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暗查行动
颜冰儿并没有住口：“姐姐真是好人，竟然亲自把伊辰送回家了，你们警察都这么好吗？”这次，她双眼闪闪的望住凌可悦，等待回答。
方伊辰不悦的叫道：“冰儿！”他没想到，颜冰儿一见凌可悦，就问东问西，让他更加不好解释了。
这半天，颜冰儿一直在向他哭诉她的担心、思念，还有找不到他以后的绝望。
他总觉得，记忆里有这么个女孩……所以，他沉住气，一直在听。
最后，他想起来，这个女孩子，以前的确是他的未婚妻……他叔叔给他定好的未婚妻。
虽然他们也交往过，但是……他从没有爱过她。
那时候，他更多的是把她当做一件物品，丢在脑后。
凌可悦的笑容加深了……冰儿？这就叫的这么亲热了？也就是说，他已经想起了这个未婚妻？那么……接下来，他是不是要继续那份婚约？
“我来这里是因为方总聘请我帮助治疗小白……呃，方伊辰！呵呵……和警察不警察没关系！”虽然心里痛苦，但她还是很平静的回答。
渐渐的，小白已经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方伊辰！
清晨，凌可悦早早起来，到海边看日出……现在的她，太需要振奋精神了。
她来的时间正好，远远的天际已经出现了一抹紫红色的朝晖，像绽开的红玫瑰。
还没露头的太阳把它的光芒射向海面，微风乍起，细浪跳跃，搅起满天碎金，高高的山崖被灿烂的云霞染成一片绯红。
凌可悦苍白的脸，也渐渐红润起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展开双臂……
忽然，一轮红日迎面而起，洒下的道道金光，就像条条金鞭，驱赶着飞云。
海空顿时金辉闪闪，一片大亮，海面由墨蓝一下变成了湛蓝。
又是一个崭新的日子！凌可悦微微笑起来……现在，只是开始。
“悦儿，你怎么一个人跑这里来了！”叶如楠远远的喊着，跑过来，“怎么也不喊我一声！”她半嗔半笑的扑上来抱住凌可悦。
凌可悦笑着向后躲闪：“叶子别闹，痒痒！”她抬手格挡叶如楠侵上来的狼爪。
有朋友真好，这一瞬，她已经觉得，不再那么悲伤寒冷了……
叶如楠见凌可悦抵抗，毫不犹豫的展开了格斗。起初只是手与手的阻拦争夺，到后来，拳脚并上……俨然一场格斗比赛。
两个人斗了十几分钟，竟然不分上下……打着打着，叶如楠突然笑起来，凌可悦也笑着停下，两人一起倒在沙滩上。
“悦儿，你很爱小白么？”躺了一会儿，叶如楠突然问。
凌可悦揉着手腕，微笑：“叶子，你功夫越来越厉害了啊！上次来，你还打不过我呢！”她仰着头，望着天上的白云。
清晨，蓝天，婴儿样柔软的云朵，一切都美好的让人心疼……是与不是，突然在时光的河里，变得透明，不再那么重要。
叶如楠转头看了凌可悦一眼：“昨天，我在派对上听人说，小白以前可真是个精英人物！”凌可悦的回避，她自然明白。
只是，她没有想到，过去的小白是那么……
凌可悦依然看着天空：“精英？呵呵……是不是风流人物？”这个，她当然不意外……毕竟，曾经她也当过被欺辱的对象。
叶如楠犹豫一下才说：“不只如此，他除了象个花花公子外，听说也冷漠无情，心狠手辣，不管什么人他都会……”说实话，她听到这一切的时候，心里好象炸了一个雷。
“不过，这都是我听说的……”她看看凌可悦微颤的眼睫，弱弱的加了一句。
凌可悦收回目光，看住叶如楠：“叶子，他以前是什么样的已经不能说明什么了，现在，我们需要掌握的是以后！”她并不意外，毕竟方少的事迹在青城流传了很久了。
最主要的是，她认识的小白，根本不象传说里那么坏……否则，她也不会芳心轻许。
叶如楠盯着凌可悦看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唉……你陷的很深了！”不等凌可悦说话，她又说，“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谈到小白的未婚妻时，都很奇怪……”昨晚，凌可悦出了别墅后，她就游荡着四处打听八卦。
特别是对颜冰儿……可一提到她，每个人都躲躲闪闪……甚至有人轻蔑的笑，然后欲言又止。
凌可悦想起骆岩骏，他说他和颜冰儿不熟……而且，目光看着脚尖。
他的微表情已经告诉她，他撒谎了……而且，他不想提这个女人。
