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就当被小狗舔了
说归说，笑归笑，问题总是要解决的，凌可悦想了片刻，正视方伊辰，凝望许久她都没说出一个字，不是想说，是想说的太多。
“悦儿，你到底打算怎么做？”方伊辰沉默了一会问道，“我不许你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看到凌可悦的目光，他就知道，她有了决定。
凌可悦不再笑：“那天，方震岳找到我，说出十万让我替他找东西，我想这个东西就是你的回忆，我想，借此机会找到你爷爷，若有可能，就将他救出来！”听起来很简单，可她却知道，这个操作起来难于登天。
方伊辰想也不想：“不行，方震岳知道你救了我，他肯定会防着你，如果你有什么动作被发现……”他摇摇头，“那个人丧心病狂，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的。”他从知道方震岳是他叔叔起，他就不肯认这个叔叔了。
高梦阳也不同意：“不行不行，你们没听说过方氏集团是黑白两道都通的吗，他要是想害死一个人，比辗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他的眼睛里透露出惊恐。
凌可悦点点头：“我知道……”她认真的看向高梦阳，“高梦阳，小白是池事人，我是警察，这件事我们俩都责无旁贷，可是你……你却是不相干的人，如果你聪明，就应该明哲保身，你这样做，我们是理解你的！”她很诚挚的说。
高梦阳皱眉问道：“为什么不把这件事交给警方去做呢？”他瞄着凌可悦娇弱的身姿，“你看看你，花朵儿一般的身子，怎么和那些人交量……我知道，你会拳脚，可是，人家不是说了么，好汉难敌四拳！”他劝凌可悦。
凌可悦笑笑：“你不是说了吗？方氏黑白两道都通，那天我们队长告诉我，说上面有人让他撤了这个案子，因为达不到立案标准！”她哼了一声。
高梦阳怔住，过了一会才说：“也就是，你要办这个案子是你自己要办？和公安局没关系？他们不会给你支持？”他的眼睛瞪大了。
凌可悦慢慢点点头：“对！”一个字，掷地有声，坚决有力。
高梦阳浮起了梦一般的笑容：“凌警官，你在古代，绝对应该是一个仗剑走江湖的侠客，我佩服！”他脸色一肃，“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尽力而为！”他也很坚决。
方伊辰插进来：“你们俩干嘛呢？”他瞪了高梦阳一眼，“高梦阳你别跟着起哄，又不是打家劫舍，上山为匪，怎么说的那么江湖啊！”他听半天，发现一眨眼，凌可悦就收了一个小喽罗。
高梦阳沉沉的点头：“小白哥，虽然我不会武功，但我懂江湖！”，话音未落，哐哐两声，凌可悦和方伊辰都到了桌子底下。
爬出餐厅后，凌可悦对高梦阳摇摇手里的电话：“记得联系！”她笑着说。
高梦阳一个立正：“YES SIR！”想了想，“我以后还是叫你老大吧，我觉得这个比较符合你的形象！”他郑重的对凌可悦说。
凌可悦黑线满头：“好了……你可以走了！”再说下去，她估计她得光荣在高梦阳的嘴里。
看着高梦阳走远了，方伊辰一把扯住凌可悦：“悦儿，我不许你去！”他焦急的说，“太危险了！”他坚决不同意。
凌可悦淡淡的看着方伊辰：“小白，你确切的告诉我，你到底记得多少？”本来不想问的，可是，如果要去面对方震岳，知己知彼是必须的。
方伊辰放开凌可悦，向后退了两步，抱住头蹲在了地上：“很多片断，很乱很乱……”他的声音好象是从地狱里渗出来的。
凌可悦扶住方伊辰：“我们回家吧！”她看到方伊辰这个样子，不忍心再追问。
第二天一早，凌可悦到了巡警大队，等早会过后，她就去找严浩，一到门口，她看到严浩正拿着一份材料发呆，她轻轻咳了一声，看严浩抬头后，她才走进去。
“悦儿，你来得正好，我有事找你！”严浩向凌可悦招招手，“你快进来，来看看这个！”他递过来一份材料。
凌可悦接过材料一看，是一份通报，关于立案率和破案率，上面说一些地方的警队将案件不破不立，以此换取高破案率，她疑惑的看向严浩。
严浩点点材料：“你看出什么来了？”他问道，“你看这材料说了什么？”他饶有兴趣的看着凌可悦。
凌可悦又扫了文件：“要如实立案……”她轻轻的说，“严大是说，不要随便立案么？”她看向严浩。
