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这么一天,机会来了。他设计引鳌拜到武英殿,然后联合手下擒住鳌拜。鳌拜自是不甘束手就擒,他拼命反抗,但康熙和几个手下也是狡猾机灵至极,而且之前也为此练了很久,当下就纷纷牢牢锁住了鳌拜四肢,并挥刀刺伤他的眼睛,使其无法挣脱。
最后,鳌拜终于不敌,被关进了天牢。
故事说到这里,很多人都以为鳌拜此后便在狱中老死了。
但其实不然,鳌拜此前对这最终的下场也假设过,并做了充足的准备。这次,他不仅没死,而且还以另一种方式逃生,并延续之前恶习,屡屡作出反动恶事,几欲毁天灭地。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鳌拜又是如何逃生的?
说来十分诡异,这还得说到民间流传已久的一种神秘巫术——蛊术。
前面所讲的故事中也有说到过蛊术,制造毒蛊的方法,一般都是将多种带有剧毒的毒虫如蛇蝎、蜘蛛、蜥蜴等放进同一器物内,使其互相啮食、残杀,最后剩下的唯一存活的毒虫便是蛊。蛊的种类极多,有蛇蛊、犬蛊、猫鬼蛊、蝎蛊、蛤蟆蛊、虫蛊、飞蛊等。虽然蛊表面上看是有形之物,但自古以来,蛊就被认为是能飞游、变幻、发光,像鬼怪一样来去无踪的神秘之物。
而这毒蛊灭了其它生灵,一身满是怨气,性子歹毒,嗜杀斗狠。这施术者便可用法术遥控毒蛊控制施术对象的心智,给对方带来各种疾病甚至将其害死。而蛊术中最残忍的便是人蛊,此蛊乃是用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炼化而成,最为厉害和残忍。
当时鳌拜也听说过蛊术,他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否可以利用这巫术脱身。于是,他到处寻访名师拜求蛊术。
终于这天,他在白云山附近遇到了一个神秘的道人。此人一身仙风道骨,举手投足间自有不怒自威之势。那道人上上下下仔细看了看他,然后告诉他,若想为自己保条后路其实不难,只须将自己的灵魂和意志转移至他物便可,却不知鳌拜愿不愿意舍弃现在的肉身,变做他物,如猫狗之类的。
鳌拜想了半天,自己已经活了这么大把年纪了,虽说什么时候死也不知道,但这肉身却是越来越老,太丑陋太难看了,要是自己还想苟活人世间,不如化作他物,图个新鲜,好像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他想了半天,然后道:“那我如果变成那些小动物,是不是就任人窄割了?”
那道人笑着摇头道:“不然,你化作他物后,将拥有无上的魔力,可以控制他人,甚至可以毁天灭地!”
鳌拜一听来劲了,控制他人,毁天灭地,这不都是自己想干的吗?当下连忙答应道:“请大师教我!”
道人微笑道:“猫有九命,而九尾猫那便是猫中之王,其天生具备诡异道行,你便做这九尾猫,到时除了没有人形,你便都可以为所欲为!”
鳌拜心想,这还真不错,忙道:“那……依大师所言,该当如何?”
道人道:“你寻一只体格健硕的大猫,每日喂它一个出生九天的婴儿,直喂九十九个,然后用从乱坟堆里取来的鬼火焚烧此猫,待烧至九九八十一天后,此猫才会被焚尽,变成一堆黑粉。待到危难时,将这些黑粉服下,便可化身九尾猫,得脱险境!”
鳌拜听到要让猫吃掉九十九个婴儿,并且自己也要吃掉这只吃人的猫,不由得有些恶心,但一想到从此便可纵横天下,为所欲为,不由得高兴起来,道:“多谢大师指点!”
道人道:“我教你的这些,乃我花费毕生精力才悟出的,我不能眼看着这些心血随着我入土,所以一直在找传授之人。如今遇上你,心下终释然。我知你不是平常人,但此法太过逆天,你须慎用!”
鳌拜点头拜道:“是,多谢大师指点,但不知今后如何拜访大师?”
