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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梦里花落知多少

“你要是三毛那一类的人,估计你就明白了吧。其实我也不明白,不过我也想过这个问题,也许是三毛太爱河西了,没有河西的日子过不下去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我觉得活着多好啊,每天都有那么多美好的事情。还有那么多的书等着我去阅读。为了一个人去死,我是做不到的。”

“我们还小,肯定不会懂三毛这种痛苦。”

“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我情不自禁念出了这句诗。

“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

风在林梢鸟在叫。

我们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伍紫祺和我一起念着这首诗,风吹过窗外的狐尾椰,沙沙作响。

我慢慢地把东西从书包里拿出来,当我把陆子昂送我的《湘行散记》拿出来的时候,伍紫祺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哇,你竟然有沈从文的《湘行散记》,我找这本书找了很久。”伍紫祺惊奇望着我的书感叹道。

“我可以借给你看。”我说着把书递给伍紫祺。

“真的吗?太好啦。”伍紫祺开心地蹬着脚。

我一直随身携带着沈从文《湘行散记》,每次看到这本书,心里总是莫名地欢喜。

“你这是什么书啊?”我把目光转移到伍紫祺正在读的书上。

“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伍紫祺淡淡地笑着,嘴角两边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显得格外好看。

“这本书上学期我听我们老师讲过,我还没有看呢。”我托着腮说道:“我看的书里面,最爱勃朗特的《简爱》、高尔基的《童年》、雨果的《巴黎圣母院》。我特别喜欢沈从文的散文,我感觉他字里行间都带有浓厚的诗情画意。”

“你提到的这几本小说我都看过,不过《童年》我每次看都觉得特别难受,看其他书的时候都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但是一《童年》,心里就特别煎熬。”

“我也是,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会遭受到如此痛苦的磨难。虽然是小说,但也是高尔基的自传体小说。说实话,我看《童年》的时候,每次都觉得自己好幸福。”

“谁说不是呢。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过着特别悲惨的生活。”

“这就是我为什么那么喜欢读书,因为读书能让我经历不同的世界,去感受自己从未经历的世间冷暖。”

“你有空可以看看路遥的《平凡的世界》,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的。”伍紫祺的眼睛里发出澄澈的光芒,一脸笑意看着我。

突然讲台上传来“啪啪”的敲打声。

我抬起头来,只见讲台上站着一位高高瘦瘦且驼背的老师。他戴着一副方形眼镜,一只手撑在讲台上,另外一只手拿着黑板正使劲地拍打着,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等到教室里鸦雀无声的时候,他才缓缓地开口道:“大家好,我叫莫留德,是你们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他刚说完自己的名字,教室里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他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指着他的名字对大家说道:“做人呢,要留德。”大家笑得前俯后仰,方才还安静地教室瞬间吵闹起来。

大家都在窃窃私语。他直直地站着,看着大家,过了几秒钟,笑声和私语声渐渐消失。他脸上异常严肃,他看着大家说道:“我看了你们的期末考试的成绩,我也看了你们的数学试卷。总的来说,数学成绩特别不理想。虽然我知道,文科生的数学都很差,但我没想到会差到这个程度。有个别同学,连最简单的大题都不会做。我希望你们不能因数学难就放弃,你们要是放弃了,那高考也不必参加了。数学在高考中虽然不是占据半壁江山,但却比半壁江山还重要。所以,你们数学差的同学,不要灰心,一定要有信心,只要肯花时间,肯动脑筋,数学成绩肯定会上去的。”老师双手撑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着,安静的教室里开始传出来嗡嗡的交流声

老师微微抬起头,瞪着两只圆鼓鼓的眼睛。他的眼镜滑到鼻梁上,他就这样透过眼镜上方看着我们。直到教室里没有任何声音,他才慢悠悠的抬起左手,将眼镜扶了扶,一脸不悦地说:“我还没有讲完呢,你们就这么着急在下面讲话。”

一阵风从门口吹来,只见老师头顶的几绺长头发顺着风滑落下来。他不慌不忙地将那几绺长头发盘到头顶上,教室里又爆发出雷一样的笑声。这时候我才看清,原来老师头顶没有了头发,只剩下头皮。他将耳边的头发留长,盘在头顶上,企图来掩饰自己光秃秃的头。

“地中海。”耳朵里传来身后男生的嘲讽声。我忍不住回头,只见身后的男生正模仿着老师梳头发的动作给他同桌看。见我回头,他立即停止了动作,满脸笑意地看着我。

“是你。”我皱着眉头瞅着他。

“怎么是你?”西门凊两只胳膊肘撑在桌子上,开心地朝我笑着。

“你俩认识?”只见他的同桌,满头都是小卷发。他耳朵里戴着耳机,手里转着一只笔,不停地晃动头,摆动着身子。

“不认识。”我说着扭过头来。

“云上曦学长发烧了,我今天来学校的时候,他还在家休息。”西门凊用不紧不慢地语调说道。

“难怪青青见不到学长,原来是学长生病了。”我心想道:“那青青明天也见不到学长了。”想到这我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是发烧,又不是要病死了,你唉声叹气干嘛?”西门凊站起来摇晃着腿道。

“那上曦学长什么时候来学校?”我转过身,低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或许明天,或者后天。”西门凊摊了摊手,耸了耸肩膀。

“你们说的云上曦就是跳高破记录那个学长吗?”西门凊的同桌拿笔轻轻地敲了敲我的凳子,一脸崇拜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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