严浩笑起来：“悦儿就是悦儿。”他赞许的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不是案子吧？”他玩味的看着凌可悦。
凌可悦摇摇头：“严大，我想休假，按规定我应该有二十五天的假期，我想再挪些节日假，凑一个月！”不知道怎么的，她突然应得自己就要孤军奋战了。
严浩一怔：“休假？怎么好端端想起休假？”他显然很意外，“你休那么久做什么？不是要结婚了吧？”他盯着凌可悦。
凌可悦笑了：“和谁结婚啊！哪里有人要娶我！”她娇嗔的说，“我想出去旅游，四处走走！”她解释道。
严浩挑了一下眉毛：“出去走走？……怎么，你近期心情不好吗？和对象吹了？”他虽然不过问，但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你别为那些不开心，以前不好说，其实那个邢明炎不值得你浪费时间，吹了更好！”他侃侃而谈。
凌可悦点点头：“我知道，严大找我有什么事吗？”她歪着头看向严浩，“不会是让我学习文件精神吧！”她摇摇手里的文件，似笑非笑。
严浩笑起来：“你明白就行了，我就不说了，你回去将小白的案子收收，暂时先放起来，等有破案可能时再立案吧！”他明确的说。
凌可悦眨眨眼：“那我的假呢？你批不批？”她先不答应，“你说个准话啊！”她的语气里有要挟的味道。
严浩哈哈大笑：“你这个臭丫头，竟然威胁我！”他摇摇头，“好在前两天局里发了开始休假的文，要不，我想答应也没办法！”他翻翻桌子上的一堆文件，半天才找出一份文，递给凌可悦。
凌可悦接过文件：“好的，你同意了，我就拿文件去找内勤！”她狡黠的笑着，“我回去就把案子收起来，移交一下手头的一些案件，就休假去了啊！”她唱着解放区的天，飞出了严浩的办公室。
一出门，就碰到了孙连宇：“小悦儿，这么高兴？中大奖了？”他看凌可悦一脸笑容，拦住她问道。
凌可悦晃着手里的文件：“我要休假喽！”她一蹦三尺高，“解放啦，解放啦！”她高兴的又要跑。
孙连宇一把扯住凌可悦：“休假？你要做什么去？”他的眉头一皱，“悦儿，你不能一个人乱来！”直觉告诉他，凌可悦一定做什么去。
凌可悦吓了一跳，连忙把孙连宇拉到角落里：“你别大声嚷嚷啊，要是让严大听到，肯定不给我批假了！”她左右一看，见没有人，才小声说，“我不瞒你，我去查那个案子，你可千万别让严大知道啊！”孙连宇是她的后盾，她当然不能瞒着。
孙连宇脸色一下沉重了：“你一个人去查？”他有些不能置信，“你知道有多危险吗？方震岳那个老狐狸，杀了你他都敢！”他说的很认真。
凌可悦嘻嘻一笑：“他敢！我是警察，哪能那么随便杀了！”她故意装的满不在乎，“我可是有国家给我撑腰的！”她捂着嘴狂笑。
孙连宇犹豫一阵才说：“实话告诉你吧，有个专案组，专门查他，查了两年多了，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事情是有的，可总是查不到他那里，就有人抗了……”他凝视着凌可悦。
凌可悦呆了一下：“这么说，他那里边有我们的人？”她点点头，“这更好，要不我一个去查心里还没底，有人我就放心很多！”她展颜一笑。
不知死而死，是无知，知死而死，是无畏……凌可悦的心里真的是这样的一种感觉，想想，她为什么一定要去办那个案子？私人感情还是职业道德？她不知道，只是在她看到方伊辰伤痕累累的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就决定了，哪怕不能将坏人绳之以法，也要让好人脱离苦海。
弄好手续后，凌可悦走出巡警大队，站在院子里，她看着这位不高的小楼，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舍不得，也怕自己不能再回来。
凌可悦仰着头将每个窗户扫了一遍，最后停留在二楼一个小窗口上……那是她的办公室，她在那里度过两年多的时光。
不知不觉，凌可悦的眼睛湿了，虽然孙连宇并没有说，可她知道，这次行动是个人行动，不可能有人帮助她，即使里边有自己人，可他们不会随便帮助自己的，所有的一切，只有她自己去面对。
当凌可悦低下头，缓缓走出院子后，一个人才从一扇窗户的窗帘后闪出来，怔怔看了凌可悦的背影很久，回头小声说道：“一定要帮助她，但是，不要让她知道！”赫然就是严浩那张脸，他身后站的……是孙连宇。
