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地狱之门,又一次为唐一宁打开。
黑漆漆的,空气中是死亡的味道。
被几个熊一样恶心的男人压在地上猥亵的画面再一次浮现……她怕得想立刻掉头逃走,可是,保镖就守在门口,她能逃到哪去?
门在她身后关上。
纤细的身子一抖。
唐一宁像一只落入陷阱的小白兔,孤立无援,只能被迫承受着被吞掉的噩运。
男人坐在轮椅上,隐匿在暗处。
窗帘密闭,只余下一道冷光照在他脸上,脸上狰狞的伤疤盘根错节,冷森恐怖,魔鬼的模样。
“我叫你,你竟然敢不来。”
磨牙,从齿缝中挤出的嗓音犹如来自地狱。
如果第一次听到,唐一宁可能会被吓得瘫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但当对一个人恨之入骨时,恐惧反而没那么强烈了。
她的身体极不自然地弓着,随时准备和他拼命。
“唐一宁,你是嫌命长了?”
“你知不知道你的命捏在谁手里?”
“违抗我,谁也救不了你。”
那个野种能救她一次,但保不住她这条贱命。
她抿着嘴唇,弧度倔强,叫他憎恶的倔强。
“撞人逃逸么?我早就看穿了你。呵。”
“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蹲监狱了。”
“我让你死就死,让你活,你才能活!”他的语气仿佛至高无上。
“哑巴了吗?”南宫川蹙眉。沉默,是她对他最高的蔑视?她有什么资格蔑视他?就算他变成现在这样,依旧能捏着她的小命。
“说话!”
“我对你没什么好说,我也不想见到你。”唐一宁不掩饰语气中的厌恶,眼神也写满恶心。
“怎么?你也讨厌见到我这张怪物一样的脸?”冷哼,带着一丝自嘲。南宫川忘不了车祸后醒来,医生护士看他的眼神,那种恐惧,以及……同情。
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不让他照镜子,但他还是看到了那张被烧毁的脸——布满了猩红的伤疤,扭曲成一片,好像魔鬼张开血盆大口在咆哮。
佣人全都小心翼翼,没人敢提他的脸,但是他们都害怕他这个怪物,巴不得躲得远远的。
“相比你的脸,你的心才是魔鬼。”唐一宁咬牙,“叫两个男人猥亵一个女人,还是自己的未婚妻,做出这种事的人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地狱?我早已经在地狱里。”南宫川不屑。他现在过的,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比在地狱里还折磨一万倍。但他就算死,也要拉那个野种垫背。
“你本来就是老头子送给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一个傀儡还不认命?别说两个男人,我就是把你卖到夜总会,叫你夜夜陪客,你也只能给我张.开.双.腿!”
这番极度羞辱的话,他根本不把她当人看。
德叔还让她原谅他,理解他。呵,可笑。就算他自己落得这么惨,也不能成为凌虐别人的理由,他的心理已经扭曲了,已经丧失了人性。
“南宫川,你会变成这样,是你活该,这就是你的报应。”唐一宁眼中闪着冷光。
犹如凌厉的刺刀,直直戳进南宫川心脏。
活该?
凭什么说他活该?
他原本是南宫家唯一继承人,天之骄子,要不是那个野种出现,他现在已经和心爱的女人结婚,生下下一任继承人。可现在呢?他爱的女人死了,他脸毁容,双腿残废,只能每天待在这个鬼地方,而野种在外面逍遥快活……
他做错了什么?
错在没有在那个野种踏进南宫家那一天杀了他?
如果时间能倒流,他一定会那么做。
握着轮椅的手,不断捏紧,青筋暴突。
房间内的硝烟味越来越浓,唐一宁心里有些发憷起来,她不想今晚成为她临终的最后一晚……
双腿本能地往后退去。
“还想逃?你自己看看,你逃得掉?”
心赫然一跳,唐一宁转头,身后……
脸吓得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