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天空飘落的雨点是为我而泣,我“以为”夜晚的路灯是为我而明,我“以为”美丽的笑容是为我而绽……
我以为着以为的以为……
青春的号角吹响了沉睡不醒的脚步,行装上路是征途上的一次体验,学着在人潮中适应,适应该走的路……。
寒风凛冽的早晨,公路上没有路灯,拉煤火车不时轰鸣而过。没看过火车的时候总想着早点建好,建好之后还会因为火车穿过村子感到自豪,直到有一天烦了、厌了、整晚整晚的巨响吵到睡不着,才发现什么都没有看到……
公路上的风很大。站在公路上就能看到家,家里头灯黑着,但我知道父亲和母亲并没有睡着……
风吹着忘了时间,大巴车终于来了,不记得等了多久只知道这是公路上的第一辆大巴车。
这个点的大巴车票价要便宜些,车上人很多。车主和司机很开心,车上的人精神饱满,像是刚举行过仪式似的……
找到一个位置坐下,看着车上的人,看着车窗外头,不知道家人起来了没有,他们在干嘛,不知道这趟出门多久才会回来……
大巴车行驶的很快,比回家的时候快很多。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路程,不一样的感知,试着触探世界的呼吸,总感觉是另一番味道……
三个小时候后,大巴车进入比村子醒的更早的市区。
早上八点已经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大巴车上的人都会在市区就近下车,这样可以节约时间,方便换乘。
我在离火车站不远的地方下了车。火车站依然人来人往,我也加入了这样的行程……
从火车站广场穿行到售票大厅,售票厅每个窗口都排着长龙,找了一个不太长的队,排到后面,等待购票离开我的家乡。
排队的时候总感觉自己的队比其他队要慢。不时的看看前头到底在干嘛,为什么不动呢,当轮到自己的时候,就希望后面的不要着急。不停转换的角色,矛盾中还有些可爱……。
购到的票是下午19时35分开,硬卧2车厢43号中铺。
乘坐火车,从来都是硬座出行,头一次选择卧铺,更多的是好奇。
这个世界充满了太多的惊喜和失望,我学着用一颗不懂的心慢慢体会这样的遗忘……
距离火车发车时间还早,就把行李寄存到了“小件寄存”。
十块钱的寄存费,填写身份证号,拿票,就妥了。
现在是在省城,对这座城市特别陌生,都没有好好观察了解过她……
在省城有几个小时候玩的不错的朋友,现在都在省城读书。他们从小学习都比我好,家庭条件也都很优越。
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和比我好的人做朋友。以至于和他们在一起总会自卑!即便是自己当了兵有了工资,条件还是不如他们。自尊心的不服气,总想在某个地方得到升华。现在唯一比他们好的是,见识比他们多了一些,步入社会也比他们早了一步……
城市的喧嚣掩盖了很多梦想的力量,也许只有时间可以证实这种力量的必然存在……
省城,我对他一点都不熟悉。小的时候见其他同学去过省城,内心不知有多羡慕。如今站在人潮中,到觉得并没有那么神奇……
按照郭峰发的路线信息,我乘坐公交车去找他。
郭峰,和我同村,脑子特别快,学习成绩也特别好,尤其是数理化总是全年级第一,就是语文考试作文从来不写。家里条件也是我们几个里最好的,性格特别简单,对我很仗义。
坐公交,大概20分钟的样子,就到了他说的地方,他现在算是实习期和几个大学同学在外面合租了一间房子。
跟着信息,问了人,才找到郭峰发的位置。
来到他住的地方,在门口就听见房子里很热闹,见门开着,就直接推开了门,房间里几个人正围着电脑玩着游戏,因为没有读书对大学生活一无所知,眼前的场景像是网吧,玩着游戏一切都不重要了。
郭峰嘴里叼着烟,看见我进来,冲我笑了笑,说
“旋子,你先坐一会儿!马上就完了”
“没事,你先耍,我给他们几个打个电话”
“不用打了,他们一会儿就过来了”
郭峰说完,扔给我一根烟。
可能是了过兵,又比他们大一岁,感觉他们几个人像孩子一样……
坐着无聊,拨通李桀电话
“李桀,我明天早上八点多就到了”
“嗯,你现在干嘛呢?”
