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巳一震,问着:“哪里难受了?”
“我觉得身子里头有些不舒服,全身都热的慌,好像一股力量从着身子里头一直想要往外头跑去,徒儿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白芣苡闭着眼感受着风,好像这样子能让她心里的热少去了一些。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刚刚她不过是摘了一些庭院里的东西,给自己煮了一锅花粥来喝,花粥的样貌是很好看的,只是喝完之后她觉得她的身子就不大对劲了,到处都好像是散发着浓烈的热气,热的她难受。
所以她就来这里找师父了。
神尊对她来说总是冰冷冷的,她就想着靠近他或许能让自己身上的热少了一些。
如今她坐在神尊的身边,握着他的裙摆,那裙摆上是冰冷冷的触感,可这触感竟是让她身子里的热丝毫未少。
反而是那山风的袭来,猛烈的刮着她的身子,可以让她觉得好受了一些,好像将着身子里的热都吹的灭了。
对着这风她有些享受。
“怎么会热?”白芣苡已经不想睁开眼睛了,只想闭着眼睛去感受这浓烈的山风,看不到所以会体会的深刻一些。
她听的神尊有些着急的发问,然后耳边是衣袂的声响,她的师父好像是在她的身边蹲了下来,可她竟然有些回答不出话来,明明想说没事的,可嘴巴硬是张不开。
一只凉手突然碰上她的额头,瞬间又被收回,白芣苡有些贪恋这冰冷,忙放开手中的衣摆去捧住这手。
感受着那捧住自己手的热度,闫巳微微皱眉,再看着白芣苡的两面红霞,心中觉得有些不妙。
她或许是要长大了。
寻常的妖到她的这个年纪化人的时候本来就该化作女子,而她是化作孩童,这本身就很是特别,如今她又浑身发热,且不是寻常的人热气。
如此一想闫巳便主动的伸手抱起了那已经有些失去知觉的白芣苡朝着千丈殿内快速走去。
主殿的后院里有一间房,房内放着玄冰。
闫巳将白芣苡放在玄冰上,然后口中念决,以手作势,向着白芣苡的体内传入灵力。
她本身变不了女子就是因为身体里的灵力不足,如今这些日子她又没学习法力也没有吸收灵力,整日只知道煮些寻常东西吃的,自然就有些接受不了今日的这种变化。
白芣苡只觉得燥热的身体被涌入一股冷气。
冷热不住的交替在她的身子里到处游逛、到处冲撞,身子里头很是难受,像是有些神秘东西要冲出她的身子,要突破她的身子。
那种被撕裂的感觉,她承受不住,一度的想要放弃,可她听到师父的话:“为师明日带你去玩。”
这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她在师父的面前说了很多次了,央求了很多次,说她想要出去玩,可是师父每一次都拒绝她了,如今他竟是答允了,可条件是她不许睡,她其实也不想睡,但这种痛她承受不住。
她想起了第一次的见面,那个午后的天空很美丽,到处都是暖融融的。她靠近他,他知道她。
他抱着她问她问题,她低着头不敢回答。
如今她与他朝夕相处,日后也自然是要一起相处!
如此一想,她咬紧了牙根,却隐约的尝到了鲜血的滋味。
闫巳看着白芣苡唇边流出的血迹,手上猛地发力。
只想着速战速决。
这一晚,注定是辛苦的一晚。
但醒来后,却又是好的一日。
天微亮,风微凉。
白芣苡悠悠的从着自己的床上转醒,,身子骨好像被无数的动物践踏过一般,到处都很是痛楚无力,但有好处的,就是再铜锅之后便就觉得觉得浑身神清气爽,感觉比以前的哪一次都来的好。
她在床上在躺了一会儿,才决定坐起了来。
只是在床上坐好看着自己的腿的时候却又怀疑了,她的腿怎么变得有些长了……
再讪讪的伸出自己的手,好像也比着之前长了一些……
“啊!师父,我被附身了!”白芣苡一个跳跃直接从床上跳到了门口的位置,她的手已经碰到了门面上,突然感到一切的不可思议,她稍稍转头一看床铺的位置又是大声的呼喊出来:“啊!师父救命啊!”
