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详的预感在心里陡然升腾,逼得扎巴德再也不敢往下想了。
不,不会的,拉姆不会那么脆弱的。当初在宫中,自己是那般残忍无情的虐待她,鞭抽、禁足、掌嘴,甚至……在她遍体鳞伤的时候……强行要了她……可她都坚强的挺过来了,如今,她也一定会平安的!
可是,既然金印和兵符都已经到手了,她为什么不回到自己身边来?
转过头,看着索朗占堆身上的伤,心中越来越不安。
“拉姆呢?拉姆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你为什么不把她带出来?”
见扎巴德突然变了脸色,索朗占堆亦显得愈发难过,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平添了几分痛苦,“陛下……拉姆,拉姆她……她被晋美……抓起来了……本来末将打算拼死将她救出来,可那丫头,她居然以死相逼……”
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人抽干了,颓然的向后一个趔趄,跌倒在地上。
拉姆,他的拉姆,被抓住了?
她,以死相逼……以死……
不,这不是真的,不是!
泪水再也止不住的落下,“拉姆……她……死了……是吗?”
索朗占堆痛苦的垂下头,“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逃出来的时候,她是活着的……”
扎巴德微微怔了怔,猛的抓住了索朗占堆的手,“快!快!出兵,立刻出兵!马上出兵!”
说着,人便已冲到了帐篷门口。
“陛下!”
索朗占堆和加措同时大喊了一声追了上来。
“陛下,现在不可以,外面下着大雾,无论如何也要等到明天天亮才方便进攻的!”
“混蛋!”
扎巴德再也忍不住了,嘶声怒骂着,一拳便将两个男人扫到了一边。
“陛下……”
索朗占堆嘶哑着嗓音,拖着满身的伤踉踉跄跄的爬过来一把拽住了他,“求陛下理智一些,理智一些……”
扎巴德瞪大了含泪的星眸,嘴唇因担忧而苍白颤抖,“理智?你现在让我理智?请你告诉我该怎样理智?拉姆被抓了,她落在了晋美手里!你却让我等一夜再去救她?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这一夜会发生什么?你能想象吗?!拉姆……拉姆她……那么倔强……就是鞭子抽在身上,她都不会求饶……你现在还让我等一夜?你让我怎么等的下去?!”
索朗占堆亦是含泪望着他,强装镇定的劝导,“陛下,你的担心我都明白,你也知道,我……我爱拉姆,绝不比你少!可是你也要清楚,拉姆一个弱女子,她为什么会冒险进宫?她为什么不惜以死相逼让我先逃?她还不是为了你?她为了让你成功复国,连命都豁出去了,她爱你,爱你胜过她自己的命!”
索朗说着说着,语气里终是再次浮起一丝不甘的落寞,深深喘息着,似乎在用尽自己全部力量去摆脱某些东西。
半晌后,再次哽声儿问道,“陛下,拉姆她那么爱你,你就要辜负她的情谊去冒险吗?今夜外面大雾漫天,你若现在进攻,多半就是送死……到时候,拉姆怎么办?你要拉姆情何以堪?”
扎巴德呆呆的怔在那里,眼中的血丝越来越重,泪花儿层层打着转儿,面颊僵僵的抽搐了两下,那模样,像极了离群的雁,让人不忍看第二眼。
索朗占堆不失时机的从怀里掏出那另一个包袱,“陛下,这是拉姆嘱咐我交给你的,她想要你……穿得英俊帅气的回去,威风凛凛的获胜!”
扎巴德身子不禁抖了一下,接过包袱打开,当他看到那件拉姆精心替他挑的白色锦袍时,男人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啊……啊……”
紧紧抱住衣服,痛彻心扉的仰天长啸,“拉姆……拉姆……我的拉姆啊……”
……
死寂般的夜,不知过了多久。
那股令人崩溃的剧痛,又再次回归了意识。
那是一种接近死亡边缘的感觉,仿佛整个身体都要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撕裂一般。
自己前世到底做了多少坏事?为何佛主会这样无情的惩罚自己,无止无休?真想就这样死去,好就此少受些苦楚。
朦胧中,那被铁链紧紧锁住的双手突然松开了。
身体向后一仰,双脚便蓦然离地。
怎么回事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灵魂出窍吗?
不对,身体飘在空中没走几步就再次落下了,这一次,仿佛是落在了一处软绵绵的稻草堆上。
胸前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寒冷,好像……好像衣服被人掀开了……有一只冰凉粗糙的手顺着衣领伸了进去,在自己身体上胡乱的摩挲,并不断地向内探寻……
胸腔中,浮起阵阵不安的躁动,这难道,会是做梦吗?
终于,胸前传来狠狠地一下揉捏,酥麻的感觉顿时窜遍全身,拉姆忍不住大叫一声,人也完全清醒过来。
一个人影在眼前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赫然入目的,居然……居然是仁青那张恶心的面孔,他正满脸淫笑的望着拉姆,邪恶的大手居然还在女人伤痕累累的肌肤上游走着,并已经开始去撕扯她腰间的衣带……
“混蛋!你放开我!”
待拉姆完全反应过来大喊出声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被仁青死死地钳制住,无法脱身了。
仁青依然在自己身上放肆着,衣襟很快被掀开,湿热的唇舌带着一股呛人的酒味儿从脖颈到香肩一路舔舐啃咬……
“放开我!你这畜生!你放开我!”
拼命扭动着身体,歇斯底里的怒骂着。
“贱人!”
仁青呲牙立目的大吼着,扬起手照着拉姆的脸颊“啪啪啪”就是几巴掌,直打得鲜血由唇角缓缓渗出。
耳根处嗡嗡作响,嘴里充满了甜腥的味道。
男人恶狠狠地掐住拉姆的脖子,语气无比阴狠可怖,“白吉拉姆,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指望我能怜惜你?别做梦了!你不是敢对本王使美人计吗?哼,既然有这么大的胆量,不真正的在本王身下伺候伺候,岂不是白来了一趟?”
“救命啊……救命啊……混蛋……畜生……”
“嘶……”
衣料撕裂的声音伴着拉姆惊恐的哭喊,早已伤痕累累的肌肤就这样完全展现在暗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