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唐一宁重重摔上车门。
“你最好别耍花招，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是么？那我倒是想耍花招呢，你就想你不放过我。最好以后做鬼也不放过我，咱们做一对鬼鸳鸯，好不好？”南宫羽朝她抛了个媚眼。
“别再用这种话恶心我，在见到我外婆之前，什么都别和我说，我不想听。”
“哦。”南宫羽往她腿上丢了一份早餐。“乖，吃了。”
“你什么语气？喂狗么？”
“阿尔法比你乖多了。”
意思是她连狗都不如？
但是唐一宁从另一个方向理解。
“我是个人，不是你的狗，当然不听你的话。”
“嗯嗯，你是我的小宝贝。”
唐一宁被顺利地恶心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兰博基尼驶离市区，来到了郊区一处环境清幽的地方。
“疗养院？”
这里每个病人都两名护士陪护，看上去很安逸。
“嗯。之前那间医院环境太糟糕了，你是在虐待你外婆吗？”
唐一宁立刻反驳。“外婆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可能虐待她？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有钱，能够让自己的亲人接受最好的治疗。”
“我的，就是你的。”
这话听着很感动，但是唐一宁很清楚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想要外婆继续住在这里疗养，那就要把自己献给南宫羽，当他的情人。这种情况，并不比之前在南宫家强，不，只会更恶劣。
“我今天接外婆出院。”
“可是你现在的钱，连几人一间的普通病房都住不了。你外婆已经习惯了最好的医疗和看护，你让她回去挤病房，不觉得太残忍？”
“我外婆才没你那么娇惯。”
“老人家，谁不想过安逸的生活？你外婆嘴上不会说什么，但她心里肯定会委屈，你舍得？”
“……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对你，不用威胁。你放心，你外婆可以继续留在这，而你，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说得好听，我不能平白无故接受你的恩惠。你的施舍，最终还是要得到回报。”
南宫羽睐她一眼。“没错，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有价格，需要交换。但是，感情不需要。不是我付出多少，就希望你回报我多少。我只要知道外婆好，你能安心，这就够了，这就是我的回报。”
他忽然间深情地说出这种话，唐一宁倒有点不知所措了。明知道是糖衣炮弹，心还是被搅乱了一些。
“南宫羽，你……”
“嘘。”南宫羽半弯着腰，一根手指轻轻抵在她唇上。“抱歉，以前伤害了你。现在我所做的，你就当做是一种弥补，为了我自己的良心能够安乐一些。别想太多，这于我而言没什么。”
“宁宁。阿羽也来啦。”
熟悉的声音响起。
唐一宁忙推开南宫羽，紧张地望去，文芳精神矍铄地走了过来。
“外婆，您能下床啦？”
“是啊，手术一个月前就做完了。再加上有医生护士精心照料，还有营养师呢，能不好么？别说走路，现在跑步都没有问题。你看，我还胖了一些。”
文芳精气神十足，笑眯眯的，唐一宁一颗心吞回肚子里了。
还好南宫羽这人渣不至于太泯灭人性，至少把外婆照顾得很好。
“外婆。”
“阿羽。你瘦了些啊。”
“没有呢。”
“宁宁，你好好照顾阿羽啊。他平时工作辛苦，得多给他煲汤，补补身子。”
南宫羽朝唐一宁挑了一个媚眼：听见没，外婆让你好好伺候我。
“我为什么要照顾他？”
“这丫头，自己的男朋友，当然要多心疼一些啊。”文芳怪嗔道。“我们家宁宁，不是很贤惠么？”
“谁说他是我男朋友。”唐一宁着急否认。
“阿羽自己说的啊。”
“他胡说八道的，你别相信他。”
文芳乐了。“你这丫头，就别瞒我了。阿羽不是你男朋友，能对我老太婆这么好？还经常来看我，跟我说你的消息。他说你现在上班很忙，还要经常出差，所以让他代替你来看我，真是有心。你有个这样的男朋友，外婆就放心了。”
“外婆，我……”
南宫羽揽着唐一宁的肩膀，温和地说道。“外婆，我会好好照顾宁宁的，您安心吧。”
“安心安心。”文芳笑眯眯地一个劲点头。“哎哟，真是越看越般配，什么时候结婚啊？早点生孩子，我老婆子还能帮你们带。”
“那得看一宁的意思了。”
“你少说两句吧。”唐一宁抬脚踩了南宫羽一脚。
在疗养院一直待到傍晚。
“南宫羽，你为什么骗我外婆说你是我男朋友？”唐一宁生气地质问道。
“难道我不是吗？”
“哈，你是我男朋友，只是你还有个未婚妻，是这样吗？”唐一宁嘲弄道。
“不谈这个好么？”
“不谈就能绕过去？我说过了，我是会不会作践自己去当小三的。”
“你看到你外婆多高兴。”
“建立在谎言上的喜悦能够维持多久？你想过没有？当她在电视上看到你和凌璇订婚的消息，她会这么想？你希望她气得心脏再发作一次？我承受不起那样的风险，所以请你别做这种事。”
南宫羽沉默片刻。“除了南宫少奶奶这个身份，我什么都能给我你，包括我的心。”
唐一宁笑了，心更凉。“我要的不是南宫少奶奶的身份，而是你南宫羽妻子的身份，你能给？”
“好，我承认，我喜欢你，但任何喜欢，都不足以让我成为一个第三者，让我将来的孩子，成为私生子。你自己经历过，你应该知道，私生子这个身份，于孩子而言是多大的伤害。”
“就算我和凌璇结婚，也不会有孩子。”
“你现在这么想，以后呢？你能为了复仇，为了家产娶她，将来就能为了同样的压力和她生孩子。南宫家，需要一个继承人。我不想我将来的孩子，也陷入复仇的漩涡，为了家产和自己身上流着同样血液的兄弟争个你死我活，那太残忍了。你自己是过来人，难道你想同样的悲剧，被自己的孩子继承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