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妇一边整理着寒彤本就不太乱的衣襟,一边娇嗔地说道:“我不来,你又不出声,这些教员谁敢出声去得罪你这个脾气不好地长老啊。难道你还打算让大家大眼瞪小眼地站一个早上啊。”
“唉,你说你帮陶吴挑选对手就挑呗,何必和他闹得这么不愉快呢?胳臂拗不过大腿,你又能拿陶吴怎么样呢?口口声声说为了家族,可为了家族你就不应该这么做。没了你,你的家族还剩什么呢?”
听完少妇的话,寒彤脸上的笑容骤然褪去,眼神中一半是愤怒,一半是痛苦,其中还参杂着几分迷茫,叹息道:“家族的仇也许我永远都报不了,但我可以做到的是永远也不会忘。”
少妇明白了他眼神中的情绪,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下去了。两年前的惨案是眼前她心爱的男人内心永远挥不去的痛,也是一块她亦不能触碰的逆鳞。
她告诉寒彤惨案消息时的场景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清晰地映在她的识海。
和今天相似那个炎热夏日里,听到消息的寒彤的青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斑驳,而后花白,那种无声的黯然才最令她悲痛。
起居区内,一所所灰色的别墅散布在一大片竹林中。这一片竹林每株竹子都粗若水桶。这些青色水桶中一个肥胖的身影在自由翱翔。
翱翔了一阵后,似乎终于找到了目标,这个肥胖身影最后踏了一脚竹节后就轻巧地落在一座别墅大门外。
肥胖身影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上亮着的红灯,毫不犹豫地掏出了腰间挂着的令牌,然后粗大的手指在令牌精巧的孔雀翎羽形状的宝石上笨拙地按着。不一会儿,他的孔雀令牌上也亮起了红光。
大门一直纹丝不动,肥胖身影却一点也不着急,四处踱步着,这边摸摸,那边瞧瞧,有时还突然暴喝一声一拳猛击在竹子上,使得竹子一阵猛摇,竹叶也如落雨般落下。
竹林中时不时还会冒出几个人影,在别墅前停留片刻,在发现别墅大门上的红灯后,和肥胖身影攀谈几句后就很快离开了。
过了一刻钟,孔雀令牌上的红光逐渐暗去,肥胖身影皱了皱眉头,挪动他庞大的身躯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
他用手镯拍击在玉带上,一块拇指大小泛着荧光的晶石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
翻转令牌,食指和中指按在令牌背面的机关上。原先镶嵌在令牌背面的一块失去了光泽的石头脱出,手中的晶石进入了令牌空缺的凹槽。
瞅了瞅令牌上嵌着的真元石,肥胖身影自言自语道:“唉,又用掉十分之一块真元石。这玩意儿这么不经用,怎么不用元石作能源呢?真不知道设计的人怎么想的。”
就在他正要再度激活令牌来提醒房内之人时,别墅的大门自己缓缓地打开了,而与他预想的不同,走出房门的竟是一位梳着一条大麻花辫子的大眼睛少女。盯着仿佛清晨露珠凝成般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肥胖身影情不自禁地惊呼道:“白聪儿,是你!”
被肥胖身影这么一喊,少女骤然有些惊慌失措了起来。而这时一位五官清秀皮肤白嫩的少年也走出房门了,走到白聪儿身旁疑惑地问道:“怎么了,白师姐?为什么站在门口啊?”
这所一直亮着谢客红灯的别墅正是陶吴的修炼处所,而那位清秀少年也就是陶吴。
“咦,谢师兄也来了,有什么事情吗?”瞧见谢广坤的陶吴淡淡地问道。
谢广坤没有马上回话而是细细地端详着眼前的一双人儿。
等白聪儿被盯得有些难以忍受就要发作之时,谢广坤揶揄道:“不愧是陶公子啊!了不得,了不得啊!只是眼光不是太好,怎么挑了个榆木脑袋,哈哈。”
“呸,说谁是榆木脑袋呢!大肥猪,色猪头。”白聪儿听到谢广坤的话,脸上的慌张神色一股脑地转化为了对谢广坤的嗔怒,一跺脚,对着谢广坤娇喝道。
“你们别吵了。谢广坤有什么事,你快点说吧?”陶吴在一旁不想再让他们这么吵下去,开口道。
谢广坤又瞄了陶吴一眼,还是继续揶揄道:“白聪儿来你就让她待这么久,还亮起了闭门谢客的红灯,我来你就一个劲地问我有什么事。怎么我没事就不能来吗?”
见谢广坤这么说,陶吴无奈地笑了笑,邀请谢广坤进入了会客室,而白聪儿也在和谢广坤的笑骂中回到了屋内。
坐在和钢铁墙面铸为一体的金属长椅上,谢广坤收起了谐谑的表情,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陶公子,你知道为什么你的挑战者会是五级生,而你去挑战名单反而是四级生呢?”
被这么一问,陶吴楞了一下,他还真没想过这件事情,不过以他的识海强度,他马上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被挑战,失败后得零分,挑战,失败得年纪保底分。这么离谱得让五级生挑战我,是想我被挑战时一分不得。呵,武府长老还真是看得起我啊。”
“嗯……然而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你的修为是什么?不会真的如外界传言到了筑脏后期圆满了吧?”
“筑脏后期圆满?没有。我这次修为测试的排名是四百五十七名。那么,外界关于我的传言是怎么样的?”
“你想知道外界对你的评价就出去问别人,别整天不出门和某些人腻歪在一起,我用令牌叫门还当自己没看见。”谢广坤嘴角上勾调侃道,说话时还瞟了一眼白聪儿。
陶吴这时再不懂谢广坤话里的意思,可就是明显的装傻了。
他尴尬的笑了笑,感觉脸蛋有些发热,准备辩解几句时,白聪儿娇斥道:
“我和陶师弟同习白氏三尺剑,相互之间切磋探讨很正常,特别是马上要年中考核了,更要做好准备。你这个猥琐之徒不好好想考核的事情,怪不得温灵儿师妹讨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