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是黑布麻衣,头发乱糟糟跟个鸟窝一样,脸上沟沟坎坎,坑坑洼洼,用一块黑布裹着额头,唯独眼神比较明亮,哪怕在夜色之下,都能让人无法忽视。
走向三人的时候,一颠一颠的。
张安汉虎二人虽然看不见那个木偶娃娃,却能看得见那个老婆婆,在百无一人的村子里,尤其是寂静的可怕的晚上,出现风门村大案的举报人,只要长个脑袋都明白事情不寻常。
抓着王平胳膊的张安,手心沁出来细密的汗珠,死死的抱着王平胳膊绝不撒手,此情此景下,生怕一个不小心离开王平,万一出现点什么变故,压根不知道怎么办。
倒是汉虎,最初受了一惊后,反而快速镇定下来,明白事情不同寻常,拧目沉喝道:“白天报案的人是你,夜晚在这没有一人的村子里出现的还是你,说,你到底是谁?”
已经靠近椅子的老婆婆闻言,顿时停下,扶着椅子把手,以一种沙哑语气笑道:“我是谁?我当然是风门村人口消失报案人啊,哈哈哈。”
那三声“哈哈哈”简直如从九幽炼狱中发出一般,非但没有一点点开心的感觉,反而顿时阴森森的,令张安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
汉虎脸显不悦,怒喝道:“死老太婆,敢在这里装神弄鬼,戏耍衙门公差,当真胆子不小,官爷我不跟你一般计较,只要你说出风门村村民下落,我定当向县太爷求情,饶你一命,如何?”
老婆婆呵呵冷笑道:“好大的官家威风,真当我老婆子是被吓大的吗?”盛怒之间,一挥手,那只两人看不到的木偶,张开一排尖利的牙口,就要飞向汉虎,而汉虎依旧注视着老婆婆还想怒怼,完全看不到木偶的存在。
就在汉虎即将被那只木偶咬到的时候,王平一拍汉虎肩膀道:“不错,是条汉子,一个老妖婆,磕碜的跟个老榆树一样,难看死了,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捡了几块烂肉贴在脑袋上当脸?”实际,在掌心中,夹了一张提阳符趁机拍到汉虎肩头,汉虎只觉得王平这么一拍,胆气又壮了几分,似乎完全不怕对面神神叨叨的老婆子。
而老婆婆很明显没到觉醒妖身的程度,不然周身灵气变化,不会如此迟钝,硬生生被王平摆了一道。
倒是那只木偶,尚在半空中,就看到汉虎身上那层看不到的脑袋和肩膀上的三团明火,越靠近,似乎被炙烤的越加难受,倒最后透明的脸在空中显出极其怪异的痛苦表情,发出一声只有王平听得到的戾喝,无功而返。
深处那只血糊糊的小手,抓住老婆婆腰间的铃铛使劲摇了三下,在汉虎张安两人眼中,就相当于是无风自动一般,惹得两人连连惊叹,反而倒是那老婆婆脸色一白,深深的望了汉虎一样,眼中带着难明的畏惧感。
三声风铃,意味着人偶刚才执行的命令以完全失败告终,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老婆婆阴狠的眼神盯着三位沙哑道:“好,好哇,想不到你们竟然是高手上门,倒是叫我老婆子大意了。”说罢,从身上掏出一个针线盒,从其中排出一根银针,朝一根指肚上扎下去,眉头都不见皱的,可见早已经习以为常。
待渗出一滴鲜血后,取下腰间铃铛全数涂抹上去,颠着脚跟快速在原地转了三圈,嘴里喃喃自语不知道念叨什么玩意。
只听的最后一声“舍我精血,喂我血身。”当这句话念完的时候,院子里瞬间狂风大作,张安不明所以,被吓唬的够呛,汉虎则直接抽出腰中剑做格挡式以备不测。
实际在王平的眼睛肿,那只木偶娃娃已经变成了一个全身血糊糊的婴儿,双眼透露着妖异血腥的光芒,王平一眼望过去心中首次起了波澜。
婴儿似乎观察到了王平的注视,对着王平露出一个诡异无声的微笑,瞬间就朝王平扑过来。
王平冷哼间,不退反进,一拳击向婴儿。
就在两者快要接触时,拳头上一点电芒游走,明显比和汉虎比试的时候,亮了很多,那只血婴似乎嗅到了绝大的恐怖与危险,四肢疯狂挣扎着想要后退,只是,天下间,能与电芒比速度的有多少呢?
“啵”的一声,那只血婴就在弹指间,化为飞灰。
老婆婆手中铃铛就在血婴消失之时,同时炸裂成几块碎片掉落在地。同一时间,老婆破受此反噬,面色大变,伸了伸脖子,终于喷出一口鲜血来。
在淡淡的夜色下,更添几分诡异。
老婆婆桀桀笑道:“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把前浪拍死在沙滩上,好,好的很呐,老身稍微一个大意,血婴就毁在了你这个不起眼的小娃娃身上,当真好得很。”
边走,边说时,整个下半身的血肉,一点点全部掉落在地上,露出僧僧白骨,走起路来,咯吱咯吱作响。
“老身现在就想试试,到底是我这个前浪够强,还是小娃娃你这个后浪更厉害。”咔的一声,两只大腿骨应声而断,速度不减,朝三人奔跑过来。
而老婆婆的两只胳膊瞬间变长,相当于两根拐杖一样,架主了老婆婆的整个身子。
临近王平之时,老妖婆大喝道“白骨分,化剑成。”
两根大腿骨瞬间化成好多零碎的骨头,透露出漫天骨影,盯着王平周身就要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