如果不是杜文斌,或许我也比那两女强不了多少。
石壁开启的声音引起我的注意,位置位于靠山的围墙边,这种特殊工程想必当时建造所费的人力不在少数,怎么没有任何消息传出?就算封锁消息,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吧,何况这都好多年过去。
杜文斌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跟上,我眼神往后一瞥,询问那两个葬魂人怎么办,他却只是摇摇头,起身快步往通道跑去。
我只能认为他有解决的办法,跟在身后,其实按照正常情况,只是活到天亮的话,我们完全可以呆在楼顶,躲藏起来就可以,为什么还要作死去探寻什么?我满心疑惑,前路未知,后路已经被发现行踪,在他们的世界中,谁是敌,谁是友我完全摸不清楚,现在给我的感觉只有各自为战。
来到石壁前,两女的身影已经消失,一条往下的通道延伸到山体内部,细闻空气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知是什么所发。
“先进去。”
杜文斌没有多言,此刻他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目视前方,却心感四周,这种警惕来源于多次的生死磨难,知道什么地方该注意,什么地方大概率会有危险。
通道并不长,尽头是一个旋转阶梯,往下行走后通道延伸回病院方向,地下空间高度在六米以上,前方是一条长廊与一列房间。
这也证实了我刚才的猜想,地下工程所需的人力会更大,网络上面关于这家病院的消息基本上可以说没有,楚耀集团真的有这么大的能量,可以把事情完全压制到一点风声都没有,就连茶余饭后的闲谈都能抑制的地步?这并不可能,否则杜文斌应该早会了解到这里的信息,连他都没有收到任何风声,这消息的阻断未免可怕了些。
两女的身影早已不见,而我们却不急着前行,长廊的两旁都有房间,风格像是监狱的牢房,有编号,门上有钢条封死的窗户与下方一处送物品的闸门,通过钢条的缝隙能够观察到房间内部,一张铁床,一个蹲式便池,便再无其它。
铁门并没有锁头,门上与墙上各有一个铁环,看样子以前用的是铁链锁,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毕竟人都不在了,再锁着也没什么用,我俩站在2号门前,轻声推门而入,将铁门合上,气味倒并不是难以接受,毕竟过去太多年,所残留的味道已经消失太多,只是这股淡淡的香味却还在,让人不得不引起注意。
这种房间简陋到可以说没有任何人权的地步,铁板床,没有铺垫,只有一张薄单丢弃在墙边,上面沾满了墙灰,这里的墙上最初应该是涂抹了一层白料的,现在也因常年在地下已经脱落发黑。
杜文斌来到床边,将被单拿开,墙上出现了一堆不规整的文字,有浅有深,我来到近前观察,这是用指甲刻画的,内容却很简单。
“我听见了惨叫声,这是第十一个了,他们这是在犯罪,我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样了,但我有不好的预感。”
“我叫赵阳,是本地人,今年四十二岁,建筑工人,这里是我们修建的,家庭住在浦杨路,昨天对面那小伙被带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感觉我也不远了,还没有警察来救我们,我们是被抛弃了吗?我留下信息,希望以后会有警察同志看到,抓住这群恶人。”
“我听见开锁的声音,他们。”
最后一段话看来是没有来得及写完就被人带走了,这让我更加费解,既然是建筑这里的工人,他家人在察觉他本人失去联系后难道没有报警吗?我看向杜文斌,看看他是否想到了什么。
杜文斌只是摇摇头“这么多人失踪想要封锁信息,并且连闲谈舆论,投诉举报都能封杀,楚耀集团做不到。”
“是他背后的势力?”
我想起从网络上见到过的那老人,能和王佐抗衡的人,没有本事估计早被王佐干掉了。
“他们?做不到,我调查过他们,实力虽然不是我们现在能招惹的,但也上不了台面,在正道盟眼里,不过只是一方小势力,天玄宗,一个自称顺应天道的邪宗,有一些古时流传下来的邪法,不过都是取人性命的改气之法,有些门道,不过却让人厌恶,其宗内分为两大流派,天古鬼门与天古妖门,具体术法我就不了解了,算是A市的一方大势力。”
杜文斌摇头否定,跟我透露了一些让我见识变化的信息,在各方逐利的大势下,还有许多小势力也在从中获利。
突然我心有所感,杜文斌也有所察觉,我俩同时来到门旁的墙边,身体靠墙,屏气呼吸,压低自身的气息。
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由远而近向我们这里靠近,我猜想是否是刚才那两葬魂人,可怎么只有一股气息?而且并不想压制气息的样子,反而像是在刻意暴露自己。
这人缓步前行,步伐稳健并不慌乱,脚步声虽低,但却逐渐变得清晰,这让我更加不解,这不是明摆了告诉别人,我在这里,来抓我呀。
而当这人脚步停在我们这间房间的门口时,气氛就变得更加沉闷与凝重了,我俩就连基本的内息换气都不敢,全部气息完全封闭,不敢有丝毫作为。
如果是葬魂人,那还好说,就算打不过,对方也奈何不了我们,毕竟杜文斌已经和他们交手过数次,但如果是这个地方隐藏的危险,那情况或许会导致致命,我们一开始的目的只是为了让那两葬魂人先过去,我们继续藏于暗处,可等来的却是另一种结果,这个不知道杜文斌有没有想到?
不过我现在不敢侧头看他,只能默默等待结果,做好了突袭的心理准备,只要外面的人一进门,对准头部,全力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