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教授。”唐一宁忙起身，改口。
齐澈依然是斯文俊逸的模样，温柔优雅，世家公子，举世无双的姿态，然而……她见到他那一刻，只是意外和一些不安，之前那种心动的感觉，竟然消失了。
她自己都很奇怪。怎么会……这样？
脑中闪过南宫羽的脸，让她更惊恐。
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她不喜欢齐澈，对南宫羽动了心？
怎么可能，齐澈可是她喜欢了十几年的男人，而且怎么也不该对南宫羽……
她的心乱了，眼神也凌乱了，陷入了自我纠结的世界里。
“好久不见。”齐澈温柔的声音，打断她失神。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最懂她的人，能一眼看穿他，但是此刻她脸上复杂的表情，他竟然有些看不懂了。
她在想什么？见到他，她不开心吗？以前她每次看他，眼睛都在发光的。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看到她眼中的那道亮光……
“一宁？”张教授拍拍她的肩膀。
唐一宁堪堪回神，脸色很不自然。“嗯。”
“齐教授，您工作很忙吧？论文这么小的事情，我不想耽误您的时间……”
张教授讶异道：“怎么这么说？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齐教授愿意教你，你应该感谢他，跟着齐教授能学到很多东西。”
她是不是傻？要换做其他学生，肯定高兴疯了。跟着齐澈，不仅能学到东西，而且一开始就比别人赢在起跑线上，一飞冲天都有可能。
“是我太唐突了，抱歉。有空么？我们聊聊好吗？”
“……嗯。”唐一宁的点点头。
……
学校林荫道上，冷风吹得落叶在空中飞舞。
没有阳光，空气冷飕飕的，有一种萧条的感觉。
“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突然事件，我应该先和你商量的，抱歉。只是……你现在很少回复我信息，我也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最近在忙什么。”
“我很好。”唐一宁勉强笑笑。
她的脸色，一点也不好。而且原来那么简单的，一眼就能看透的小丫头，现在变得心事重重，难以看透，他很担心。
“宁宁，你在南宫家……”
“阿澈哥哥，我们能不讨论这些吗？”唐一宁笑着打断他。
一句话，叫齐澈的千言万语瞬间统统卡在喉咙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不想谈，他不能逼她。尽管，他很担心，只能把那些担忧暂时先压下。
“好。”
“谢谢你的关心，但是论文我一直是跟着张教授，不想中途换人。”
“你是不想中途换人，还是不想见我？”
“我没有不想见你。”唐一宁忙解释。只是，她最近想起他的频率越来越低了。相反，南宫羽的身影越来越多地在她眼前出现。
但那一定不是喜欢，只是他经常欺负她，她太烦他和害怕他而已。
唐一宁努力地说服自己。
“那你有想见我吗？”齐澈直截了当地问道。不是不知道这个问题唐突，只是这段时间他很想她，想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是否也有……思念他。
齐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他在失控。
他不否认，从小就喜欢她。但他告诉自己，那只是年少时的喜欢。他既然选择了和唐明珠在一起，就应该断绝，他也能克制，做她的兄长。
可他发现那样很难，越是控制，耳边就越有一道声音在不断提醒他：他对她的不是兄妹情，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因而他在意她，会为她吃醋，会为她纠结，时时刻刻想她。
太迟了吗？齐澈不知道。
“我……我当然会想起你，你是阿澈哥哥嘛。”
“只是哥哥？”
这个问题让唐一宁不知所措。这话中似乎藏着期待，但是她不确定是否自己太敏感，想多了。
不只是哥哥？那是什么？
他想得到什么答案？
她本来就很乱了，更是无心思考这个问题。他和唐明珠在一起，即便她以前喜欢过他，也不能让他知道她的感情。
“当然啊，不然还有什么？”她笑得很单纯。
可是没有一点为难自己的感觉，以前喜欢过，现在……不喜欢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齐澈心里一阵失落。他可以肯定，她之前是喜欢他的，但是现在……她一点也不像在说谎，在故意隐藏自己的感情，而是……她已经对他没有那种感觉。
那么她喜欢上谁了？南宫川，还是……南宫羽？
“只是兄长？哪怕一点其他感觉都没有？”齐澈追问。他以前不是这么执着的人。
“阿澈哥哥，你的问题好奇怪哦。哦，不对，你和我姐结婚后，你就是我姐夫了?，你说的是这个吧？”
“如果我不和明珠结婚呢？”齐澈冲口而出。
“不结婚？为什么？”唐一宁十分意外。
他们不是快结婚了吗？他和唐明珠吵架了？感情出现问题了？所以他才变得有些奇怪，问一些她不懂的问题？
齐澈沉默了一会儿。他之前一直知道有问题，但他觉得可以解决，至少他可以妥协。现在越来越怀疑，妥协的可行性，他能妥协到什么时候？
“我以为我喜欢她，可是这几年，我和她相处，总是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就好像我们两个世界的人，两种思维。我以为能磨合，但是非但没有磨合的很合适，而且相处起来，越来越别扭，很不自在。”
唐一宁确信只有齐澈有这种感觉，唐明珠爱他爱得深沉，想方设法早点结婚。
唐明珠的“真面目”，她不想拆穿，但如果结婚了，迟早会出问题的。
“如果不合适，就别勉强了。勉强在一起，将来也不会幸福的。”唐一宁说出了真心话。
喜欢是婚姻的基础，但想要维系一段那么长的婚姻，最终得靠合适。三观相同，相处轻松，否则迟早都会出问题，她不希望看到齐澈将来离婚。
“你是这么想的吗？”齐澈眼里出现一道亮光，“如果我和明珠分手，我们还有机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