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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预警

台湾大学的每一个角落,顾碧彤都再熟悉不过了,因为她以前的家就在台湾大学紧邻东面的小区内。当顾碧彤大学毕业在台北市立天文科学教育馆工作以后,顾石祥就自作主张把这里的房子卖了,在士林区距离天文科学教育馆不远的地方又买了一套新的房子。

顾碧彤当然不愿意从小和自己相依为命现在又上了年纪的父亲每天上班要跑那么远的路,可她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顾石祥是把所有卖房和买房的手续办妥以后,才让她知道的。

在新家的门口,顾石祥把新家的钥匙扔给了惊讶的顾碧彤。“这是我们的新家,你是新家的装修主管,爸爸现在是小工,随时听候你的调遣。”

“我不是小孩子了,爸爸怎么总是当我是小孩?”顾碧彤对爸爸的自作主张很生气。

“等你有了孩子再说这句话,爸爸也许会信,连个孩子都没有,还说自己不是个孩子。”

顾石祥就是这样,自己该做的事情一定要做,不该做的从不插手。他说,做父亲的责任就是要给自己的女儿营造一个安全的足够大的空间,让她在那个空间里自由的成长。

就这样顾碧彤离开自己从小玩耍的地方搬到了士林区。

顾碧彤把车停在她父亲办公室的大楼下,锁上车门,她走进了大楼。顾石祥的办公室在五楼,虽然有电梯,但每次顾石祥都不坐,总是背着顾碧彤爬上爬下数台阶,这里也是顾碧彤良好数理化成绩的起源地。自从上了大学后顾碧彤来她父亲办公室的时间就少了,把家搬到士林区后,她来父亲办公室的时间就更少了。想想看她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没有来这里了,今天,好久没来的顾碧彤选择了爬楼梯。

看着顾碧彤进了大楼,陈志皓拨通了陈警长的办公室电话。一般情况下陈警长中午都会呆在他的办公室内,可是这次陈警长非常意外的不在办公室,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陈警长去了哪里呢?陈志皓马上拨通了陈警长的手机,电话一通,他说:“顾碧彤去了台湾大学她父亲的办公室大楼。”

“什么?顾碧彤去了她父亲的办公室大楼?”这时的陈警长正在顾石祥的办公室内研究郭守敬的那些著作,他认为,如果顾石祥真的把那些秘密藏在了他办公室内的话,他最有可能把那些秘密藏在这些让人难以读懂的著作里面。

“对,她刚刚进入了大楼。”陈警长急迫的声音让陈志皓意识到,陈警长可能就在顾石祥的办公室内。

听到这个信息的陈斯警长立马挂了电话。他急急忙忙把郭守敬的那些著作放回了原处,然后他出了顾石祥的办公室。

好在顾碧彤还没有到五楼,没有站在她父亲的办公室门外,这让陈警长松了口气。为了避免和顾碧彤在电梯口碰上,陈警长选择了步行楼梯,当他到了五楼楼梯口的时候,他听到了楼梯下面传来的脚步声。陈警长把头探出楼梯的围栏,他看到一个长头发的女孩已经上了四楼,他立马躲进了五楼的厕所里。等到顾碧彤上了五楼进了她父亲的办公室后,陈警长这才出了厕所,一个人下了楼。

顾碧彤用她仍旧戴在身边的钥匙打开了她父亲办公室的房门。进了她父亲的办公室后,顾碧彤看到办公室里面的布置依然是老样子,办公桌后面书架上堆满了天文学专业的书籍,还有一些她父亲最近才喜欢上的历史方面的著作。郭守敬的专著还在原来的那一层,《推步》、《立成》、《历议拟稿》、《转神选择》、《上中下三历注式》、《时候笺注》、《修改源流》、《仪象法式》、《二至晷景考》、《五星细行考五十卷》、《古今交食考》、《新测二十八舍杂坐诸星入宿去极》、《新测无名诸星》、《月离考》,数数整整有14本。顾碧彤没有想到她的祖先竟然写了这么多的书,这是她以前没有在意的结果。

如果爸爸回家知道我看完了这么多的郭守敬专著该是多么的高兴。想着心事的顾碧彤踮起脚尖把这14本书一本一本从书架上取了下来,放在了她父亲的办公桌上。然后她找到了一张废报纸开始包扎这些专著,在她做这些工作的时候,她注意到了书桌上她母亲和她小时候的合影倒在了桌子上。

“一个人的堕落是从毫不起眼的细节开始的,细节决定不了命运,但是它可以决定你的成败。”这是顾石祥常常用来教育顾碧彤的话。也许是爸爸真的老了吧!顾碧彤想起了她爸爸双鬓边上的白头发。顾碧彤把照片摆正了,抱着书出了她父亲的办公室。

“小姑娘,好久没见了。”顾碧彤锁好办公室的门,转过身看见了手拿拖把的刘阿姨,刘阿姨在这里打扫楼道已经有二十几年了,从小就认识顾碧彤。

“刘阿姨您还在这里打扫卫生呢?您现在又不缺钱。”顾碧彤知道刘阿姨唯一的儿子已经从一名大学生变成一名大公司的老总了。

“是不缺钱,可是我缺运动啊!你也不能工作了就不运动啊!小姑娘胖了就不好看了。”

“刘阿姨,我已经是大姑娘了,您还说我是小姑娘。”

“对、对,你早已经是个大姑娘了,不然也不会有个傻小子给你唱四年的歌了。”

“怎么你们都关心我这事?”

