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灵力纵横,奇招迭出,战局僵持,难分高下。
梵璃梦青杖一竖,道:
“咱们快去帮爹爹!”
张开天瞧了瞧场中,就见主战团战事焦灼,高手斗法,急切之间难分胜负,就算自己等人加入,也难以速胜,而在外围,由于云州晨曦人数少而学无止境人数多,反而有陷于包围之相。
当下说道:
“我们分三路加入外围战团,助云州晨曦一臂之力。”
三人加入,由于三人的修为要比普通弟了高出许多,所到之处,学无止境弟子纷纷倒下,而云州晨曦弟子压力顿减,不过一刻钟功夫,整个战局,便呈现出一边倒的局面。
魔胎与智无涯钟千古身陷寒山七友与二梵之围,急切难以脱身,但对场中情势却是了如指掌,见张开天等人纵横无双,急忙喝道;
“云中,带人把张开天玉纯月梵璃梦三人围杀,勿让他们如此猖狂!”
智云中此时正躲于战场后方,寻机而动,听得魔胎下令,心中想道:
“这死魔胎,什么时候都不放过我!”
他最近曾与张开天交手,深知自己并非张开天对手,刚才与玉纯月一番激战,也未能占得上风,眼下这种情况,对方乘势而来,自己无论挑上张开天玉纯月任何一人,都决计占不了便宜。
只有与梵璃梦对阵,一来可以更多和对方接触,二来梵璃梦看起来十分疲倦,他的危胁也要相对较小。
于是,他率先扑上梵璃梦,口中说道:
“云峰,张开天是你的晚辈,他就交给你了。”
凌云峰瞧向张开天,见他拳起掌落之间,学无止境弟子如潮水倒下,他也见识过张开天的出手,自问不是他的对手,急忙说道:
“他是我的晚辈,我若出手教训他,岂不是以大欺小,铁山驼,看你刚加入圣教不久,这份功劳就让给你好了。”
话音刚落,他身边一个黑头黑脑的汉子便虎吼一声,向张开天扑了过来。
张开天听见吼声,抬头瞧去,只见这个铁山陀体型特别巨大,不仅身高二丈有余,而且四肢均十分粗壮,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山砸了过来,张开天眼前为之一暗。
一侧梵璃梦叫道:
“小心!这个铁山陀是来自云西沙漠的异人,一身横练功夫十分了得,刀枪不入。”
说话间,张开天的手掌已经击打在铁山陀的胸口,若是换了一般人,被这饱含灵力的重掌一击,就算不死,当场也得呕血。
但铁山陀却看起来不过是吃痛而已,只是吼叫了一声,旋即双臂,将张开天抱在怀里。
这可不是温柔的一抱,他的两只手就像铁箍一样挤压着张开天的身体,似要将他的身体压碎一般,张开天奋力一挣,却是如同蜻蜓撼石柱一般,居然未能挣脱。
智云中看在眼中,心中大为懊悔,刚才自己考量太多,未敢迎上张开天,要不然的话,此时乘他被人固定住,剌他一个透心凉,那才称心如意呢,又听到梵璃梦出言提醒张开天,正是嫉恨交迸,恨不得立刻杀掉张开天。
当下叫道: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拿剑剌他,把他杀掉!”
几名围在铁山陀与张开天周围的学无止境弟子回过神来,胆子小的飞剑而掷,胆大一点的,踏前两步,聚集灵力,向张开天胸口剌来。
张开天避无可避,眼见就要利剑穿胸,命丧当场,就在这时,远处一道灵力传来,将欲横加在张开天身上的利剑全数击开。
正是梵璃梦隔空赞招,但如此一来,她身上的空门大开,亦给了智云中以可乘之机。
智云中更不迟疑,欺进梵璃梦身前,单掌高举,便向梵璃梦面上劈来。
南华子先一步踏入战场,亦加入对魔胎的围攻当中,此时远远瞧见,援救已然不及。
此时梵璃梦毫无防护,这一掌若是劈实,梵璃梦立刻就得香消玉殒,梵璃梦亦深知此点,闭目待死。
智云中手掌高举,却迟迟落不下去,瞧见梵璃梦如玉面颊,不欲击之,实欲亲之,一时之间,竟然呆住了。
梵璃梦半响不见掌落,睁眼一瞧,却见智云中呆呆地瞧着自己,一幅痴心情长的样子。
梵璃梦登时面红耳赤,一推掌,将智云中推了出去,智云中没有防备,一下子迭倒在地,登时“哎哟”大叫起来。
梵璃梦只道自己伤到了他,一时之间,忘了自己与他敌对身份,踏前一步,问道:
“我我没伤着你吧?”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令智云中喜笑颜开,他急忙摇了摇头,说道:
“没事没事,璃梦,你还是挺关心我的!”
