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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但行好事

再然后?你想知道再然后发生了什么?你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唱个歌就能找回颜色吧?这么单纯的故事我怎么可能写的出来,有违我的最初目的(笑)

......

傍晚。

陌明走在大街上,写完作业之后因为无所事事所以决定在外面随便地游荡。就像幽灵一样,并没有目的地,只是单纯的出来折磨自己的双腿,走到感觉自己都走不回去才算是结束。偶尔想起来也会看看周遭的风景,但实际上,走到后面,双腿已经快要支撑不住时就完全没有闲心去欣赏风景了。

只有大脑在规划最近的,逃回家的路线。

虽然说是傍晚,路上的车辆不多,但也绝不是稀少的程度。打着远光灯亦或是近光灯的车辆不时呼啸而过,被黑幕笼罩的天空,信号灯上的红绿颜色和车灯上的白色或黄色成为了照亮世界的最后色彩。

不过照亮的依旧是灰白黑的世界就是了。不如说照亮之后显得很晃眼。

“这样下去可能会挂在半路上。”陌明满头大汗,双腿仿佛瘸了一样走在路上,“早知道还要走回来就不走这么远了。也不知道路上发什么神经,居然跟个疯子一样跑。”

身边没人的他仿佛更能说点。吐槽起来也更加的随意,虽然他本人并不认为这种状态很好就是了。

“站在大街上跟个神经病一样自说自话。”陌明不知道接下来这句该怎么说。幸亏没有别人看见?幸亏现在是晚上?就算被别人看见还得硬撑着过去?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应该怎么办他心里倒是很清楚。

耳机里循环的歌也有些腻了,使他不耐烦的切换着歌曲,随机播放之下更是找不到自己想听的。听过很多次的歌对于浮躁的今晚来说已经腻了,但陌明也不是喜欢听电台找新歌的类型,只能暂时将耳机摘下来。

如此一来,本来就寂寞浮躁的夜就更加猖狂了。

红灯闪烁着,转为绿色。人行道上是寂静的,汽车道上却很热闹。这种反差令人感到不适,陌明开始觉得周围的声音有些吵人了,但是戴上耳机貌似也并没有多大的用处。

远处的路口,绿灯变为黄灯,一闪而过变成红色。陌明仿佛看见了什么骇人的事情,瞪大了眼睛,不顾一切的向前冲去。

......

“我很感激今天抓住了她手腕的自己。”

陌明回家之后如此满意的评价自己。

......

陌明抓住了她的手腕,巨大的卡车从她的面前,几乎紧贴着开了过去。“请你冷静的活下去。”他使劲拉着对方的手腕,将她拽回到人行道上。

他并不知道少女是想要自杀,抑或是只是没有注意到红绿灯的变化,但无论是哪个,都不是很好的情况。后者来讲,需要一通数落,至于前者,那可是难办的问题。

“你这人真的很爱管闲事啊,明明天天一副这也无所谓那也无所谓的样子,为什么偏偏要在这种时候来捣乱。”那女生大口大口的喘气,显然已经吓得不轻,陌明可以断定,现在的她,绝不会再去找车撞。

但是什么又在陌明的脑袋中一闪而过——是声音,是这个女生的声音——没错,我确实应该在哪里听到过。

接下来,红色的发带被路灯的光线照的明亮生辉,那是红白色相间的发带,很有标志性。

“雾彻,雾彻晓?”陌明的语气中略带震惊,为什么呢,为什么眼前这个拥有颜色的人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想不通,哪怕是表面上的冷漠,也绝不至于到这种自杀的地步。

雾彻晓坐在石砖地板上调节着自己的呼吸,身上穿着透明质感的淡紫色外衣,里面还是睡衣,这种寻死的念头显然是突然决定的:“所以?想不到理由?很正常,毕竟你我连话都没说过。”

“不,我不惊讶于你的念头,论谁偶尔都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跑出来,我也是如此。我惊讶的是,我的动作抢在了思考之前,成功的将你救了回来。”陌明有些刚刚反应过来的意味,“对于我来说这算是一种奇妙的体验。”

“别想多了,你不是什么救了人的英雄。”雾彻晓无情的回讽道。

陌明点点头:“我知道,我比谁都清楚这种道理,这种行为绝对称不上是英雄,但我也绝不对刚才的行径而感到后悔。不如说我很庆幸。”

“随便你。”雾彻晓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好人也不一定会有好报,如果我刚才是计谋,等着你来救我,然后把你甩到卡车上,或者陷害你呢?”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陌明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刚才说过,我绝不为刚才的行径后悔,哪怕为此付出很重要的事情,我也不会后悔。”

“因为我无法看着别人死在我的眼前,要问为什么的话......”