那床铺的位置离着她现在所站的地方足有三米远。
“砰。”那门被着白芣苡一推顺势推飞,到另一边直接就落下了,孤零零的一扇门就呆在那地面上,看起来极其可怜。
白芣苡此时再也不敢停下自己的步子就往着闫巳的方向跑去。
今日的她很是奇怪,跑的很快不说,可她怎么能感觉到师父在哪里的?而且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师父的位置。
还顺带的把师父房间的门给推飞了。
那门直接就往着闫巳的门面上飞去,闫巳一个抬手甩开然后看向那在门口站着一脸无措的女子。
身上穿着白色流萤的院服,一头黑色的发,一张长开了的脸蛋。
双眼仍旧是大并且灵动的,只是此时不再是之前的她的目光,而是换了一种神色。
闫巳点头道:“不错。”
白芣苡蹙着眉头,再次跪了下去,仍旧膝行过去:“师父,哪里不错了,这明明不是我,还有这声音也不是我的,师父,我这是怎么了,怎么我不是我了,我是不是死了,现在只是我的灵魂附在了别人的身上了而已。”
闫巳看着那抓着自己腿脚在不住哭泣的人,淡定的坐回了原位,然后道:“你昨日吃了我殿里的灵花,那灵花的灵力太大,你身体接受不了,为师就帮你的身体放大了一些,这样你就能承受那灵力了,如何,今日身子可有哪里不适?”
听着闫巳的一言,白芣苡想起昨日好像真的是吃了灵花来着,然后身体也发热来着,中途还很是痛苦来着。
那她真的是就这样的……变化了?
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白芣苡抖着唇齿的回望向闫巳嘟着嘴道:“那徒儿身上的法力是否也增长了有些?刚刚徒儿一跃好几里呢。”
那感觉甚是美好,甚是奇妙,好像自己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人一样,这种感觉真是妖生以来的第一次。
“是。”闫巳的嘴角浅浅勾起。
白芣苡忙松开闫巳的腿,然后往着门口跑去,边跑边道:“那我现在就下山去了,要去给大灰看看。”
话音刚落,白芣苡的影子就从着这房内跑了出去。
闫巳侧头看了一眼那被推飞的门,然后扬手施法将门重新安上。
白芣苡一路长跑,才跑到一半就碰到了满面着急的灵嫆。
她兴奋的停下脚步,可那令人竟然越过她往着山上跑去,白芣苡忙上前拉着灵嫆的手道:“发生什么事了?”
灵嫆看着这个好看的女子有些奇怪只是甩着她拉着自己的手:“我有要事,你先放开我。”
“我是小白,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灵嫆疑惑的看了一眼白芣苡,随后想到此事着急就不再多想直接道“薄言和朗斯打起来了,我要去叫小白帮忙。”
白芣苡一听,直接松了抓住灵嫆的手往着山下跑去。
灵嫆看着那不过一眨眼就不见的身影,转头看了看山上的千丈殿,又看了看那跑下山不见人影的人,思绪片刻,还是决定跟着白芣苡跑了下去。
学院虽是重建了,但模样还是与以往的一般,未曾改过一丝一毫。
白芣苡随着自己心里的方向跑去。
只见一个悬崖边下的池子边围了好些人,心里越发着急,从着外围挤了进去。
里面的人一个是穿着白衣的薄言,另一个则是整日跟在院长身边的朗斯。
两人各立一边,看起来像是打了一半,现在正中场休息。
朗斯道:“我看你不爽很久了,如今你这武功……”
剩下的话未讲出,可薄言听的明白,回看向朗斯:“我不过是一个学子,而你是院长身边的助手,如今一个助手打一个学子,说出去还真是说的过去。”
此话一出,围观的学子们开始小小的讨论。
朗斯显然被薄言的话给气着了,抬手作势就朝着薄言打去。
瞬间两人又开始打的不可开交。
战况很是激烈,两人的周围闪着灰色的光不过是浓度的不同,白芣苡看着那光在心里涌起了担忧,可她丝毫又帮不上一丝忙。
薄言的功力她是知道的,并没有多少,用来骗骗人还可以,打人万万是打不过的!
就在这一瞬间,朗斯的手上凝聚了灰光,快速的朝着薄言打去。
薄言被朗斯困住,看模样只能生生的受了这一掌!
众人见此,都事先摆好了惊讶的嘴脸。
薄言双眼微眯,手上早已作势,这一掌他定是接不到,以往他的法力受限,可今日,是不限的。
但他的手还未发出,余光看到一个女子挤进人群里,那女子看着很是陌生,但那眉眼之间却又让他来的熟悉,思索之下,他收了掌,放在身后,生生的受了朗斯一掌“呃。”他低喊出声,这一掌他虽能接受,却还是痛了些。
身子受着这力道直线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