“哈哈哈……”道人大笑道,“你杀心太重,将来可能会因此断送自己!我已将该教你的都教了,成不成都在于你的悟性,你也不必寻我了!”说罢,只见白光一闪,随着一缕青烟飘过,道人便消失无踪。
鳌拜这才明白此乃异人,不由得冷汗淋漓,刚才自己还想日后要除掉此人,而他既然说自己杀心太重,十有八九已然猜出了自己的心思。
当下,鳌拜站在原地看着道人消失的方向愣了半晌,这才转身离去。
在他回府之后,立即着手行动,一边命人遍寻好猫,一边秘密派心腹到处拐骗,甚至抢夺婴儿。待所有事物都备齐后,鳌拜便设了圈套,将寻猫的人和心腹全部杀光。
之后,他将这只猫关在一个密洞的铁笼中,先是饿了这只猫几天,不给它吃喝,直饿得这只猫两眼发绿,暴躁发怒连连。
这天,鳌拜觉得差不多了,就将一个婴儿扔进了铁笼。
婴儿“哇哇”大声啼哭,饿猫睁圆了发绿的眼睛,但只走过去对他嗅了嗅,便走到一边,一双阴狠的眼睛重新瞪着铁笼外面。
鳌拜感到很奇怪,他转念一想,抽出佩剑,然后猛地刺进婴儿的身体。
鲜血顿时喷溅而出,婴儿发出了一声凄厉地惨叫后便昏死过去。
饿猫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但随即鼻子一动,似乎闻到了某种味道,它左嗅右嗅嗅到了婴儿的旁边。
它立刻就停住了,鼻子使劲地抽动几下,双眼紧紧盯着那流血昏厥的婴儿。
饿猫慢慢瞪圆了眼睛,眼眸中隐隐泛出了血红的光芒。猛地,它凄厉地尖叫一声,张开满是尖牙的大嘴,狠狠地咬住婴儿粉嫩的脖颈。婴儿吃痛之下,惊醒过来,再次“哇哇”哭出声。
饿猫见那脖颈处的血汩汩地冒了出来,顿时显得无比兴奋。它抬起前爪将婴儿重重按住,然后咆哮着对着那开裂的脖颈,疯狂地撕咬起来。
鲜血,乱溅;生命,渐息。
饿猫咬断了婴儿的脖子,撕开了颤抖的身体。它贪婪地吸吮着汩汩往外冒的鲜血,撕咬着颤抖的身体,吞噬着幼小脆弱的生命。
不到一会儿,饿猫竟将婴儿整个连血带肉地吞进了肚子,地上兀自留下了一滩污血。饿猫意犹未尽地伸出长长的舌头,贪婪地舔起那堆污血。
鳌拜虽然久经沙场,见过无数杀人场面,但这种吃人的惨景,还是头一次碰上。初时,他也感到十分恶心,但想到日后自己还得靠这只猫保身,又想到道人的话果然应验,好的开始就是成功的一般,于是就心花怒放起来,想到得意处,不由得哈哈大笑。
此后的日子,鳌拜每日喂这只猫一个婴儿。先前几天,他还得用剑将婴儿刺伤,大猫才会上前撕咬。但时间一长,大猫吃上瘾了,只要婴儿一丢到铁笼中,它便会一下子扑上去,而且撕咬的动作也越来越疯狂,而随着吃了越来越多的婴儿,那只大猫的体型也越来越大,双眼变得愈加血红,仿佛能滴出血来,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动不动就咆哮怒吼。鳌拜担心它造反,又在铁笼外绑了几条铁链,并挂了几道灵符。
到了第九十九天,这只猫已经长得跟猛虎一般大小,血红的双眼泛着毫不掩饰的凶光,望它一眼,那凶光简直如利剑一般刺过来。
此刻,它懒洋洋地趴在铁笼里,见鳌拜提着一个婴儿过来,立刻站了起来,全身一抖,那铁笼便一阵晃动,鳌拜立即感到一股无形威势扑面而来,不由得一震,当下心里竟生出几丝畏惧来。
大猫见鳌拜站着不动,立时恼怒起来,它发出如猛虎般的吼叫,利爪猛地往铁笼上一拍。
“砰”,铁笼如同被重锤砸中一般,发出一声巨响。鳌拜吃了一惊,这猫的力气也太大了。他往那笼上一看,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那被猫爪拍中的铁条明显地折弯了,还没等他往前仔细看时,猫爪又是一拍,铁条弯曲的幅度越大了,这次那弯折处竟隐隐泛白。