“我在朋友这里,回来也没见他们,一会儿他们几个都过来,一起吃个饭”
“嗯,别喝酒”
“我知道,你干嘛呢?”
“我没事,想你呢,你想我不”
“呵呵,傻丫头。明天就见面了”
“嗯嗯,知道了,那你一会儿去吃饭吧,和他们好好聚聚,坐上火车了发短信吧”
“好,那我挂了,拜”
人总是这样,没有的时候想有,有了又会觉得烦。天天在一起天天吵架,分开一段时间又特别想。两个人在一起有时候分不清是感情需要还是生理需求……
刚挂了电话,手机又响了,是郭峰打的,挂了他电话进了屋,他从厕所出来说
“去哪了,我还以为你走了”
“在外头给对象打了个电话,你打完了”
“没有,让我同学帮我打一会儿”
郭峰攀着我的肩膀,像小时候放学那样很多朋友攀着肩膀走成一排,特有意思。
郭峰,性格特别好,家里条件好却从来不乱花,这可能是生在村里养成的习惯,这种习惯可能在城市里有点不入,但我觉得特别真实。
“旋的,现在还早了,宏的才打电话了,他们一会儿就到了”
“行”
郭峰站地上对他的同学说,给大家介绍一下,我朋友从小光屁股长大的,刚退伍回来。
我向郭峰的同学打了个招呼。他同学听了他的话,对我好像特别好奇,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我身上。脱了军装,没有一点兵样子。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
掏出烟,给大家发了一支。交际有时候特简单,一支烟打开了所有的话题,也可能是因为大家都年轻,都简单……
郭峰,平时话不多,喜欢玩游戏。和我说了几句,又接过电脑玩起了游戏。我站在他身后,看也看不懂,可他们玩的特别带劲儿。
看着郭峰和他的同学,不由的有些羡慕,这样的生活我从来没有过过。从他们眼里也看出,当兵对每个年轻人也是一种羡慕。不同的选择注定会有不同的人生经历。只是谁也不会知道谁的经历和磨练。总之,我们都在慢慢的感受着随着年龄带来的各种经历……
佟的一声,房门开了,把大家都震了一下,萧宏、荣吉、瑞星,他们三个来了。
他们经常过来,和郭峰的同学也都很熟悉。
萧宏和大家打了个招呼,走到郭峰背后就把电脑给关了。
“玩求了玩,赶紧吃饭去,旋哥好不容易回来了,还玩”
郭峰站起来打了萧宏一拳。
“透你妈的,老子正打怪了,你个乃求货,给老子开了”
萧宏见郭峰火了,赶紧给他开了电脑。
此时,不大的房子里笑声立马掩盖住了游戏里的精彩……
瑞星和荣吉,属于腼腆性的,看见他们特别高兴,我和他俩坐在郭峰的床上,寒暄起来。萧宏开了电脑后,又给郭峰说起了好话
“峰哥别生气么,跟你开玩笑呢”
郭峰输入账号,打开游戏,战斗已经结束了。
郭峰摔了一下鼠标
“你个乃求货,死求了”
萧宏,也不理郭峰了。走到我跟前,问我
“几点的火车了?”
“七点半的”
萧宏,这个人性格外向,不拘一格,会和人相处,花钱最舍得。他父母都是公务员,家教不像我们,他父母都很开明,对他管教也很人性。他有亲戚在国企,高中毕业后家里人安排他上了一所专业对口的学校,他一毕业就能分配到指定的单位。他应该是我们几个人中最幸运的。
瑞星和荣吉从小不爱说话,学习最努力。瑞星的父母都是教师,从小对他都特别严格,他的成绩多半是努力的收获,最终得偿所愿顺利进入省城最好的大学。荣吉和我的条件有些相似,可能是家庭条件的缘故和他有很多话都能说到一起。
荣吉的父亲之前是做工程的,因为债务原因破产,最后经过多年的蛰伏现在成立了一家装饰公司,虽然不大,但做的不错,在省城买了房子,安了家,荣吉这些年变化最大。
性格的不同,家庭环境的不同,最后每个人命运选择也就孑然不同了……
大家都长大了,有了各自的女朋友。青春岁月里,相伴最多的还是该有的爱情……
郭峰,家庭条件最好。我们都以他为中心,大家都格外的照顾他。我们四个人坐在他的床上,聊着他们的女朋友。
郭峰一会儿洗漱,一会儿梳头,一会儿换衣服。我们以为可以走了,他又去上厕所去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饭点了,他的几个大学说要去吃饭。跟郭峰打了招呼,相跟着就去了。
我们几个还在等郭峰,郭峰不紧不慢的,真让人有点着急。萧宏不耐烦的说
“你他妈,走不走了,慢慢腾腾的,我们先走了,一会儿给你带回来,你就在厕所边吃边拉吧”
郭峰在厕所里说
“马上,马上”
瑞星和荣吉说
“不着急,慢慢拉”
很久没有和他们在一起,我的话也少了。可能是心里莫名的多了些和他们不一样的压力,不能像他们一样无忧无虑……
他们都还在上学,还得问家里要钱,于是我跟他们说
“中午想吃啥?”
