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吻得极其动情,双手捧着她的脸蛋儿。这一吻,如烈火燎原般炙热狂野,却又如春雨润物般绵绵柔情。
天旋地转间,拉姆喉咙里发出一声声猫咪般的呢喃。
那白皙如玉的雪肌依然像十年前一样,散发着诱人的光泽。男人含泪望着她,这个身体,他有十年未曾触摸过了,此时此刻,他只想将她吞进肚里。
扎巴德抱着拉姆的双手禁不住微微一颤。那一道极深的刀伤从左侧锁骨下方一路延伸至,看起来触目惊心。此时,伤口虽然已开始愈合,却并未结痂,长长的一道,透着红红的嫩肉,令人看着就更加不忍心去触碰。
极轻极轻的凑近伤口亲吻了几下,哽咽的呢喃从他口中流出,“拉姆,对不起。”
“扎西……”拉姆仰起头双手紧紧地扣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怔了怔,抬起头冲着她笑得如同十年前一般魅惑人心,“你好生躺着别乱动,我来了……”
他的声音依然浑厚磁性,沉沉的,暖暖的,很是好听。拉姆被他哄得像一只温顺的小羊羔,脸颊微红,很是乖巧的躺着,任由他的摆布。
其实,在那小竹林中练了十年功夫,如今的拉姆已经不像当初那样娇弱了,尽管之前扎巴德将她伤得极重,却也由于身子骨结实了,没什么大碍。
然扎巴德却十分的精心,就连这时刻亦忘不轻拿轻放。
十年了,原本还有那么一点担心她失忆了这么久,会不会又嫁了人?如今看来是自己多虑了。想到这些,扎巴德顿觉格外幸福。
终于,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翻滚的潮水……
床前那面七彩珍珠屏风,亦随着两人的律动摇曳着,发出和声。
男人幸福着,直到最后才蓦然发现,女人似乎已经很久没出声儿了。
“拉姆……”柔声儿轻唤着,低下头从凌乱的发丝间捧起她的脸。却只见她静静地闭着双眼,弯弯的峨眉微微蹙着,嘴唇儿明显有些苍白。
“拉姆!拉姆你怎么了?!”扎巴德吓坏了,焦灼的轻拍着她的脸蛋儿,将身子俯下来把耳朵贴近她的胸口仔细听着,还好,她的心跳并没有丝毫问题,反而更加强劲有力,他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些。
“拉姆,拉姆醒醒。”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替她整理着长长的乌发。
其实,拉姆本就什么事儿都没有,她只是太久没被这样狠的折腾过,一时累坏了,昏睡过去而已,胸口的伤处亦痛得一抽一抽的,略略的有一些喘不过气。朦胧中听到扎巴德焦虑的呼唤,拉姆长长的卷翘睫毛动了动,便轻轻睁开了双眼。对着那双深邃的星眸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疲惫的微笑。
扎巴德如释重负的长舒了口气,捏着她的脸蛋儿嗔道,“你这女人把我吓死了!现在觉得怎样了?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拉姆笑着摇了摇头,羞涩的说道,“我没事儿,不过是你今天太用力,把我累坏了。”
扎巴德心疼的凑近她唇角亲了亲,“怪我太急了,你的伤本就没好利索,你好好躺着,我这就去命人请御医来替你把把脉。”
“别,扎西!扎西……”拉姆赶紧一把抓住早已起身欲披衣下床的男人,泛着潮红的小脸儿上笑得无比娇羞,“扎西,你要羞死我吗?哪儿有做这种事儿累着了还请御医来把脉的?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说着,拉姆竟愈发觉得耳根发烫,垂下头再也不好意思言语。
扎巴德听完这话却笑得愈发邪魅,一挥手将拉姆紧紧搂进怀里,刮着她的鼻尖儿反问道,“这种事儿怎么了?见不得人吗?”
“扎西你还说?!坏死了……”拉姆羞得血红着一张小脸儿直往男人怀里钻。
扎巴德搂着她,低下头朝她脸上用力亲了一下,道,“小傻瓜,你是我用金辇銮驾抬进王宫的妻,我们做这种事儿本就天经地义。我还指望着你给我生一群王子公主呢,没这事儿能行?”
一句话,让拉姆怔了好久没再说话。
半晌后,方才沉沉嗫嚅道,“你……还指望我替你生儿育女吗?我怕我根本生不出来,之前三年都没消息……”
见拉姆似乎又陷入了伤感,扎巴德连忙轻轻拍抚着她,笑着安慰道,“不怕,我们未来还有几十年的路,我们有的是时间。”
未来几十年。
天晓得,会是个什么样子?
不知怎的,拉姆心底,忽而浮出浓浓的忧伤。
眼下烽火连天,前线战报不断,人心混乱不定的岁月里,谁还敢期待几十年?她只盼着,一切都能快些好起来。更何况,早就听说扎巴德在自己离开后的第三年就重新迎娶了王后,还得了一个小王子,纵然那王后只是男人为了延续香火而例行公事,可如今,拉姆到底已经名不正,言不顺了。
然现在这样的时刻,拉姆什么都不想问,亦什么都不想说。她不愿意让那些不开心的事儿打扰了两人静静相处的光景。管他,是不是过眼云烟?
“拉姆。”静默间,扎巴德突然拍了拍拉姆的背。
拉姆回过神儿来,抬起头望着他道,“怎了?”
扎巴德笑了笑,“天色不早了,刚刚又害你那么累,快些休息吧,多睡才能把身体养好啊。”
拉姆微笑着点了点头,“扎西,我有点儿口渴。”
扎巴德没说什么,松开抱着拉姆的手兀自披了件外衣,下床去桌边斟了满满一杯雪茶。
看着拉姆咕咚咕咚喝完水,复又躺在了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后,便悄然走了出去。
拉姆亦没有询问什么。她知道,最近扎巴德总是特别忙,每天都要批阅大量的前线奏报,不到深更半夜是不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