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羡笙的眼渐渐迷离,耳边已经渐渐听不到鹿研和安兀的话。
突然胸口传来一阵闷痛,让他很难过很难过。
本该习惯的了,这些年郁羡笙总是会莫名其妙地突然陷入难过的情绪,逃不开躲不了。
有时甚至还会怀疑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如果是梦,也早该醒了。
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做一个关于没有梦小姐的梦。
郁羡笙总是有一种这样子的本事,无论心里已经难过到什么地步了,还可以安静认真地听人说话,即使脑海里什么都没有。
就比如现在老板已经在前头说了好几分钟,底下的人一边听着老板的话一边在窃窃私语,偶尔也抬头神色不明地看向郁羡笙。
而被看的对象—郁羡笙看起来专注又认真,实则已经不知道神游到那里去了。
昨晚的酒谈,到最后以郁羡笙的不适为由而结束。
今早鹿研也匆匆离开了,安兀也回了家,而他如今坐在这个会议室最上的位置,即将上任这家公司的主编。
那家小酒馆也暂时停业,仿佛一夜之间,什么都改变了又什么都没有改变……
“下面我们有请我们公司的现任主编郁羡笙为大家说两句,大家掌声欢迎”老板中气的声音刚落。
郁羡笙就听到底下人传来掌声,他几乎是本能地扬起淡淡的微笑站了起来。
因为今早有稍微地收拾一下,所以郁羡笙精神面貌看起来不错,至少表面是这样子。
郁羡笙从容不紧不慢地说道,“大家好,我是你们新上任的主编,我姓郁,名羡笙,不是献身也不是先生哦,不要记错了。”
看了底下人的反应,郁羡笙笑了笑,一笑好似随着夏日而来的一缕清风带着笃定和自信,“我知道大家心里对于老板这个决定多多少少有些不服气,会想着:这个进公司两年的年轻人凭什么?”
“对啊,凭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个你们就要问老板了,但是我既然答应了老板就一定会做好”
“呵,说的到好听”一个不协调的声音随着郁羡笙的话落便响起。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意见不明,但明显对这个突然空降而来的郁羡笙抱着很大的意见。
因为坐在这个会议室里的有很多人都是这个公司元老级的人了,甚至还有些人公司刚开始成立时就在了。
在公司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再怎么样也不能让一个看起来没有任何阅历的年轻人来吧。
“景山,我们跟了你十几年,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坐在右边第三张桌子的人忍不住向正坐着好看戏的老板质问道。
当然老板也是个人精,转念一想便知道站着这个年轻人把炮火转移到他身上了,真的是个不肯吃亏的主。
可作为生意人当然是精明些为好,更何况在某种程度上确实是他赶鸭子上架,但这个鸭子也自愿上架啊。
这样想着,老板微抬着眸,手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朝着陈彬道“公司有能力者上不是么”
“可是也不能让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来啊”陈彬不服气道,“在座的各位哪里会比这个年轻人差”
“兄弟们陪你出生入死,你就这样做会让人寒心啊”
“寒心?”老板微着的眸往上抬了抬,“陈彬,你就自己问问这些年我给的好处还少么”
“你们是公司的老人了,公司现在什么样子你们不清楚么?”
“难道你们就没有责任么?”
老板到底是个老板,平常笑咪咪的不见威严却终究是上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