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可能？”
越级战斗，越级杀人，叶靖最是清楚，自己当年淬体期能打败比自己高出一个小境界的人，就在紫烟门闹出轩然大波了，何况这是相差了一个大境界！
金丹和元神，这是完全不同的境界。
“没什么不可能的，凌十三的剑道，纯粹是为了追求力量，剑出山河破碎，乾坤崩塌，就是那种力量。”
“既然如此，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五女在一边也仔细听着，凌十三，他们也想知道，自己尊主的前世，为什么会死，那么强大的人啊！
“所谓成了败亡，败也败亡，这一切要从败亡六剑说起！”
“败亡六剑？那是什么，从未听说过！”
百里屠苏悠然一笑：“别说你们听说过，听说过这几个字的人，怕是不超过十个。”
六个人惊讶不已，这怎么可能呢？
“我说的十个人，不单单是凡尘、宗门天地，还有要加上上面更高的存在，不会超过十个人知道。”
百里屠苏看着巨大的冰雪山峰，一掌轰然落下，几个人周围的冰雪破碎，居然直接变成了冰桌冰椅，他对力量的操控，真的是达到了一个极为玄妙的境界，转手之间从衣服里冒出来一小包茶叶，扔给了红线。
红线惊讶了下。
“这事，不是一会讲的完的，泡杯茶来喝喝。”他随口说着，抓起一侧一块冰，三两下变成了精英剔透的茶壶和茶杯。
“百里公子，这个……冰做的，泡茶不就化了吗？”
“你们练功都白练了？冰做的，怎么就会化？”
几个人恍然大悟一般，百里屠苏没在理睬他们，坐了下来，看看叶靖笑道：“你也坐！”
随着叶靖坐下，百里屠苏开口道：“传说有一界，名为无常天，自上古便存在，传说是太古之时诞生，此界非虚非实，不在此界不在彼界，世间唯有成就元神之辈，方能找寻轨迹，凭借百年一次的天变进入其中。”
“无常天贯穿时空，汇聚天地间众生之念，凝聚过去未来一切众生执念，此中记载过去未来一切武道修士修行之法，更有故去之辈执念留存其中，演化邪灵，界中有剑冢刀冢等等各种兵器冢地，亦容纳一切修士神器冢地，其名为无常，只因此界无常，因众生之念而生，虚实无常，一切变化难以捉摸，而无常天最深处有一神秘之地，名为剑狱，凝聚过去未来一切败亡之人的执念，这一切败亡邪念汇聚成海，将世间一切邪念吞噬，化作一片剑狱，此剑狱孕育出灭天绝地六剑，是为败亡六剑。”
“啊……”
无常天？剑狱？众生执念……这些叶靖闻所未闻。
“无常天，到底是什么地方？”
百里屠苏摇摇头：“传说只有元神之辈，能找寻踪迹，遇到天变进入其中，这只是传说……你到现在见过的元神之辈不少吧，我可以说，他们没一个进入过其中，凌十三之前，可有人进入，我不清楚，可自凌十三之后，无人能进入。”
“这是为什么？”
“因为凌十三，进入之后，斗败亡六剑，以莫大能耐将其收复，执掌败亡六剑，将六剑融合演化出灭天绝地败亡毁灭一切的至强败亡之剑，夺取一半无常天掌控权，融入自身佩剑明琉之中，从此明琉剑便可开启无常天之门，凭借此剑随时随地都能自如出入无常天，你说其他的人，还能进入吗？”
“这……这只是传说吧？”
“不，凌十三亲口和我说过，而且他随时能进出，你可以想想，太古诞生以来，一切修行之法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所有人的一切，不管是剑法，刀法等等各种都在他心里，凌十三……有多强！”
叶靖倒吸了口冷气，他第一次明白，凌十三的强悍。
“那明琉剑呢？”
“下落不明。”
“我……我这把月缺剑……”
百里屠苏摇摇头：“月缺剑其实是凌十三的一道神魂所化，集三界九重天的所有孤亡之剑气，孕育而生。又因与混沌之脉相合相生，只要神魂真身不死，月缺剑就永不会破碎，它并不是明琉剑，也是你之所以能够动用它的原因，你们本为一体。”
“那败亡六剑，到底是什么样的剑法，你见过吗？强到什么地步？”
“败亡败亡，败亡一切，便是败亡，所以成也败亡，败也败亡，败亡六剑是至邪之剑，如果我猜的没错，凌十三能击败他，收服他，执掌他，最后却因为败亡一切的特性，连他自己都受到牵连而死。”
“你的意思是，凌十三施展败亡六剑，所以连同自己都死了？可是他不是能击败败亡六剑吗？他不是掌控了吗？”
“我只是猜测！”百里屠苏道，“当时一同死去的，还有他的十三剑侍。我和何问心之后推测过，照道理，人掌控着剑，无论如何都不会反被自己的剑伤，思来想去，只有一点！”
“什么？”
