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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镇长之死

下塘镇远远的天空边缘,慢慢露出一丝鱼肚白。

阳光透过厚重的云层洒下光亮,沉睡了一晚的下塘镇渐渐苏醒。睡眼惺忪的城门士兵伸着懒腰,打着呵欠,打开了厚重的城门。

滴答……

城门发出沉声的“吱呀”声,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士兵的脸上,他用手摸了摸脸,看着粘在手掌上的红色,刚刚睡醒的脑袋空白一片,尚未反应过来。

“血?”

士兵看着手掌的血,头不由得往上一抬。

城门上挂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袭灰色衣袍,双手安静地垂在身体两侧,如同睡着的安详脸庞灰白一片,左边胸口处竟然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口,空荡荡的洞口,心脏显然被人挖去。

“镇长大人!”

呆愣了片刻,士兵脸色霎时惨白一片,惶惑恐惧惊讶等等情绪在脸上交替。

“镇长大人,镇长大人!”士兵哆嗦着身子,失声大喊,“镇长大人死了,镇长大人死了!”

——

前一夜尚且宁静安详的方宅,此时,却是一片凄切之声,哭声在方宅不断响起,更添哀伤。

白色的幔帐下,停放在灵台上的灵柩里,方兴儒的尸体静静躺着。

一屋子家属和仆人哭得撕心裂肺。

“夫君,昨晚离开前,你还好好的,怎地,怎么……”方夫人眼眶通红,声音止不住颤抖,“陶云颂,你怎么会如此狠毒,杀人挖心!”

自被士兵告知方兴儒身亡消息,方宅便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悲伤中,方夫人虽悲痛万分,但仍强撑精神,里里外外忙着方兴儒的丧事,此刻跪在灵台前,心中悲伤再也抑压不住,哭声哀切,闻者落泪。

一旁的孔燕独叹了口气,“料想是陶云颂身中血魂咒术,妖化成了异兽,血魂咒术,异兽原就寄附于心脏,此刻陶云颂刚刚妖化,极有可能需要人心增强妖力。”

早已得到讯息的孔燕独脸上“悲恸”,大义凛然道:“方夫人切莫伤心,陶云颂我们定不会轻饶,哪怕赔了老夫这条性命,也要杀死陶云颂,以告慰镇长大人之灵!”

“此等杀人恶魔,请孔家主务必诛杀。”方夫人悲愤道。

“自然。”孔燕独道:“此事,不单单是为了镇长大人,更为了千千万万的下塘镇民。”

“咳咳咳……让我进去,让我进去,咳咳咳……”

孔燕独和方夫人说话间,外面忽而传来一阵吵闹声。

“方叔,外面怎么如此吵闹?”

“夫人稍等。”

被唤作方叔的人转身出去,回来后对着方夫人道:“夫人,陶府家主想要进来祭拜老爷。”

“陶府家主竟还有脸面来!”旁边一女仆愤愤道。

“胡闹!”方夫人呵斥道:“陶家主和夫君几十年交情,要来拜祭,为何不让?”

“是,小人知错。”

方叔慌忙作揖,出了院门把陶直正接了进来。

映入眼帘是一片片白色,不大不小的灵台,棕褐色的灵柩分外刺眼。

“怎么会……”

陶直正不可置信,方兴儒三重巅峰修为,怎么会死?下塘镇还有谁能杀他?

陶直正红着眼眶,只感觉胸口越来越闷,他颤抖着,一步步走到灵柩前,呆愣了许久,才哆哆嗦嗦地点了三炷香。

“方夫人……”

陶直正声音沙哑,想说些什么,却被方夫人打断。

“陶家主。”方夫人淡漠开口,“唤你一身陶家主,是念在夫君与您多年交情,你既祭拜了夫君,此情便有了了断。”

方夫人话语刚落,孔燕独已欺身而上,一把点住陶直正身体要穴,陶直正动弹不得。

“孔燕独,你这是何意?”

陶直正心下一沉。

“杀人凶手之亲,不可轻放。”孔燕独道:“陶家主,我也是为了下塘镇镇民,你见谅。”

抱歉的话语,丝毫没有抱歉的语气。

陶直正眼眸一冷,待要说话,却听见方夫人道:“陶家主,你侄儿杀了夫君,寻得你侄儿之前,便劳烦陶家主在方宅做客吧。”

方夫人说完,冷冷拂袖而去。

——

顾梁歌和聂洱没想到,一早往下塘镇而去,街头小巷议论的皆是方兴儒身亡的消息。

方兴儒之死,轰动了整个下塘镇。为防消息有误,顾梁歌和聂洱小心翼翼避开人群,去到方宅,暗自探查了一番,直至看到方兴儒的尸体被抬着进入了灵柩,两人心中皆是震惊不已。

“原想那人对陶云颂出手,陶家主会有生命之忧,故一大早便往下塘镇去,是想暗中探查保护一番,哪想陶家主无虞,倒是方镇长死了。”顾梁歌摸了摸下巴,“如今方镇长死,陶直正又被扣押在方宅,看来背后那人出手不仅快速,且出其不意。”

