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瑶姐,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薛韵儿再次以气喘吁吁的姿态出现在江子瑶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刚刚找你半天呢,快跟我走吧,家会要开始了。“
跟着薛韵儿后面一路走回去,江子瑶才发现自己不经意间已经走了这么远了,突然觉得给韵儿添了麻烦十分的不好意思。
这会儿的大宅已经没了之前人挤人的景象,里面秩序井然,许许多多的长桌排列整齐,规矩地对立排在屋子两侧,极似古时的说书学堂,只是多了一侧罢了。一众看上去儒雅俊朗,仪表堂堂的男子坐在长桌前,清一色的素衣扮相,相互轻声交谈着,场面毫无嘈杂混乱之感。
”子……江月姐,你过来坐这。“似乎每个人的位置都是定好的,一进入屋子,薛韵儿就轻车熟路地拉着江子瑶走到一个空位前,示意她坐下。
将江子瑶领到了座位上,薛韵儿又急匆匆地去忙了,处在一片对自己而言完全陌生的环境里,和一群自己都不知道认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江子瑶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自在,但又因为四周都坐了人而没办法悄悄溜走。
”江月姐,真是许久没见到你了呢,最近怎么样了?“左边的男子转过头来看着江子瑶,似乎是两人认识了许久,较为熟络。
江子瑶在脑子仔细搜索了一遍,还是不知道此人是谁,只好装作与他很熟的样子,笑得一脸”灿烂“,道:”我最近挺好呀,你呢?“
”我很好啊很好啊,江月姐,没想到你还会关心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呢!“男子秒变激动,兴奋地凑近了江子瑶几分,就差拉着她的手痛哭流涕了。
男子的表现惊得江子瑶表情都僵硬了,不动声色地往右边挪了挪,边挪边道:”我当然会关心你了,毕竟你也是温家的人嘛,呵呵。“
可男子的耳朵似乎带了自动屏蔽功能,完全没将后面那句话听进去,跟着江子瑶往右边挪了过去,脸上带着不浅的红晕,幸福得快要晕厥的既视感,嘴里还在巴拉巴拉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眼睛仍然盯着江子瑶,带着几分娇羞和几分兴奋和期待,看得江子瑶的脸一抽一抽的,想直接给他来一巴掌让他清醒清醒。
“不知道家会上不能吵闹吗?做出此等行为成何体统!”当温岭的声音再头顶炸开的时候,江子瑶没有半点惊讶,心里还有点感激他替自己解了围,毕竟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对付旁边这个人。
温岭简直要被气死了,他刚醒来就火急火燎地赶来参加家会,结果这才跨过门槛就看到一个自己没见过几次的人对着月月一脸的痴迷相,整个西陆乃至大半个石城,谁不知道江月是他的女人,怎么还会有人敢对她有想法,这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岭……岭尊,是我的不对,下次……下次不敢了。”男子忙跪下,手高举过头顶,结结巴巴地说道,心里的后悔劲直直上升。
“来人!拖下去,绑在仙台上,三日后如果活着再放下来。”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温岭心里又多了几分不爽,二话不说直接下了刑。
绑在仙台上?江子瑶记得薛韵儿给她说过,温家有一处专门处罚人的地方,大多数地方都是各式各样的刑具,但其中那没有刑具部分就叫仙台,被绑上去的人将被日晒,雷击,雨淋,寒冻,每一种都是自然情况下的十倍强度,只有仙阶较高的人有机会活下来,而且就算活下来也是经脉尽断,皮肤炸裂,面目全非,余生只能苟延残喘,这算是仙界极高的处罚,一般情况下都不会施用。
周围的弟子们听到施用仙台都一脸惊讶地转头看向这里,但无一弟子敢提出异议,毕竟温岭从来都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虽说此刑是重了些,但谁让那人招惹了岭尊的女人呢,这样的惩罚还是说得过去的。
听四周不断传来窃窃私语声,却无人站出来为他求情,江子瑶不禁开始感慨人性的悲凉,但这样浑身怒气的温岭让她有些害怕,于是在脑中组了好几遍词才弱弱地开了口:“温岭哥,这样的处罚会不会太重了些?他也没做什么事对不对?”
温岭只觉得自己刚刚回流正常的血一下子开始往头顶上冲,差点背过气去,他低头看着这个在为刚刚对她有想法的人求情的女人,字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地蹦出来:“你再说一遍?”
江子瑶稳住发软到不断弯曲的腿,换上一张可怜兮兮的脸,扑闪着一双不算大的眼睛,手轻轻拽上他的衣袖,微微摇晃着,委屈地道:“温岭哥,你不要凶我,我害怕。”
话音刚落,江子瑶都被自己恶心到了,但秉着做戏做全套的原则,她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继续朝温岭嘟嘴卖萌。
但温岭好像十分吃这一套,瞬间火气就消了大半,将江子瑶抓在衣袖上的手拉下来握在手中,语气开始软了下来:“哥哥不凶你,那你想让我怎么做呢?”
我靠,原来古代的男人也吃言情剧这一套!看来千百年来男人的实质并没有发生改变。在心里嘟囔完,江子瑶深吸一口气,继续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道:“温岭哥,放了他好不好?或者换一个轻一点的处罚?”
“那就依你。”温岭将头转向地上跪着的人,“那就流放去南陆吧,永远不要回来。”
“可是,岭尊,南陆可是蛮夷之地……”一弟子一时没忍住说了话,刚说一半就被温岭打断了:“蛮夷之地又如何?在蛮夷之地都活不下来的人,我温家留着又有何用?对此决定有异议的人要么闭嘴,要么就同他一起去。来人,带走!”
语闭,又将脸转向江子瑶:“你也不可以再为他求情。”说着用食指抵住她的唇,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