“凌十三金丹便能灭杀元神，不是一般的强，他对剑道的理解，追求，无人能及，天剑、地剑、人剑，是三仙剑法，是三个境界，同样也是三个人，天剑凌十三，如果说他掌控不住败亡六剑，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的肉身！”
“肉身？”
叶靖突然间就想到了自己母亲纳兰王妃，林御看守着她的躯体，她的神魂却在外。
而自己就是凌十三的转世，神魂无碍，那么……百里屠苏的意思是，凌十三的肉身，不够强？
“你明白了？”
叶靖点点头：“容纳一杯水，只要一只杯子，可容纳大海，需要无数的山岳大地，一时的慑服，未必能让人一直臣服，说不定败亡六剑也是在等待机会。”
“说的不错！败亡六剑，那不是没有一般的剑法，他们是来历非常，传说最初是上古三代之际，第一位天帝所创，为斩杀混沌四凶兽而创，其名最早为六合剑法，虽只有六招，但这六招剑法自创造之初就拥有生命，相互配合，拥有莫大威能，只因天帝斩杀太古残留下来的混沌四凶兽，而受四凶兽诅咒，六合剑法承受混沌四凶诅咒，化作灭天绝地的败亡六剑，而后天帝为封印镇压败亡六剑而开辟剑狱，专为封禁败亡六剑，以时光磨灭败亡六剑的邪念诅咒，只可惜上古三代大乱，三天九界汇聚天地众生邪念，剑狱中败亡六剑非但没有沉寂消磨，反而因此吸取天地众生邪念越发强横，只因被困剑狱不得解脱。”
“败亡六剑本身就是一套有生命的剑法，即便普通人被其附生，也会成为三界最强的剑法高手，它本身因四凶兽诅咒和众生邪念滋养，化作至邪魔剑，六剑归一也就化作了至强剑道灭天绝地败亡之剑。”
红线几个人奉上香茶，在一边听得也是浑身颤抖，天地之间居然有这种剑法，岂不是一剑挥出，天地寂灭？
“不过这还不算，凌十三何等天才，他想要在败亡六剑之上，再做突破，在他的十四式剑法之中，延伸出来第十五剑。”
“那又是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凌十三死之前，破碎虚空，看到了一丝更广大的世界。”百里屠苏喝了口茶，呼了口气，“好茶！”
红线微微一笑，微微蹲下了，没说话。
“更广大的世界，有多大？”
“比我们所在三天九界更广大，他是怎么做到的，那一剑究竟怎么发出的，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或者……你有办法知道！”
“我？”
“你本就是凌十三，不过，你是不完整的凌十三，你想要知道这一切，最快的速度达到这一切，就需要融合掉月缺剑的神魂，另外，找到另外遗落在外的神魂。”
遗落在外的神魂？
叶靖脑袋嗡嗡作响，这么说来，凌十三的神魂转世，不单单是自己一个人，还有其他的人，自己需要找到他们，把神魂抽出来，融为一体，这……这么一来那些人不就死了，这何其残忍？
“这世界本来就没什么好人，坏人之分。”百里屠苏像是看穿了他，“就像是你兄长凌若天，他对你来说，太重要，保护你那么多年，不惜自己死了，可是他是好人吗？”
“难道不是吗！”叶靖听到凌若天，脸色马上就变了，冷冷的说着。
“呵呵，是吗？”百里屠苏笑着，“为了你，他手下死了多少人？单单是黑金矿场，死了多少？后来金甲军等等，死了多少人？这些人没有父母妻儿，没有姐弟吗？他对你是够好了，可对这些人，这些人家来说，他是什么？你没想过吗？因为你们兄弟，大夏国单单是军士就死了多少？你别忘了，还有叶家满门都死了！”
叶靖停顿在那，想要反驳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踏上这条路，就不要以为自己是好人，你也杀过人，不是吗？不管是杀了好人还是坏人，都是杀人，何况……你现在要守护的是凡尘，没有足够的力量，你守不了，等你一步步走上巅峰，却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你不要以为掌握一点时间本源的利用方法就无敌了，要是这东西这么好用，你觉得宗门天地和上面的人都是傻子？就你聪明，你一学就会，你身边的人一学就会？有利就有弊！”
“可是要让一个个无辜的人去死，他们之中多数应该只是普通人吧，这……”
“他们也不是他们，不是吗？他们只是凌十三的一道神魂，这是一个很好做的选择，收走神魂，得到足够的力量，守护整个凡尘，要么……天翻地覆，戮君四个人，不可能因为我，一而再的退让。”
百里屠苏也暗中紧紧握了下拳头，似乎说出这句话，心有不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