为什么呢？他是小白的好朋友，应该很熟悉小白的未婚妻才对……因为，他们共处的机会应该很多，可是……他说不熟……
“叶子，方家有太多的谜……”她突然庆幸，自己生在一个平凡的家庭里，没有那么多豪门恩怨。
叶如楠点点头：“是啊，每个人都是个谜……就是小白的爷爷，也感觉神秘莫测……”她也不喜欢这样的家庭，她更愿意和家人贴心贴肺，快快活活！
如果让她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中，她一定会疯的！
凌可悦站起身，拍拍沙子说：“好啦，该回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早点找到方震岳的罪证。
两个人手拉手回到别墅，迎面碰见方伊辰，他看到凌可悦忙走过来：“悦儿……”话音未落，他看见颜冰儿从楼上走下来。
他顿了顿，微笑着说：“该吃早饭了！”从进了这座别墅，他竟然没有和凌可悦单独相处的时间了。
凌可悦看看颜冰儿，淡淡走过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颜冰儿是故意的，不让小白和她在一起……爱情总是让人自私的吧！
早餐桌上，方震岳匆匆忙忙吃完就走了。
颜冰儿挨在方伊辰身边，猫咪样的看着他，仿佛生怕一个眨眼……方伊辰就不在了。
方伊辰看也不看颜冰儿，他起劲的和高梦阳说笑，目光时不时掠过凌可悦。
凌可悦看着餐桌正上方的方爷爷，两人相视一笑。
叶如楠百无聊赖啃着一小块面包，脚在餐桌下一下一下踢着……她面前，摆着高梦阳切好的煎蛋。
一切，平静的好象一幅油画。空气里，流动的都是美好。
吃完饭，方伊辰绕到凌可悦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说：“悦儿，我有话和你说！”他身后，依然跟着颜冰儿。
凌可悦站定，微笑着点头：“什么事？”她矜持得象个公主，好象看到了一位陌生人。
方伊辰回头看看颜冰儿，颜冰儿嚅嚅的向后缩了缩身子，小声的叫道：“伊辰……”委屈的泪花，在眼睛里打转。
凌可悦看看颜冰儿，叹了口气说：“有事以后再说吧！”说着，她抬脚追着方爷爷而去。
方伊辰忙喊：“悦儿……你……”后面的话，他还是没说出来。
凌可悦摆摆手，没有停脚……她没兴趣，也不想，抢一个孩子般的女人的东西。
如果说，方伊辰不做出选择，那她就离的远远的。
“方爷爷，等等我，我陪你出去散步！”餐桌上，方伊辰没有看过一眼他的爷爷，她觉得有点过份了。
花园里，凌可悦推着方爷爷缓缓走着。
远处的大海，泛着一片青烟似的薄雾，远望微山，只隐约辨出灰色的山影。
方爷爷沉默很久，突然说：“伊辰那孩子不坏，只是小时候太孤单了……”他看着远山，“有时候，人在环境的作用下，会变得极端无情无义，其实那正是他渴望感情的表现！”说到这里，他转回头，看着凌可悦。
凌可悦想了想，问道：“方爷爷，方总这样对您，您就没想过要摆脱他吗？”不能总被方震岳禁锢，一定要想办法恢复自由……她这么想。
方爷爷吃了一惊：“摆脱？”片刻，他笑了，“此生，怕是难了！”他的目光变得浑浊。
凌可悦惊诧的说：“您完全绝望了？”想像中，方伊辰的爷爷，不应该是一个这么容易屈服的人，“您没有努力过，怎么知道一定不成？”她认真的看着他。
方爷爷继续笑道：“我老了……剩下的事，应该你们年轻人做了！”他转动轮椅，“你来方家，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吧？”他对上凌可悦的目光。
凌可悦眨眨眼，弯下腰悄声说：“我……是来救您的！”这才是她来这里的目的，“我一定要将您救出去！”她很坚定。
方爷爷不笑了，他看着凌可悦娇嫩的小脸，柔媚的线条被她紧绷成几道直线……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写着固执和……不屈！
他沉默了。
晚上，凌可悦又在花园里遇到方爷爷，她向他招招手，并没有走近。
她不明白这个老人到底在犹豫什么，但是……他显然……心里有事，瞒着别人。
她一个人走到礁石边，迎风而立……从到别墅起，高梦阳一直跟着叶如楠，两个人好象亲密了很了很多。
倒是她，突然成了一个人。
下午她利用空闲时间，将别墅里的房间摸了一遍。三楼尽头，有间书房，门是锁着的。