“嗯，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障她的安全！”孙连宇坚定的说，“要不要弄个报告汇报一下这个情况？”他问道。
严浩沉吟了一阵说：“我自己去向组长报告，还是不要弄材料的好！”他的样子就象个地下党。
孙连宇点点头：“我倒是真佩服她的勇气……”他看向严浩，“也许这次，我们能有突破了！”他满怀希望。
凌可悦一走出大门，就看到有辆车停在门口，没等她有什么反应，有一个穿黑西装、带墨镜的人就走过来说：“凌小姐是吗？”他向后一让，“有人请你上车一谈！”他身后就是那辆车。
凌可悦早已扫了眼那车的牌号，竟然是100以内的，她疑惑的说：“你穿成这样，象黑手党一样，干嘛？挑衅啊！”100以内的车号一般都是政府用车，而且都是地位较高的人才能用的，“想找人说话，把衣服穿对了再来！”在巡警队门口，她还是很有底的。
那人额头冒汗：“我……我下次一定注意，麻烦你过去一趟吧！”他第一次遇到有人这样说话，往常他这样一杵，人一般就乖乖跟他走了。
凌可悦斜了那人一眼：“回去换了衣服再来！”她抬脚就走了，头也不回，留下那个人在那里哭笑不得。
走了一阵后，凌可悦给方伊辰打了个电话，约他去高梦阳的画室，因为高梦阳要画她，她也答应了，而且，她觉得在那里说话也方便。
就在凌可悦想打出租车时，那辆车又停在了她面前，那个黑西装走了下来，他竟然真的换了衣服，而且是一件鲜艳夺目的花衬衫……凌可悦忍不住笑了。
“一看你，就知道你没有女朋友，看看你这衣服……”她笑着说，“你还是回去再换换吧，我还以为我到赤道国家了呢！”说着，她的眼光向车里溜。可惜车上贴了反光膜，她什么也看不清。
那人脸部线条坚硬：“这次，你必须跟我走！”他冷冷的看向凌可悦，“否则我就不客气了！”他的声音也冷冰冰的。
凌可悦一个大白眼送过去：“你刚才说这话就和你的衣服配套了，可现在，你应该拿个花环来，送我给！”她会怕威胁？笑话！
那人有些抓狂：“你到底走不走！”他狠狠的问道，“你若不走，我就……”他握起了拳头。
凌可悦哂然一笑：“你有把握一招就打倒我吗？”她的浑身也蓄起了凌厉的气势，“如果不能，我劝你别给自己添麻烦！”她的拳脚也不是吃素的。
突然车内传哈哈大笑的声音：“小凌，你真是不一般那！”一个稍显苍老的声音传出来。
听到有人叫自己，凌可悦的身子滞住，半天才探头看向车里，她看到有个大约五十岁左右的老人正笑眯眯的看着她，她眨眨眼，不知道说什么好。
“还看什么啊，小凌，上来吧！”那老人向她招招手，“你放心，我不会吃了你，也不会卖了你！”他的笑和蔼可亲。
凌可悦回头看看那个男子，想想才上了车，那男子也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凌可悦看看那男子：“哎，我说你……你怎么这么听话呢？”她没想到，她让人家去换衣服，人家就真的换了。
那男子涨红了脸，吭哧半天没说出一句话。那老人哈哈大笑：“小凌，他叫秦兴国，小国一直跟着我，认识的女孩子比较少……”他看看凌可悦，“再说，我们也没有恶意，所以我就让他换了！”他替秦兴国解释。
“秦兴国？真革命的名字，我说阿国，你怎么不说话啊！”凌可悦故意逗他，“你也不小了吧，有女朋友吗？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啊？”看着秦兴国的脸越来越红，她越觉得好玩。
秦兴国头垂的很低，看也不看凌可悦，凌可悦抱住椅背，使劲伸头向前去看秦兴国，冷不防他突然回头，两个人的脸颊竟然挨了一下，凌可悦的脸也腾的红了。
“我……”秦兴国刚说了这个字，就碰到凌可悦光洁如玉的面颊，他顿时怔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凌可悦也缩回去，低头抠着坐垫，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意外，意外，纯属意外，就当是被小狗舔了吧！”她努力用阿Q精神安慰自己。
那老人却装做什么也没看到，他拍拍司机的肩膀说：“在滨河路上走一走吧！”然后他对凌可悦说，“滨河路上逛逛，还行吧？”很善解人意的老头。
凌可悦看了一眼车外，果然正在接近滨河路，她笑着点点头：“嗯，刚好我也想散散心。”人家不说的时候，她也不问。
“你怎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