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关节咯咯攥紧的声音,扎巴德猛然仰首大笑,深邃的眸中透着难以琢磨的寒芒,“兰慧,既然人是你紫云宫的婢女,那么为兄不便插手,一切就交由王妹处置了。”
说完,男人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开,余下的众侍卫也都知趣的各自散去,只留下塔娜公主和那两名侍女站在那里,脸上挂满无比得意的笑容。
“丽莎爱莎,把这贱人给我拖回紫云宫,本宫今天要按宫规清理门户。”
一声令下,两个小丫头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迈着与塔娜公主同样高傲的步子走了上来。
两个人,四只手,长长的乌发连同颈间的衣领被狠狠揪住,就这样连拖带拽的擒着拉姆柔弱的身体朝山上走去。
……
紫云宫门前,青石玉阶之上,塔娜公主轻纱长袖飘飘曳曳一路垂在地上,五彩织锦絮丝绵藏袍罩着透明的淡粉色莎莉十分贴身的裹着她丰腴妖娆的身段。妩媚俊秀的脸上挂着与那份美丽不甚相符的冷笑,一双凤眼满蕴着森森杀气挑向跪在雪地里的白吉拉姆。
而在她身边,丽莎爱莎像是早已领会了她的意思那样,手里举着带刺的棍棒立在宫门前,原本算得上清秀的小脸儿上挂着一副令人生厌的神色。
她们之前,经常这样处置别人吗?为何她们总是这样,以别人的遭殃、痛苦,来作为她们的快乐?
“白吉拉姆……”塔娜公主笑吟吟的开口,那语气乍听起来柔柔的,却让人莫名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真的想不到,你的那个野男人,居然是索朗将军……”
“你住口!你可以侮辱我,杀了我,可不准你侮辱索朗大哥!”拉姆终是忍不住嘶吼起来,点点滴滴的泪痕滑下伤痕累累的俏颜,抬起怨愤的目光越过丽莎爱莎直直的迎上塔娜公主美丽的有些恶心的脸。
那高傲的公主立刻敛了笑,娇美的容颜霎时如腊月的寒冰,“该死的贱女人,自己不知廉耻的违反宫规,居然还想保护你的情夫吗?”
“你才是贱人!”拉姆大吼着从地上站起,攥紧十指冲了过去。
横竖都是一死,被丽莎爱莎拖上山的时候,自己是什么下场就已了然于心。濒死的人,还会有什么畏惧吗?之前的种种羞辱虐待统统涌向心头,新仇旧恨,都在一瞬间爆发。
可拉姆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塔娜公主怎么可能站在那里等着她靠近?
一记棍棒朝拉姆身上狠狠抽下来,娇柔的身体应声摔倒在地。
懊恼屈辱的泪缓缓滑落,其实拉姆早就知道,自己的反抗根本就如鸡蛋碰石头。她只是……只是不甘心啊……
塔娜公主此时被气得脸色铁青,娟秀的娥眉拧成了一个疙瘩,“丽莎爱莎,你们都是死人吗?!这恬不知耻的贱女人,给我立即杖毙!”
此言一出,两个小丫头立刻来了精神,上前一步揪着拉姆的衣领,轻而易举就将瘦弱的女人死死按倒在冰冷的雪地里。
丽莎惺惺作态的俯下身子,凑到拉姆耳边笑眯眯道,“拉姆妹妹,别怪姐姐们心狠了,念在我们好歹也算相处了几日,姐姐一定速战速决。你皮肉绷紧了,咬咬牙也就过去了。”
拉姆轻蔑的发出一声冷笑,抬起头朝她脸上狠狠啐了一口。这狗仗人势的东西,还不配让一向骄傲的拉姆对她畏惧。
挂满芒刺的棍棒高高举起,不出半刻便结结实实敲在拉姆背上,再沿着脊背一路向下蔓延到香臀、大腿……
之前看到那长满刺的棍棒就知道这东西打人必定不轻,只是当木棒敲下的瞬间拉姆才完全体会到,这何止是杖毙,简直誓在将人拍成肉泥。
那一根根密密麻麻的芒刺全部含着暗勾,只一下,便可牵皮扯肉……两三下过来,拉姆就已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
脊椎骨在这无情的棒打下发出咔嘣咔嘣的声响儿,想来,一定是断了吧?原来,断骨极刑就是这样的滋味儿。
粗重的木棒依然在高高抬起,重重落下,带着愈发狠毒的力度在紫云宫外凛冽的寒风中啪啪作响,拉姆身上那明黄色棉袍的整个后襟,全部被殷红的鲜血浸染成暗褐色。
痛得麻木了,迷离的思绪也已无力支撑她发出半丝惨叫。嘴里溢满了甜腥的味道,随着刑杖再次狠狠击落,拉姆“哇”的一声呕出一大滩鲜血,赫然喷溅在紫云宫清石白玉的台阶四处。
丽莎爱莎像是突然害怕了,齐齐的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谁让你们停手的?!”塔娜公主阴冷的质问着,可怖的语气犹如杀人的女魔头,“本宫不是早就下令杖毙,杖毙……你们听不懂吗?”
“可是公主……殿下不是吩咐过,登基在即,佛主和祖宗都在天上看着,不可轻易杀生吗?”一个尖细的女声,分不清是丽莎还是爱莎的。
“哼,没用的奴才,怕什么?王兄既然将她交由我处置,死了也自然有我担着。”
两个丫头领了塔娜公主的命令皆像是吃了定心丸,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刑杖,敲下的力度显然比刚才更狠了几分。背上的肌肤像是被人生生撕下,带着锥心刺骨的痛楚宛若烈焰焚身。
浑身绵软无力的趴倒在地上,鲜血不断从口中涌出……
伴着几下愈发凶狠的拍打,拉姆倒吸着冷气发出阵阵揪心的呛咳。
“哗啦”一声煞是骇人的轻响,与刑杖拍落的声音相比,微弱的几乎听不到,却只见浓稠的鲜血再次由口中喷出,意识已逐渐脱离柔弱的娇躯。
魂魄飞离躯体的刹那,猛听一声震怒的大吼仿佛由天边传来,喊的什么,没有听清,是男是女,拉姆亦无力分辨了。
她太累了,好像有几天几夜都没得休息了吧?她只想,沉沉的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