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地面,入口旁倒着两名男子,杜文斌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径直走过,我看了一眼这两名男子,年龄比我大不了多少,估计是那两位葬魂人,但气息却不存在,是死了吗?或许是犹豫昏迷的缘故,隐约能察觉到身上阴气的流转。
“葬魂人本就是灵魂,这具身体也不过是他们的载体而已。”
杜文斌看出我的疑惑,只是简单的解释了一遍,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鬼魂并不能直接伤人,毕竟阴阳两隔,或许在某些特定环境下,人能见到鬼魂,但相互之间并不能互相触碰,寻常鬼魂就算是想要作恶伤人也无法做到,能伤人的只是阴气,这是鬼魂唯一伤人的手段,毕竟世间万物皆离不开阴阳,阴阳两气也共存于世。
这次回去我们走的是正门,外面那辆车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同行的人进去这么久没出来自己却先离开了,不过这样也好,等下去也只有白等。
出了大门,杜文斌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我发觉他现在用的手机与刚才的并不是同一部,这些事情我也不好询问,我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电话接通后杜文斌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一遍,并没有细说,只是把地下室发现尸骸的事情简单叙说。
挂断电话后我有些愕然,他刚刚是报警了,我感觉这有点自找麻烦,毕竟是上千尸体,这要是通报出去不得是个大新闻啊,这种事情上面肯定会严厉追查的,到时候我可以置身事外,但报警的杜文斌肯定会被叫去问话,这种事情怎么解释?大半夜的谁会来这种地方。
杜文斌一脸淡然,似乎并不关心这事,我也不好多说什么,跟在他身后默默的往外走去,心里想的是最好在警察到来之前离开这里。
杜文斌直接走到对面的杂草地中开出一辆黑色轿车,将其与三人放在后座,我坐在副驾驶上,打开窗户,感受着疾驰中带来的狂风,这种无人的区域,杜文斌的车速很快,给我带来一种心惊的快感,心中有股压抑不住的兴奋。
回到市区车速才渐渐慢了下来,看着杜文斌的侧脸,估计在他表面平静淡然之下,心中有着许多我不了解的东西吧。
杜文斌将我送到出租屋楼下,只是告诉我一个星期后过来接我便离开了,我扛着两女回到屋内,将两个女孩放在床上后换了身衣服便离开了,我不懂救人,杜文斌也没心情救她们,只能出去等明天早上买一些外伤药回来,看她们自己怎么决定了,是去医院还是自己医治都与我无关,能做到这一步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这个点这里还开门的,除了24小时营业的超市,就是网吧了,在网吧百无聊赖的呆到早上,带着疲惫走出网吧大门,或许是受伤的缘故,导致比平时更加容易疲惫,去药房买好外伤药,买了三份早餐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估计那两个女孩也醒了吧,如果没醒,那受伤的严重性就只能先送去医院了。
拖着沉重的步伐,我动了动受伤的肩膀,从昨晚开始就隐隐传来痛疼,毕竟这么长一条伤口,痛也是正常,可现在逐渐变的酸软就让我不舒服了,痛还能忍受,但这种酸软的感觉实在让人难受。
打着哈欠,掏出钥匙开门,刚开门我就愣住了,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在干嘛?”问完我就反应过来,连忙将门从新关好,瞌睡也消散了大半。
足足等了十多分钟门才微微打开,一张少女清秀的脸庞出现在门缝中看了我一眼,脸蛋苍白,有一种病态的娇美,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你,你进来吧。”
我嗯了一声推开房门,见她还穿着那一身被划的破烂的长纱裙,目光连忙移向别处,床上那小姑娘裹在被子当中仍然处于昏迷当中,衣服丢在一旁,我将药和早餐放在桌上便坐在床边吃着自己那份早餐。
女孩站在那里好半天才支支吾吾的开口“谢谢你救了我们。”
我点点头,嘴里含着食物嗯了一声,她们作为修炼者,对自己身体变化自然能够察觉,我没对她们做什么,她也清楚,要换一个普通女孩,还不得闹的天翻地覆,感觉吃了大亏一般。
“先吃点东西吧,桌上有药,你看有用的你就用。”
我吞咽下食物,眉头微微皱起,但还是客气了一番,我只是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体内阴气逐渐有混乱之势,本来循规蹈矩运转的阴气有乱窜的势头,脑袋也变的昏昏沉沉,我连忙将早餐放在地上,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闭眼感受着阴气流动,运转功法想要稳定这种情况,可换来的却是我胸口一闷,阴气乱流中导致经脉破裂,血液流动速度似乎也减缓了下来,心脏收缩间血腔崩裂,一口鲜血从我口中喷出,我心中莫名惊骇,有些不知所措,脑海昏沉,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不知沉睡了多久,意识始终处于混沌状态,无法集中精神,仅存的一丝残念也只是感受到一股下沉之力,仿佛要将我拖入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刺眼的光亮照射在我紧闭的双眼上,这道光亮不知是何时传来的,又似乎一直都存在,我迷惑的睁开双眼,看着周围熟悉的场景,脑海中想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我已经死了吗?怎么死的?
这里是晨光孤儿院的楼顶,曾经我经常在这里见那几位老人,是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地方,我记得我突然在出租屋中莫名其妙的就失去了意识,怎么会在这里?
适应了一番阳光后,我站起身打量着四周,这里还是老样子并没有什么变化,人们常说人死后会去生前最留念的地方,看来我最留念的是这里,或许是吧,我在心中这样回答自己,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心中最留念的地方是哪里。
来到楼顶的护栏墙边,看着楼下熟悉的场景,还真就一点都没变啊,我笑了笑,但这个笑容却突然凝固,表情变的错愕,眼神中充满着难以置信与不解,因为我看到了在沙堆旁那孤独的身影,正是小时候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