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宁慌得要起来。
别压疼她的腿。
大掌却立即摁住了她的腰，不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还没残废到那种程度。”
“……”
她继续扭动，“你，你先让我起来。”
坐他腿上，那跟坐老虎大腿有什么区别？
分分钟被咬死好么？
刚好一道光线照在唐一宁脸上，那红晕，紧张，小兔一般的羞怯，毫不遮掩地落在南宫川眼底。
看着像极了一个纯洁如水的少女，一点身体接触都能让她害羞得不行。
“南宫……”声音戛然而止。
双颊被他扣住，抬起，两边脸颊挤成一个“O”形。
唐一宁的模样，无辜又呆萌。
“你在为南宫羽守贞？”
“还是害怕我的脸？”他的眼神阴森森的。
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那些纵横密布的伤痕，唐一宁反倒没那么怕了。
这是在一个人脸上留下的，灾难的痕迹，触目惊心，不忍，也有心疼。
一个从神坛跌入地狱的男人所承受的痛苦，她不能说完全感同身受，但是能够想象。
她摇摇头。“不怕。”
南宫川意料之外的回答。
不怕？她不是应该吓得尖叫？
车祸后醒来，医生不让他照镜子。整整一个月，他才看到那张恐怖丑陋的脸。佣人们都低着头不敢直视他，把他当成怪物。
她竟然说，不怕？
心选被短暂勾动一秒。
南宫川告诉自己，她在说谎！手指一用力。
“是不是我做了手术，变成南宫羽那样，你就不怕我碰你？”
唐一宁只抓住一个重点，几乎是惊喜地尖叫。“你愿意做植皮手术？”
“看来你还是恶心我的脸。”
“不是不是，但能恢复不好吗？这只是第一步，手术完你就能开始复健。爷爷问过医生，只要你每天坚持，不用半年就能站起来。”
“是有希望的，但你必须先走出这个房间，有足够的意志力去改变目前的状况。”
“不需要你来对我说教。”
“我哪敢对你说教，再说，你自己想不通，我说教有用吗？”
她很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人，必须得自己决定改变，否则旁人劝得口水干都没用。
“别跟我拽道理。”
“哦。”反正他愿意接受手术就行。他做手术后，心态能正常一些，她的日子也好过一点。
正往好的方面想，他的脸忽然贴了上来。
“你干什么？”唐一宁尖叫着躲开。
“你还说不怕我。”南宫川犀利讽刺。
“这，这是两码事好吗？”
“是自己在老头子面前选了我。”
那她不是被迫的吗？唐一宁有点心虚。“虽，虽然是那样，但大概率成不了，我们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他身上的气息让她害怕，心惶惶然。
她从没想过和他成为一对真正的夫妻。
“和南宫羽过夜，和齐澈过夜，跟我保持距离？”南宫川嘲讽的语调分明在说：你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装什么纯。
“那是误会，我和他们什么都么发生过。”
“难道你是在告诉我，你是处？”
她还羞恼得没来得及说话，南宫川已经不屑冷嘲。“补的？”
补什么？
他是说补……
唐一宁更恼了。“你少羞辱人，我才不会干那种事！”
“是不是验一下就知道了……”
“你想干嘛，别碰我，南宫川你快住手！”唐一宁大喊大叫，拼命阻止那袭向她双腿的大手。“别碰我。”
“你放开。”
她挣扎得很激烈。
哪怕只是为了吓唬她，南宫川仍有一丝不痛快。她的抗拒不是装的，不是玩欲擒故纵，所以……她说不怕他是假的，她还是把他当怪物，不让他碰。
自尊心受挫。
南宫川一把推开她。
唐一宁摔了个屁股墩，疼得“哎哟”一声。
“我会让你求我碰你。”
男人高傲的声音，震得唐一宁头更疼了。
……
揉着屁股走出房间，唐一宁骂骂咧咧的，脚步倏然一顿。
忽然意识到，这是她第一次完好无损地从南宫川房间出来。
虽然摔了个屁股墩，但和之前被花剑划伤，被摁进水里相比，已经好太多了。
今晚的南宫川……算是温和？转性了？
两兄弟似乎都没那么变态了，一定是她的错觉，一定是。
“第一次玩这么野？”
一道嘲弄从身后跟了上来。
南宫羽似笑非笑地睨了眼她的屁股，小手还在臀上揉着。
“什么玩得野？”唐一宁没好气白他一眼，两秒后才意识到他指的是……
狠狠唾道，“南宫羽，你下流。”
“是，你不下流，你不下流还秒懂？”
“谁秒懂了？明明过了好几秒……”
似乎差别不大。
不过她和他才不是一类下流的人。
“没想到我大哥有这个癖好。”南宫羽双手抱胸，姿态风流，一声口哨愈发的有浪子气息。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摔的。”
算了，为什么要和他讨论这个？
“我现在心情不好，你少招惹我。”唐一宁迈着大步往前走。
“呵，现在手里有股份了，说话都挺起腰板，想翻身做主人了？”
“你少胡说，每个人的忍耐力都是有限的。被压迫得受不了了，反抗有什么不对？”
“反抗？哈，你的星星之火，注定是用来被无情扑灭的。”
他是真的嘴贱。
“别老烦我。”唐一宁说完，走开，但南宫羽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唐一宁心头一惊，第一反应环顾四周。这里可是南宫家，遍布南宫川的眼线，她最担心万一传到爷爷耳朵里。他老人家身体不好，她不想惹他生气。
“快放手。”她压低声音。
“麻烦你注意影响。”
南宫羽居高临下睥睨她，眼里有几分不满。“怎么？你打算带着你的股份投奔南宫川？”
所以急着和他划清界限？
“不怕被吃得渣都不剩？”
“我没有要投奔谁，我中立行不行？”唐一宁使劲地扭动手腕，选什么选，她不想参与。
“不行！”南宫羽一言拒绝，十分有力。“这场战争里，你必须战队。我，还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