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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海上

大明朝占据神州大地,西南是十万大山,是无数妖族和蛮族的天下,十万里大山,纵横延绵,阻挡了大明朝的扩张,也成了神州中原的屏障,内蕴机缘无数,各种神奇的草药、植被、矿藏,每年都吸引无数人前往探险,却埋骨他乡,成为妖兽腹中食。

大明朝西北是大雪山,密宗圣地,翻过大雪山是万山之祖昆仑山,人妖罕至,乃是生灵绝迹的地方,翻遍古史,都能找到对巍巍昆仑山的赞美,和对窥视昆仑山众人的警告。高手如云的明教,退出中原后,也只是在昆仑山外围驻扎,成为西域诸国和大明朝唯一的屏障,间接地守护着神州。

正北是无尽苍茫草原,当年的草原天骄率领无数草原汉子和草原狼族,组成纵横天下的狼骑,不足两月横扫中原,流血漂橹。大明朝立国之后,五军都督府直辖军团常年驻军交界处,更有北方镇守府,乃是五大镇守府之首,神秘而强大。

东北越过黑山白水,便是无尽北海,孕养了无尽海洋生物和妖族,所有海洋生物和妖族均受北海龙宫统御,北海镇守府镇压此处。

正东则是东海,物资丰饶,饱受中原豪商欢迎,当年朝廷与深海龙庭交恶,东海龙宫便是战争的桥头堡,如今俞大猷和戚继光二位镇守,均是天人宗师,更兼兵家传承,率领大军所向无敌,才能震慑龙族,也能防止一切意外。

福州府原本乃是东海范围,可惜大明朝南海镇守府镇守张无忌张大人驻扎之所距离福州不远,久而久之无论朝廷还是民间,都将自己归于南海。

林平之出海的福船便是从南海出发,直奔东海而去,船上有常年漂在海上的老师傅,自然不虞船只驾驶和方向问题,所以林平之每日的生活变成了吃饭、睡觉、调息、练武、学习、看海。

大海广阔无垠,初次出海的人,可能对其充满好奇,她永远是那么神秘而强大,可是在海上飘得时间久了,就只剩下枯燥了,对于大海,也只剩下无限的敬畏。

林平之就是这样,虽然在金鑫的记忆中见到过大海,甚至自己也没少在海边玩耍,可这一切和真正的海上航行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体验,最初的好奇和激情消磨之后,便是无限的枯燥,放眼望去,没有一丝不同,尽是碧蓝的海水,出海走远之后,便是船只也难得遇到一艘。

所以林平之每日打发时间的事情只有练武,学习,和船员们交流所见所闻和江湖趣事。林平之对于海上讨生活的船员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哪怕他们武功低微,林平之也尊敬他们每一个人,不是因为个人本领,而是因为正是他们的努力和付出,才才是正真的人间。

只有见过金鑫记忆中的那个伟大的民族和国度,才能真正明白,人间的含义。人间从来不是高来高去的江湖和高谈阔论却腥风血雨的庙堂,而是这些默默的付出和努力,正是他们才构成了一幅无比真实的人间画卷。

在海上漂了几日,林平之越发思念福州城的一切,思念镖局,思念父亲母亲,思念一顿可口的热饭菜,思念福州大街上的叫卖糖葫芦,所有的思念都像是活了过来,不断在他的脑海中浮现,这在林平之之前的十几年中从未出现过的,一时间他有些惶恐,在第四日的时候,甚至影响了他的正常调息和练武。

站在甲板上,林平之眺望无尽海域,想要找出一丝丝的不同,最后不得不颓然的放弃,他明白自己有些心浮气躁,可他并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便是强迫自己进入修炼状态,也只是事倍功半,所以从第三日中午开始,他的静坐修炼的时间明显缩短,修习太祖长拳的次数明显增多。

站在甲板上,以他后天的修为和太祖长拳动静结合的武功根底,自然也能如同一根柱子一样立在甲板上。看着远处太阳映红海面,从出海第二天开始,观看落日成了林平之的必修课,甚至史经原也会陪着他一起看。唯有见识、经历过了,才能对大自然、对天地、对生命满怀敬畏。

“经原哥,你看着海面一成不变,你不会焦急么?也唯有日出日落才会让我震撼于天地造化而不去想这些烦心的事情。”林平之看着落日有一点点被海面吞噬,身体随着被海浪推动的船只不断起伏,却始终保持和船只的相对位置和姿势没有丝毫变化,他头也不回的问道。

“我看着海面虽然枯燥,却并不会让人绝望。

平之,你没有经历过那种绝望,小时候父亲带我去拜师,一家家宗门拜过去,我却一次次落选,父亲也不责备我,只是一家家换下去,直到父亲放弃了。

小时候我不懂,渐渐长大我才知道武功的重要性,可绝望的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却看不到得到他的机会,而且这种绝望随着我的年龄增长,不断地吞噬我的希望。

所以我只能修炼太祖长拳,有时候我也会偷偷去看父亲的修炼秘籍,可是看过之后我才更加绝望,就连那些自残的秘籍,我都因为年纪太小,筋骨没有长成而修炼不了,慢慢的我开始理解父亲当时为啥放弃了,因为他比我懂得早,也比我先绝望。

后来,平之你办武馆,算是给我点亮了一丝希望,所以我父亲才会这么激动,他当天晚上甚至高兴的合不拢嘴,哪怕他突破先天之后,我们团聚的时候他都没有那么高兴过。

最近,令我绝望的是父亲选择拼死一搏突破先天的时候,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而经历过绝望之后,踏上这直奔希望的船只,漂浮在蕴藏无限希望和生机的海洋上,平之,我为什么不能平静下来去为拥抱希望做好准备呢?”

“希望么?”林平之转过头认真看了一眼史经原,看着这个沉默甚至有些木讷,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少年。

自己经历过绝望么?如果被金鑫穿越夺舍,在识海神魂碰撞也算的话?不,林平之摇了摇头,真正的绝望,是他刚刚苏醒,“看”到了《笑傲江湖》,看到了自己和家人的结局,如今扑朔迷离的情况正在一点点消磨自己的希望么?

深呼了一口气,明白自己因为希望绝望患得患失的林平之目光逐渐坚定下来,心中的烦躁也逐渐消失,无论东海桃花岛能否找到,无论郭靖是否活着,无论自己能否得偿所愿,都不能绝望,努力去争取希望才是自己要做的。

“谢谢你,经原哥。“林平之笑了笑,”是我自己心态受了环境影响,钻牛角尖了,我们要变强,就必须得战胜各种考验,些许心情起伏不会打倒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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