“方镇长三阶巅峰,能杀死他之人,要么修为高于方镇长,要么必定对他极为熟悉,方镇长不设防下才被击杀。”聂洱道:“既对方镇长熟悉,又想置陶府死地者,怎么看,孔燕独都很有嫌疑,可事实,是否真的如此。”

顾梁歌疑惑,“如果这人有能力杀死方镇长,又想置陶府死地,为什么不直接对陶直正下手?为什么不在陶云颂重伤的时候便下手?是不能,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

“也许,他有顾虑。”

在顾梁歌和聂洱两人看似一问一答中,脑海的疑惑越来越多。

顾梁歌和聂洱彼此对视一眼,他们似乎想到了什么,可念头一闪而过,快得抓不住。

“眼下,还是回楚又那里吧。”好一会,顾梁歌轻叹。

顾梁歌和聂洱不再言语,怀着一丝沉重心情,默默回到了楚又院子。

待得把从下塘镇探回的消息一一禀出,楚又房间一片死寂。

陶云颂紧紧握拳,连连摇头,“方叔死了?我不信,我不信,他如此厉害,怎么会,怎么会?”

那位会笑着骂自己小崽子的人,会在自己出事后担忧得睡不着觉的人,那位小时候每次自己闯了祸便替自己收拾烂摊子的人,那位能撑起下塘镇一片天的人,怎么会说死就死?

“不会的,不可能的!”陶云颂猛地抬头,忽地扯住顾梁歌衣角,“你骗我!你骗我的!是不是?”

顾梁歌本就不喜与人有过多的身体接触,此刻被陶云颂拎住衣领,清冷的眉目更添几分冰凉,他拉开握着自己衣领的陶云颂的手,退后了一步,“你知道我没有骗你。”

“不会的,不会的。”陶云颂瞪着眼睛,“你骗我的!你骗我的!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陶云颂说着便往房门外冲去,却被妖儿拦住。

“妖儿,你走开。”

妖儿看着陶云颂,没有说话。

“妖儿,我要回去!”

陶云颂声音陡然提高,妖儿只死死地扶住门框,看着发疯一般的陶云颂,抿着嘴唇。

“够了,云颂!”楚又的声音响起,“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以你现在的身体,回去干什么?送死?此刻你要做的是冷静,而不是冲动!”

陶云颂咆哮着,“冷静?我怎么冷静?方叔死了,二叔被困,而我在这里,像个废人一样苟且偷生!陶家没有我这样懦弱的儿女,即便是死,我也要找出杀害方叔的凶手,救出二叔!”

“救,你怎么救?”楚又呵呵冷笑,“就用你这随时会妖化,破碎不堪的身体?你知道敌人是谁吗?这个暗处的的人,杀死了方兴儒,实力之高,你如何匹敌?昨天武擂大会,设计陶府成了众矢之的,今天方兴儒之死,更把陶府推进深渊,如此心思深沉之人,你真当自己是话本的英雄,凭着一腔悲痛便能打败?然后皆大欢喜?”

楚又一声比一声冷漠的质问刺得陶云颂体无完肤,本就虚弱得身体更加摇晃。

看着低头不语的陶云颂,楚又继续冷冷道:“既然你要成心送死,成,死了倒好,那我便好好庆祝一番,庆祝自己没了一个愚蠢的朋友,毕竟方兴儒的命点不醒一个作梦的陶云颂!”

冷静?

陶云颂当然知道要冷静,也知道楚又说得都对,可心脏处传来的巨大痛楚让自己无法呼吸,脑袋一片空白,他什么也想不到,什么也做不了。

陶云颂只感觉巨大的悲痛要将自己淹没。

哀恸之际,陶云颂忽而血气翻涌,眼眸渐渐变得猩红。

“陶云颂!”楚又心下一惊,“妖儿……”

未待楚又说完,妖儿已经快步冲到陶云颂跟前,妖力一丝又一丝地流转到陶云颂体内。

翻涌的血气慢慢平息,猩红的眼眸渐渐转黑,陶云颂看着渐渐消散而去的妖力,凤眸哀切空洞。

楚又等人想说什么,终究什么也没说。

“我想静一会。”

安静了许久的房间中,沉默了许久的陶云颂沙哑着声音,开口道。

楚又、妖儿、顾梁歌和聂洱什么也没说,默默出了房门。

“方叔……”

夕阳如血,悲凉苍伤。

那天,陶云颂心中念着方兴儒的名字,对着方宅的方向,跪地不语,酸涩无比的眼眶,却流不出一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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