陌明转过身子,路灯照着他,让他的背影显得很高大,他转过头微微一笑:

“因为我晕血吧。”

雾彻晓的瞳孔微微收缩:“......所以说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最讨厌了。”

“我想也是。”陌明耸了耸肩,“用我送你回家吗?”

“我还没被吓到那种程度。”雾彻晓转过身挥了挥手,走向相反的方向。

......

雾彻晓走在自己回家的路上,周围的路灯照亮黑暗的路,车辆川流不息。她确实看见了,刚才的陌明身上闪烁着色彩。仅一瞬,但是令人过目难忘。

她戴上之前一直戴在脖子上的耳机,轻轻哼起了歌。周围没有别人,又因为带着耳机,便从最开始轻轻的哼唱,转而成为大声高歌。

虽然唱歌的人自己并没有在意这种变化。只能说,幸亏雾彻晓生的一副好嗓子,不然会被当成扰民吧。

带着耳机的她自然也没注意不远处传来的声音不大的吉他音。

......

“时小仞你到底听没听过,你弹的这到底什么玩意儿?”绪方萌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或许是小仞本身并没有弹错什么,不如说弹的已经相当不错了。但是和原曲不一样这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事实。

时小仞比较无奈的说:“我确实是没听过,我们那个世界音乐不多,而且我也不是那种有经济条件听得到歌的人。”

“嗯?那你弹琴弹的都是什么?”绪方萌想到了一种属于“天才而不自知”的说辞。

“大部分都是随着我心情弹的,有的时候也会弹一弹在大街上听到的歌,不过那样弹太麻烦,所以还是随心的多。”时小仞很平静的叙述着。

果然......这家伙一脸平静的说出了大部分人完全做不到的事情。

大多数人在练习一种乐器之后,会被练习时的曲子封印,捆绑住自己未来的路。且不论会不会被捆绑住,吉他这种乐器是时小仞自己自学成才就很令人佩服了,能够随心情弹出好听的曲子,这就是更令人羡慕的事情了。

绪方萌眉头微微上扬,显然是有点生气。她并不讨厌天才,也不讨厌不了解的自己的人,这两种都是世界上很常见的人,前者常见,后者则更多。但她很讨厌的是,一个天才并不知道自己是天才,然后认为自己做到的事情都应当是平常易见的,虽然其中一些心平气和之人并不会因为别人做不到而看不起别人。

但他们的语气,他们的想法,以及他们的安慰都令人感到不爽。这并非是弱者的不满,这只是单纯的气愤,仅此而已。就像有的人会觉得有钱人很气人,可能并非是因为有钱人做了什么,也并非那个人没有钱,只是单纯的觉得有钱人很气人,仅此而已。

如若是把这种人,归类到其他那些因为各种各样自私自利的理由而憎恨别人的那堆里,那便是大错特错了。

“所以才说你这家伙各方面都很气人啊......”绪方萌的语气中透露着明显的气愤,但是随后又无奈的笑了笑,“无论是你还是我,或许都该感谢我们是队友。”

“我果然还是摸不透你的性格。”时小仞听着她的话,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那自然是最好。”绪方萌心情不知道在哪个瞬间已经调整完毕,很平静的答道。

三秋绮绊坐在两个人的中间,头可怜的转向左又转向右,想劝一劝却又找不到插嘴的时机,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说话,发现两个人貌似已经吵完了。

虽说看起来是像在吵,但实际上也并没有说过几句话,只是给人一种“啊,他们两个人之间冒着一股单方面的火药味”的感觉。

“小仞。”时小仞的脑海中突然闪过熟悉的声音。

“?!”时小仞一时间并没有反应过来,一方面惊奇于自己的脑袋中突然响起声音,一方面惊奇于声音的主人,“起源?”

“不用说出来,只用脑袋就可以把你的意思传达给我,没必要让她们两个知道。”夏起源的声音听起来和她本人开口并无两样,一样的平淡,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时小仞在脑中提问。

“你们现在进展如何?”不知怎的,夏起源并没有理会时小仞的问题,反而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时小仞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我们现在有点难办了,大家基本都没办法干涉这个世界的事情了。”

“你有觉悟吗?”夏起源这个问题很突然,让时小仞也措手不及。

“觉悟是指,为此而死吗?”时小仞反问一句。

夏起源并没有反驳:“嗯......”

“啊,觉悟啊......”时小仞犹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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