萧宏说
“一会儿看峰哥吧,峰哥说吃啥就吃啥”
“来,不用出去吃了,给你做好了,进来吃吧”郭峰在厕所里说。
我们几个笑的无法忍受这样的对话,前仰后合的看着萧宏大笑。
然后萧宏听见郭峰冲厕所的声音,笑着过去把厕所门堵住不让他出来
“你就在里头吃了再出来哇”
看郭峰快推开门了,荣吉也过去顶门去了,还把厕所的灯也关了。
郭峰在里头只好头求饶
“宏哥,我错了,快开门”
“叫上声,宏爷”
“宏爷,开门哇,我错了”
见罢,他俩就把门打开了。郭峰出来满头是汗,我们笑的脸都红了,我拿了块毛巾提给郭峰。我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郭峰说走吧,我们都往外走,郭峰从身后把萧宏绊倒在地上出气
“叫爷爷”
萧宏喘不过气
“连忙喊,爷爷的叫”
我们在边上看着他俩这样斗气,发笑。
其实他俩个最亲了,倒是我有些羡慕,为什么我不能和他们这样。瑞星和荣吉性格内向我们永远都不会有这样的打闹嘻嘻。
朋友本该就是这样,不该贴附太多杂念……
我们一边下楼,一边讨论着吃啥。郭峰问我
“旋的,你想吃甚了”
“甚也行”
瑞星说“咱们下去看哇”
萧宏,走在后头让荣吉给他拍身上的灰。
郭峰说
“咱们去芙蓉吧,那儿环境好一点,旋的也不回来很久没聚了”
在高中时,家里没有这样的条件在一起吃饭。这是我第一次和他们到饭店吃饭。
我们这个年龄,都在慢慢步入社会的节奏,而他们好像已经很熟悉城市生活了……
饭店就在楼底下,到了饭店,郭峰让服务员找了一个包间。
荣吉,对吃讲究,点菜就由他负责。
进了包厢刚坐下瑞星说上个厕所,就出去了。
萧宏挨着我坐下,郭峰和荣吉看菜单,我俩抽烟寒暄。不一会儿,瑞星进来拿着一瓶酒一瓶饮料
“喝点酒吧,下午都没课”我们几个互相看了看,瑞星笑着说
“咱们少喝点”
服务员上了几个凉菜,萧宏自己倒了一杯饮料,他喝不成酒,一喝酒就会过敏,我们都知道,就没相劝。
郭峰把酒分了四杯,一瓶酒刚刚好。
在部队喝酒总是猛喝,时间长了对酒并不是特别理解。那时候经常喝醉,不知道为什么。和他们坐一起,没有了那种一醉方休的姿态,倒想有点感觉就好。
因为了解,不会参杂其他,只是简单的叙叙,所以很自如……。
服务员上好完菜,我们几个一边喝酒一边回忆着小时候的样子。
说着说着,有些伤感了,我们想起了很多小时候的记忆,时间真的是太快了,还记得小时候的样子,现如今都要开始面对生活了……
饭桌上,郭峰提酒太快,没一会儿酒就喝完了。
瑞星说
“我再去买一瓶吧”
荣吉说
“以后还有机会么,旋的一会儿还要走,郭峰下午还有培训,今天就这么多吧”
“喝不喝了,喝了我去买去”萧宏起着哄说。
郭峰好像喝醉了
“旋哥,你看,你说不喝咱就不喝了,兄弟们今天给你接风,也是给你送行,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才能聚起”
我提了一杯饮料
“郭峰,不喝了。瑞星、荣吉、萧宏你们也马上毕业了,我祝你们学业有成,伙计在外头好好混,混好了咱们互相帮衬”
他们几个都重情义,都比我小,我的话他们也都很给面儿。所以,就同意不喝了。
大家一起碰了杯,这顿饭就这样短暂的结束了。
时间虽然很短,但小时候处下的情分却有了加深和了解……
我喊服务员过来结账,郭峰抢着结,拧不过他,最后还是他结了。
郭峰就是这样的性情,和他在一块,花钱的事儿基本都是他负责……。
出了饭店,萧宏说要去找对象,打了个车就走了。