鳌拜还是没动,猫爪再用力一拍,铁条越来越弯了,整个铁笼几欲变形。
鳌拜心想,再拍一下铁条估计要断了,他赶紧将婴儿丢进了笼中。
猫眼精光一闪,大猫张开血盆大口,一下子便衔住了婴儿。
也不见其它动作,大猫嘴巴轻轻一合,只听得“咔嚓”一声,像嚼零食一样,一下子就咬断了婴儿的躯体,鲜血顺着猫嘴不断地滴下。大猫又接连咬了几下,婴儿的躯体便完全消失在了猫嘴。
随着大猫咀嚼动作的减缓,周遭便逐渐开始散发出浓浓的血腥味。大猫血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鳌拜,它那壮硕的身躯一动不动,而随着血腥味的越发浓重,一会儿竟隐隐泛出红光,浮在猫躯之上。
一会儿,大猫完全停止了咀嚼,它静静地站在那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鳌拜直感到周遭空气越来越压抑,好像有一股无形之力疯狂地压过来,几乎不能抵挡。
猛地,大猫突然仰头凄厉地咆哮一声,同时一只利爪凶狠地往地上一跺,“轰”,如同地震般,整个山洞剧烈地摇晃一下,许多山石纷纷滚落而下。
鳌拜惊吓之下没站稳,踉跄了几步便摔倒在地,再往那铁笼看去时,更是大惊失色,那围住铁笼的铁链已经完全断裂,而铁笼上的铁条也连断了好几根,露出一个大洞来,这只大猫此刻正摇头晃脑地,准备从里面钻出来。
鳌拜吓得胆都要蹦出来了,看它刚才吃婴儿就像吃零食一样,肯定没吃饱,这要被它逮着,肯定也成了它的腹中餐。他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正要夺路而逃之时,只听后边“啪”、“啪”几声乱响,接着好像有东西重重地砸在地上。鳌拜觉得奇怪,扭头一看,见那只大猫正狼狈地倒在铁笼中,而铁笼四周的灵符此刻亮了起来,射出了几道黄色光芒,一道连着一道,围成一圈,如同一条发光的绳子捆住了铁笼。
鳌拜愣了愣,忽然他想起来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发出几声冷笑。这是当日那个道人教他的,道人给了他几道灵符,吩咐他,此猫在第九十九日时,已经成妖,具备非凡的妖力,常人绝非对手,所以当用灵符封住,使其无法作怪。
当下,那只大猫又重新站了起来,它低低地吼叫起来,全身毛发如铁刺般倒竖起来,血红的双眼凶光毕露。它张开犹在滴血的大口,身子一抖,竟抖出了一片血雾,血雾渐渐凝聚,化作猫状,浮在大猫之上。大猫身子又接连几抖,抖出了更多的血雾,也纷纷化作血猫,挤满了整个铁笼。
大猫一声大吼,所有的血猫也跟着大吼,吼声如雷声轰鸣,震得山洞不断颤抖。
下一刻,大猫往后退了一步,猛地往前冲去,所有的血猫也跟着冲,看那阵势,似乎要一举撞破铁笼。
鳌拜一看,这猫果然变妖了,这冲出来还了得,当下吓得魂都没了,连忙转身再次逃跑。
“轰”,大猫领着成群的血猫,凶狠地撞在了铁笼之上,围在铁笼外的黄色光芒一下子亮了起来,而后迅速弥漫开来,罩住了整个铁笼,那些猫便一下子撞在了这光芒之上。一声巨响伴随着数声凄厉的惨叫,黄色光芒四射开来,大猫再次摔倒在铁笼中,而其上的血猫眨眼之间,都消散无踪。
鳌拜这时又醒悟过来了,连连骂自己都吓傻了,差点误了大事。他急忙从怀中取出几个乌黑状的东西,对准了兀自在呻吟的大猫,一股脑地全砸了过去。
那些乌黑状的东西似有粘性一般,全都粘在了大猫身上。大猫被那一圈黄光撞击后,似乎颇为痛苦,但是此时它也感觉到了有东西粘在身上,便甩了甩身子,想甩掉这些东西,但那些东西仍牢牢附在身上。大猫感到很奇怪,这些是什么东西,打在身上也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