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晏宁醒来时已经到达了一个小冰谷,晚上大家准备驻扎在此地休息,进入这个冰谷的时候白晏宁就觉得不对劲,她问白霜:“师姐有没有觉得这个地方特别冷。”
“还没有出北荒,本来就会有点冷的吧,不过确实有点奇怪,前几年出来游历的时候确实没有看到过这个冰谷。”白霜往周遭巡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奇怪之处。
夜色降临大概是北荒最难熬的时候吧,白露山庄处于严寒之地,虽然是修仙的门派,但是并不禁酒,酒能暖身,所以很多弟子随身都会带着酒,这里有一种用雪水酿的酒,名为春寒,喝完之后全身暖洋洋的,有短暂御寒的效果。
白晏宁坐在一堆火堆前,跳跃的火映照在自己红色的斗篷上,她裹紧了斗篷,顿时觉得很温暖,喝了一口春寒,寒气都一扫而光了。
“不好了,刚才璇师妹和我在巡查的时候突然不见了,我怎么都找不到她了。”白想儿急匆匆的跑到裴溯瑜面前,神情甚是慌张。
裴溯瑜皱了皱眉说道:“带我们去。”
白晏宁本身是不想去的,但是看到一大堆弟子都匆匆赶往了山谷深处,自己一个人坐在这儿,也很是渗人,便跟着大部队一起过去了。
白璇失踪的地方并没有任何踪迹可寻,只是一块冰面上有一个小小的裂缝引起来裴溯瑜的注意,“你们在这里时,可否碰到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白想儿摇了摇头,一副欲泣的表情,“会不会璇师妹走进了山谷深处?”
裴溯瑜狐疑地往里面看了一下,白霜自告奋勇要去山谷深处搜查一下,裴溯瑜摇了摇头。白晏宁感觉到山谷深处涌出来的寒气,忍不住抖动了一下,这时她背上背着的师兄裴溯瑜给她的佩剑雪雱突然发出更凉的寒意,冷的她背后差点没了知觉,她只能人群中快速解下背后的佩剑,佩剑掉在地上发出的声音使大家的眼光都望向了她。
“不好意思。”白晏宁想捡起佩剑,却被寒气逼迫的退后了一步。
“这不是大师兄的佩剑雪雱吗?”人群中发出一个声音,“怎么会在你那里?”
白晏宁匆匆解释道:“是,是大师兄让我帮他背着的。”
“可笑,大家都知道自己佩剑是不可能随意给他人拿着的,你说是不是你偷了大师兄的佩剑!还包的这么严实!”
“不是,不是的。”白晏宁心里想着这佩剑可真是害了人,一边想着该找什么理由脱身。步步退回的她突然被扶住了,裴溯瑜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是我给她防身的。”
人群中的质疑变成了窃窃私语的谈论,“大师兄的雪雱可是从不离身的。”
“听说雪雱是大师兄的母亲留给他的。”
白晏宁听到这些人群里的声音,更是慌了神。
“好了,大家不必再为这件小事谈论,当务之急是找到白璇,我们刚刚出发没多久便遭遇了这样的事,这次出来游历想必大家也知道最重要的为了什么。”
白露山庄弟子听罢都安静的不说话了,大师兄在他们眼里是绝对威望的存在,这几年庄主都是在闭关,庄内弟子大部分都是受大师兄教导。
“白想儿和白晏宁跟着我,其他弟子听从白霜的分配,在四周寻找白璇踪迹,有什么线索立马和我汇报。”裴溯瑜命令道,大家在安排下一一散去。
这时白晏宁才发觉,自己和大师兄距离太近了,大师兄比她高出了很多,她就像只瘦弱的小鸟一样靠在他身旁,“大师兄,对不起。”
“无事。”裴溯瑜捡起雪雱,确实寒意重重,雪雱一到他手中,就瞬间恢复了原样,不再散发着寒气,他把剑又递给了白晏宁。
白晏宁连忙退后了几步,却不小心踉跄的摔向了冰块裂缝的位置,突然细小的裂缝张开了一个大口子,变成了一个深井,只是这个深井是由冰块组成的,白晏宁眼看着就要掉下去,裴溯瑜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的手,这时周围的人全部都散去,只有他们两个,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白想儿这时走了出来,嘴角透着一丝冷笑说道:“本来还想诱你进入这冰谷深处再下手的,看来现在不用了。”
白晏宁这时才发现这个白想儿可不像之前的白想儿,连忙说道:“大师兄,你别管我了,松手吧!”
裴溯瑜没有说话,雪雱却出鞘了,他拉着快要滑下去的白晏宁,只能用心法控制雪雱打退眼前装成白想儿样子的人。雪雱出鞘,透着微微寒光,打出的冰锥却全部被对方打碎,因为心神无法集中,裴溯瑜的额头已微微冒出冷汗,白晏宁此时也感觉支撑不住了,她想着自己死了也不会有什么人伤心,可是大师兄被她害死可就太不值了,可是大师兄还是紧紧抓着他的手,那微微的热度传进她的手掌心,让她也突然没那么焦躁。
“白想儿和白璇去哪里了?”裴溯瑜问道。
“你看看你们下面这口冰井。”假冒的白想儿冷笑着,“下面温度你们这些有灵力的人都是撑不了多久的。”
白晏宁意识到他们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看着大师兄的样子她真的于心不忍。
“你要针对的是我,先放了我的师妹。”
假冒的白想儿走近了裴溯瑜与白晏宁,“好一个雪霁风温裴溯瑜,我看看你是想救下你的师妹,还是和她一块儿死。”说完出剑直直的刺向裴溯瑜,雪雱飞来挡了一下却还是刺中了裴溯瑜的肩膀,他咬了咬牙,飞身抱着白晏宁一起跳下了井。
白晏宁只感觉摔入一个寒气逼人的地方,而师兄一直护着她,此时还躺在她的身边,她并没有受什么严重的伤,但是她的手摸到了一些温热的液体,鼻尖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大师兄肩膀还在冒着血,浸红了他白色的衣服,白晏宁感觉自己又闯了大祸,可是师兄为什么要这么护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