现在，她考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可是，想来想去……她也没有头绪。
就这样，毫无进展的过了几天，叶如楠和高梦阳越来越粘乎，方伊辰已经开始回公司上班了，他身边始终跟着颜冰儿，而凌可悦，很多时候，总是一个人。
一天，凌可悦坐在沙滩上，怔怔看着海浪来了又去，方爷爷突然走过来。
“你想扳倒方震岳，就得找到一些东西。”他说，“这些东西，并不那么好找，你最好能到他的书房里看看！”他说完，便离开了。
凌可悦看着他的两排脚印发呆……如果没有这些脚印，她肯定认为她魔怔了，魔怔到出现了幻觉。
书房？她回头看向别墅……三楼，那个窗口还是黑沉沉的，从来没有打开过。
去还是不去？这是个问题。
夜晚，方震岳因为生意去了外地……没有回来。
天赐良机！凌可悦暗暗的想，她换上一身黑色运动衣，装做散步的样子走出别墅。
门口，方伊辰静静看着她。
她的心突的一跳……这几天，她都忘记小白幽静的注视是什么样子了。
从见到颜冰儿后，她一直自觉不自觉的躲避着他。她不想去争取，是因为……颜冰儿已经将他当然了世界的支柱，她不想看着，一个女孩子的天地坍塌。
“你要去哪里？”方伊辰问道，眼里有一抹克制的光，“难道，你想把我拱手让出去？”他用隐忍的语气说。
凌可悦怔了怔，轻轻一笑：“咱们干什么来的，你别忘记就行！”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她又不是天桥算命的，唠不出那么多他爱听的磕。
现在，最重要的是……她要去那个书房，找到证据。
方伊辰上前一步，搂住凌可悦：“我好不容易甩开那个尾巴，你就不能安慰我一下？”他的唇，轻轻覆上来。
凌可悦反手挡在脸前，犹豫了一下说：“颜冰儿是个可怜的姑娘，你要是想对她负责，那就好好对她！”她不习惯，方伊辰人在别人那里，却跑来和她偷情一样恋爱。
她要的，当然是要摆在太阳下，经得起紫外线考验的感情。
方伊辰停下凑过去的脸，皱眉说：“你难道不明白？她是方震岳派来监视我的！”他冷冷哼了一声。
“监视？”凌可悦的声音有些尖锐，“你别告诉我，当初，你没有这样一个未婚妻！”失忆不是他的错，可是……自欺欺人就不应该了。
“如果你不记得她，你会听任她抱着你？”她忍不住又说，“你明明是记得她的，而且，你对她心怀愧疚！如果说你还够善良，就应该早点告诉我们你的选择！”说到这里，她的脸白了。
其实，这些话根本不应该说出来的，以方伊辰的聪明，肯定早就看透了她的等待……可是，他却始终不给她一个答案。
方伊辰脸色渐渐青了：“悦儿，你应该相信我，我……”他想解释。
“伊辰！”突然，颜冰儿从楼上带着哭音喊了一声，疾冲下来。
方伊辰急急在凌可悦耳边说道：“那个爷爷是假的，你要小心！”话音未落，颜冰儿已经冲到了两人眼前。
她洋娃娃般的大眼睛蓄满了泪，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凌可悦惊呆了，傻傻的看着方伊辰……假的？方爷爷是假的？天呐！这个世道！假冒伪劣横行到了……一个老人也是假的！
为什么啊？为什么要弄一个假的方爷爷？方震岳想做什么？
如果方爷爷也是方震岳的人……那他说的书房……
她突然想起，方爷爷说方伊辰因为小时候孤单，所以才性格不好……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颜冰儿拽着方伊辰的袖子，扭着身子说：“你说你休息了，怎么又出来了？”她扫了一眼凌可悦，“你怎么和这个警察姐姐抱在一起？”她问的纯真可爱，仿佛……一切只是个意外。
方伊辰不耐烦的摇摇头，看了眼凌可悦，欲言又止，止了又言：“悦儿，天黑了，别出去了！”其它的，他不能说。
凌可悦呆呆的啊了一声，点点头，梦游般飘出了别墅……
海风一吹，凌可悦清醒了很多，她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开始思索。
如果方伊辰认不出方爷爷是假的……那就能证明，他是真的失忆了。
怪不得，方震岳认亲时一直盯着方伊辰的脸……原来，他是在做测试。
怪不得，骆岩骏看向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