郭峰有点醉了,非要去送我到火车站。荣吉说
“我去送,你不用去了”
瑞星说
“现在还早了,到郭峰宿舍坐会儿,一会儿我和荣吉正好可以到火车站倒公交”
郭峰说
“行,我下午不去培训了,咱们聊会儿,行吧,旋哥”
我说“行,听你的”
于是,我们相跟着又回了郭峰宿舍。
我们几个都没有真正步入社会,却对外界的事物充满了信心。他们都给予我极大的鼓励!
有他们几个朋友,我心里很知足。
喝了酒,瑞星的话也多了。
郭峰,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荣吉,去了厕所。
和瑞星聊了很多话题,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只感觉瑞星内心比我要成熟很多……。
几个人在郭峰宿舍坐了半天,我看时间五点十分了,就说该走了。
郭峰喝多了,在熟睡中,给他盖好被子,没叫醒他,我们三个把门关上,就直接下了楼。
到了楼下,荣吉跑到便利店,还给我买了些路上吃的。荣吉,这个朋友,我是从心里和他相处的,很多时候,他也是这样的方式……
瑞星和荣吉,从这里回方便,时间也不早了,他俩还要会学校。就对他俩,说
“星的,荣吉,你们俩不用去火车站了,就从这走吧”
“没事儿,把你送过去我们就顺路走了,不耽误”荣吉说。
兄弟的一番好意,不好推辞。坐上公交,到了火车站。荣吉把买的东西递给我,说
“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发个短信,出去也不着急,慢慢咱们就好了。我们也马上毕业了,以后咱们看着干点啥”
“旋哥,你进站吧”
“行,你们也好好的,有甚打电话吧,你们赶紧去吧,我走了”
小时候玩大的就他们几个,和他们我从来都很理长,他们对我也很舍得,虽然现在年龄上还有时间,可终要去面对生活,只是不知道我们的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
想着美好的未来,我转身离开了这座短暂停留的陌生城市,然后奔向了一个未知的希望之地,我没有回头看他俩,我怕我会哭,不是因为不舍,而是青春将要逝去……
兄弟,一辈子的兄弟,此刻我的内心深处涌现了真情。可是这样的真情却经不起更多的挑战,也许我们还很年轻……
也就是在几年以后,我用一种朋友的真情戳痛了现实里的故事,是我的无知,也是我需要思考的生活认知……
到了车站,从行李寄存处,拿上行李,然后就进了候车大厅。
检票处已经排起了等待检票的队伍,再一次加入“队伍”奔向新的旅程,眼前的景象,有点模糊。可能是我喝醉了,突然不知道了方向,但心里却很清楚……
上了火车,找到铺位,置放好行李。陌生的硬卧车厢,却不是想象中的样子,而同行的旅行人带着齐全的装备,像是很享受火车生活似的……
迷迷糊糊的看不明白这些事儿和人,不知道他们的前方,也不知道他们的故事,我紧锁住自己的想象,翻身上了铺位,没有一丝遐想,享受着陌生的感觉……
像梦一样的未知世界,继续以为着自己以为的以为……
踏上这条奔走的人生路,没有归期、没有方向、也没有目标,仅留下许多空洞的想象未来,好像一切都还是注定的旅行,不由得自己做出任何选择,除了以为是这样,没有更好的解释和借口给自己需求答案……
以为,将伴随思绪和我一起面对这个初识的现实,未来还有多远,只有在憧憬里慢慢体会人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