“不是我们关心,是你爸爸关心。你爸爸说他并不讨厌那个男孩,我也觉得那个男孩挺好的,比那些帅哥可靠多了,就是胆小了些。”

“不是胆小,是他对自己的外表没有自信。”

“所以你就不找他?”

“不是不找他,我是——”

“那你是嫌他长的难看了?男人难看点有什么要紧,你爸爸也并不帅呀!”

“阿姨你是说我爸爸难看了?”

“反正不帅。”

“阿姨,我爸爸和那个男孩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哈哈!是最帅的,可是你怎么不找他啊?”

“我是要等他自己有了自信以后再说的,他也太在意他的外表了。”

“不是他在意,是这个社会在意。你不说,他怎么知道你不在意他的外表了?”

刘阿姨说这些话的时候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不过话说的还有些道理。顾碧彤想着自己的心事,正要进电梯,却被刘阿姨抓住了手臂。

“你刚才上楼的时候没有看见一名警察?”刘阿姨压低了声音问。

“没有呀!”顾碧彤惊讶地回答道。

“我刚刚看见一名胖警察进了你爸爸的办公室。”

“不会吧?”顾碧彤不相信地问,这个刘阿姨平时不爱说话的,刚才和她说了这么多原来就是为了要告诉她这件事。

“我亲眼看见的,怎么会骗你?你爸爸不是去大陆了吗?不会是你爸爸在大陆那面发生了什么事吧?”

“不会吧!我爸说大陆现在安全的很,我前天还打的电话。您没有看见那个警察拿走什么东西吗?”

“没有,他是空着手出去的。好像躲着你,你进了你爸爸的办公室后他才从厕所出来下楼的。”

刘阿姨说的这些话让顾碧彤想到了她父亲办公桌上放倒了的照片,还有自己手里的郭守敬专著也是乱放着的。

一名警察偷偷摸摸地进我爸爸的办公室做什么呢?带着这样的疑问,顾碧彤又返身进了她父亲的办公室,她仔细查了查,发现确实没有丢什么东西。难道爸爸在北京发生了什么事?应该不会吧!自己前天下午还和爸爸通的电话,再说了即使有事也应该通知自己的呀!满腹狐疑的顾碧彤用她父亲办公室的电话给她爸爸拨了个电话,服务台说对方正在通话中(其时,张忠诚正用她父亲的电话监听着东条的动静)。顾碧彤又连着拨了几个还是如此,难道爸爸真的在大陆出什么事了?这想法让顾碧彤一阵心慌。

顾碧彤急急忙忙的下了楼,发动了她的汽车。如果爸爸有事一定得给自己发个信息,可是自己的手机还在家里,还没有充好电呢!顾碧彤心想。心慌意乱的她并没有注意到楼下还停着一辆警车。那辆警车里坐着的是陈志皓和刚刚进她爸爸办公室的陈斯警长。

陈志浩开着警车把陈警长载到校园外他的轿车旁,陈警长下了警车,开了自己的纳智捷去追已经开出去很远的顾碧彤。像往常一样,陈警长让陈志皓回了家,剩下来的任务得他自己完成了。

在成功的甩掉了东条之后,张忠诚又打了辆出租车,给了司机顾石祥身份证上的地址后,出租车很快就把他送到台湾大学旁边家属区的一个门口。张忠诚下了车,穿过台湾大学的校园,经过几个大学生的指点,他找到了顾石祥身份证上的家庭住址。

张忠诚按了门铃之后,让他意外的是从楼房里出来的不是美丽的顾碧彤,却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年妇女。老年妇女听说张忠诚的来意后告诉他,顾石祥为了他女儿上班方便两年前就搬到士林区了,她还告诉张忠诚,她中午买菜回来的时候还看见顾石祥的女儿顾碧彤驾着车去了她父亲的办公大楼。

虽然没有找到顾碧彤,但是好在她并没有出意外,这一消息让张忠诚很高兴。张忠诚和老年妇女要了顾石祥新家的地址后离开了。顾石祥的新家也在台北市,张忠诚相信他很快就会见到顾石祥美丽的女儿顾碧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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