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医生,你也一起出去吧”温知声音清冷。
卢文有点犹豫“你,你一个人能行么”
温知点了点头。
“那行吧,我就在外面,有事情喊一声”见温知这么肯定,卢文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这样子说道。
尽管他好想知道具体是什么操作的,更何况是心理界泰斗的学生。3
卢文一步三回头地眼巴巴看了看躺床上的郁羡笙又看了看温知。
“温知,我相信你”陆佳抓着衣袖,眼底满是信任地看着温知。
温知喉咙哽了哽,最后只浅道“我会尽力的”
她比陆佳高了半个头,低眸看着面前紧张的小姑娘,温知心里软了软,出声不禁温柔了许多“乖,先出去外面等我好吗”
陆佳:“好”转身走了出去。
门一带上,病房里只剩下温知和郁羡笙。
温知在床边站着,垂下眸,脸色冷冷清清的,一时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温知轻叹了口气,出声道“真的不醒过来?”
随着她的话语落,房间里一片静默,空气无声的流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温知也不着急,静立着。
窗外的夜色渐浓,万家灯光阑珊,霓虹闪烁,房间的灯发出冷光。
忽然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睁了双眸,眼底清明一点也不像是刚醒过来的样子。
温知见他醒来也没有多大的惊讶,仿佛早已预料到了,淡淡道“终于舍得醒啦”
郁羡笙撑着身子起来,脸色在冷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吓人的白,他平平静静问了一句,“什么时候发现的”
温知答:“进房间看到的那一刻”
“不亏是心理医生”郁羡笙不咸不淡地说出一句不知道是夸奖还是贬义的话,但温知也没有在意他的意思,见他醒来就想出门叫人。
郁羡笙看清她的意图首先出声阻止了她,“等等”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听在人耳边就像是在磨沙子发出的声响。
温知抬眸不解,“我不知道你想干嘛当然我也不想知道,但你让陆佳担心就是不对”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首先就要学会观言察色,所以从走进这间病房开始,温知的职业病犯了。
下意识打量着每个人的神色,尤其是郁羡笙的。
郁羡笙伪装的很好,要不是她看的仔细也不会发现。
只是她不明白郁羡笙为什么要这样子。
“我没想干嘛”郁羡笙如是说道。
脑袋里像针扎一样疼痛,他的精神很疲惫,在昏迷那段时间他不断里重复着噩梦。
反反复复清醒地看着自己被杀死又清晰地看着那个小孩子的笑容。
在梦境与现实徘徊,无边的黑暗要把他沉没,没人会来救他。
郁羡笙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在黑暗里挣扎徘徊。
但就在刚才他发现,原来他还是渴望有人来救他,能听到他的呼救,他都快死了。
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煎熬着,他快坚持不了。
郁羡笙眼底藏着深深的疲倦,连睡觉他都觉得好累。
温知抬起眼皮,又再一次从郁羡笙身上看到了熟悉感。
但不可能会是那个人,当时那个男孩才十三岁,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无法治愈可还活着,那该有多痛苦。
温知这些年每了解关于这个病症一分,就会多心疼一分。
不被世人所理解,等真正离开这个世间后才会被人所惋惜懊悔。
温知甚至会想:如果抑郁症具备了伤害人的能力,会不会就被广大人群迅速所熟知了解,然后在假惺惺选择原谅,因为人总不会跟一个病人计较。
生命在此刻显得极其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