梵璃梦脸上一红,啐道:
“谁关心你了!”
转身向张开天方向奔了过去。
张开天却并没有注意到战场中的这一幕,他被铁山陀紧紧箍住,难以挣脱,情势十分危急,他连挣数下,都未能挣脱,与此同时,数柄利剑又剌到他的身边。
恰在此时,张开天心中想起侠圣升元口诀中的“风清云淡难成大器,重压之下方显神力”四句话来,这四句话不是功法,但却能在危急之时指点迷津。
这种情况下,越是慌乱,越难以找出破题之道,霎时间,他心如明镜,索性闭上双眼,不去理会外界干扰,只去细细体会铁山陀环形束缚中的薄弱环节,有些地方的压力并没有那么大,正是手与肘肘与臂臂与肩之间的关联之处。
外门功夫的修炼难点,便是关节所在,铁山陀虽然天赋异禀,但这些地方仍是他的软肋,张开天不再挣扎,而是集聚灵力,待其充盈之后,就从其中一处关节之处激喷而出。
就听‘咯’的一声,铁山陀左臂手肘登时破裂,人也狂叫一声,仰天倒去,张开天脱出围团,手掌一抚,快要剌中身体的几柄长剑应声而落。
这一下如凤凰涅槃天神降临,学无止境的弟子们见状,吓得魂都掉了,纷纷扭头就跑。
此处战场一溃,其余两处也无法坚持,学无止境大军登时溃不成军,如潮水一般四散而去。
苦战的魔胎等三人看在眼中,急在心头,智无涯急道:
“圣主,若不采取断然措施,咱们这些年来的辛苦,就算是白费了。”
魔胎闻言,咬了咬牙,双臂灵力一聚,张开,喝道:
“错乱之果!”
话音一落,本已阴暗的空间更陷混沌,众人圆睁双眼,却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梵腾担心大伙安危,叫道:
“大家小心!”
他虽用尽全力,但声波传出之后立即就被吸收,连他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呼唤,更惶论是别人。
好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片刻之后,黑暗消逝,微弱光明重现人间,众人抬头一瞧,只见场中魔界部队均已消失不见。
任春秋说道:
“魔胎年纪虽轻,修为却着实不凡,在我们众人轮番围攻,功体大耗之下,居然还能使出如此历害之招。”
梵霄沉着脸,说道:
“魔胎勉强用招,根基损毁必定十分严重,短时间内难以恢复,我们要立刻四下打探,找到魔胎踪迹,然后一劳永逸地消灭他们。”
梵腾说道:
“但眼下弟子们轮番苦战,非伤既残,哪里还有人力去打探魔胎下落呢?”
梵霄说道;
“那也要打探,魔胎既狡且诡,好不容易才将他重创,这次机会若不抓住,等他恢复元气,必定后患无穷。必须马上派人呃!”
他本负重伤,不过是勉力压住伤势而已,刚才又过度使力,以至于现在精疲力竭,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人也登时晕厥了过去。
梵腾急忙搀住了他,梵璃梦也急奔到他的身边,众人都围了上去,药之子伸手一搭梵霄腕脉,说道:
“没事,他只是晕过去了而已,只要静养调息,不再劳费心力,身体是能够痊愈的,但若操持太多,再耗心智的话,就算是神仙,也绝难搭救了。”
梵腾点了点头,道:
“大伙收拾一下,马上返回十方亭!”
清寂的十方亭,早已不复昔日繁华,长街上冷冷清清,不见人影。梵家大院门口,挂起白色布幡院内支起灵帐,灵帐之内,家属们嘤嘤哭泣,屋里屋外行人虽众,但却没有半点声音,处处透着哀切气氛。
二夫人慕容心正在院内主持丧礼大局,忽然见到张开天背着梵霄,大伙儿簇拥而来,一时间慌了神,连声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
在得知梵霄只是晕过去,并无大碍的时候,她才放下心来,急忙陪着梵霄入内室去了。
梵腾领着张开天玉纯月,陪着寒山七友等人来到侧厅叙坐,商讨下一步动向,就在此时,又有多人来到,正是逍遥客牧小柔张开颜古南风等侠尊之人。
四人见到张开天,互相通报近日动向,正在叙谈,又见玉青灯玉璎珞走了进来,众人本是旧识,相见自要欢叙,一时之间,侧厅之内人声鼎沸,人满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