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请。”
顺着洛子衍的指引，他们一行人越过了书房，也穿过了中间的弄堂。
在素玉书坊最后的大院子里停了下来。
关志海看着这个大院子，啧啧称奇，“想不到书坊之后，还有这么一个大院子，这书坊也不知怎么设计的，从外面竟然看不出来。”
蒙千言徐徐笑着，其实心里也很嘀咕。
这院子可真大，从外面直观上来看，完全看不到。
不知道墨允是怎样找到这样的地方的？还是说，这间书坊本来就属于墨允，那所谓的柳素玉也是墨允的人？
思量间，洛子衍已经停了下来。
“这是——”
“进去吧。”
门推开，一行人进了去。
洛子衍似乎很了解这里一样，点燃了墙壁上的蜡烛。
屋子里亮了，视野也一下子开阔起来。
这间屋子未免太大了，简直就是一个大大的仓库，里面摆满了锁住的大箱子。
而往前走了走，前面竟然还出现了一道悬梯，顺着悬梯往下，下面竟然也是一排排的大箱子。
关静看得愣住了。
关志海还好些，“公主，你这里。”
“呵呵，怎么样？”
“公主，关某真是想不到，你怎么会有这么多——”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做个公主。”蒙千言信口胡诌，然后道：“打开箱子看看吧。”
洛子衍闻声，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
箱子的盖子一开，里面尽是金晃晃。
随后，洛子衍又打开了一个箱子，这箱子里倒是朴素许多。
里面一卷一卷都是字画。
“这是。”
“这些画是前朝的东西。”洛子衍道。
关志海呆住了。
但很快，又慌了。
他可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珠宝名画。
“里面还有许多官银，黄金。”
“公主——”关志海一手握住了关静的手，倒退了几步。
“怎么？”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或者，你根本不是你一个人吧，这里的东西，这么值钱，这么多，这太吓人了。”
蒙千言听得这话，一时间是被噎住的。
因为她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她当公主才多久？能聚这么多财物，关志海这种不缺脑子的人，自然很快就发觉不对劲了。
“呵呵呵！”这时候，洛子衍笑了，“关老爷，你看出来了，那我们也不隐瞒了。说真的，这不是仅仅是公主的东西。”
“那是谁的？”
“还有十七王爷。”
“十，十七——”
关志海眼神一凛，他瞪大了眼睛，“那你——”
“我是驸马，洛子衍。”
“你们。”关志海慌了，抓起关静要走。
外面，却站着一排带刀的男人，他们整整齐齐地，挡住了他们回去的路。
“关老爷，你来了，我们就不会让你轻易走掉。”
“你们想干什么？我只是一个小商人，我不参与朝局上的事的。”
“呵，你不参与？那你告诉我，十五王爷三年前贪污的那些赈灾粮款，是谁运出去的？”
关志海害怕起来，“我，我是被逼的，当时，十五王爷的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
关志海这样，关静也吓坏了，“公主，公主，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蒙千言也有一点懵。
原本的计划，不是打算让关志海也运一次他们的货，然后慢慢从他嘴里套出墨砚那笔粮款的下落的么？
现在，洛子衍怎么会变卦了一样？
还是说，变卦的是墨允？
她不明白，也就没有办法回答。
“子衍。”
洛子衍走向蒙千言，把她护在自己的身后，而后对关志海道：“不管是什么原因，你做了，就是做了，这是协同贪污，而且运出了燕朝，你知道那是多大的罪名。”
“扑通。”
关志海跪在了地上，“驸马救命，公主救命，求十七王爷放我们一马。”
“放你们，凭什么？”
“凭——”关志海一起一伏地喘息着，“我们，我们关家从今往后，是十七王爷的人， 是驸马府的人，求驸马和十七王爷，放我们一马，要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此话当真？”
“当真，当真的！”
洛子衍对这那些人看了一眼，其中有人拿出了一份状子，洛子衍看了看，拿给了关志海，“关老爷，你在这上面，按个手印吧。”
“这是。”
“这是你承认你协同十五王爷贪污赈灾款项的认罪书。”
“不要，不要，我承认了这个，我关志海就完了，我们关家也完了，驸马，驸马爷，别这样。”
“你安心一点，关老爷，我们不会把这个拿出去的，你要乖乖听我们的话，我们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关家。”
“那你们是要什么？”
“我不说，你应该也明白，我们要的是扳倒十五王爷。所以，你应该知道，十五王爷那些赈灾款项到底去了哪里吧。”
“款项——”关志海的神情滞了滞，三角眼中，眼珠子在飞快地转动。
洛子衍微眯着眼神，脸上是肃杀的气息。
蒙千言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了？
洛子衍的手始终都有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这让她安心许多，于是默默等待和观望着。
事情的走向突然变了。
这其中一定是某个环节出错了？
蒙千言心里暗暗思量着。
洛子衍幽幽道：“关老爷，你不准备说么。”
“驸马，何必要逼我一个商人。”
“谁让你参与了呢，你要是没有参与，我也不可能逼你，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今天，就算我不问你，他日，也会有朝廷的人审问你。关老爷，我重新再说一次，顺从我，我可以保你关家的安危。”
关志海望着洛子衍，“呵呵，我相信，你们有这样的实力，毕竟着满屋子的——可是，驸马，你也知道，十五王爷也同样有毁了关家的实力。”
“你还想干什么？还想讲条件？你也不看看，进了这里，你是否还能轻易得出去？”洛子清轻轻地说着。
库房偌大，灯光昏黄，有回音响过，令人毛骨悚然。
关志海手心渗出了汗渍，“驸马，你一定要说话算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