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项走了出来,冷冷地说:“阳春,你口口声声说向姑娘是乡野村姑,呵呵,难道你不是吗?你家发迹不过才几年的功夫,如今稍微好一点,就忘本了?”
阳春被他这样一说,顿时就跟蛇被人打了七寸一般,她一脸的委屈,眼中蓄满了泪水,“表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你能这样说别人,我为什么不可以这样说你呢?”
阳春哭着说:“表哥,你居然为了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羞辱我!呜呜呜……”
她非常嫉妒向天歌,却又不敢承认,她一心想着要嫁给曲项的,却见着曲项对向天歌关心备至,现在又为了向天歌如此羞辱她,真让她愤怒。
愤怒归愤怒,但也是无可奈何啊。
曲项说:“我没有羞辱你,只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已。”
“什么知道?什么彼身?”阳春从小就没有读过书,因此,一个字都不认识,自然也就是完全听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向天歌淡淡地补刀:“就是用你对付别人的方式,来对付你。”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两人之间的差别立刻就显了出来。
众人不由纷纷议论起来:
“虽然,向姑娘的出身有点卑微,但从她的身上,处处都透着灵气。”
“咱们虽然在这个镇上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到了县城咱们就真的没法比了。”
“没错,跟县城的人比,咱们也算是乡野村夫了。”
“阳春那丫头真是不自量力,山鸡也敢笑凤凰。”
……
曲老爷及时打了个圆场,“现在正式开席了,大家吃好喝好。”
所有人都再次入座。
向天歌知道,经过这一次,或许找她作画的人会越来越多吧,她差不多可以考虑下卖画为生了。
曲项坐在了向天歌的身侧,向天歌皱皱眉,斜了他一眼。
曲项却是夹了一片冰糖雪梨,放在了向天歌面前的碟子里,轻声说:“看你心浮气躁,吃片冰糖雪梨降降火,别客气哦。”
向天歌白了他一眼,伸手夹起了一块猪蹄子,放在了他的碟子里。
曲项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哼!”向天歌说:“吃了饭,咱们打一场!”
“奉陪。”
两人在一起窃窃私语,还互相夹菜恶心对方,顺便还约了个架。
但是在旁人的眼中,画风却是这样的:两人脉脉含情地看着对方,给对方夹最喜欢吃的菜,还偶尔窃窃私语,耳鬓厮磨……
这一举动不仅仅气得阳春快要崩溃了,还其他爱慕曲项的人都不由醋意大发。
阳春几人气得饭也不想吃了,随便吃了一点就离开了。
“姐妹们,那个村姑实在是太讨厌了,太恶心我了!”
“确实非常恶心,我好想狠狠地揍她一顿。”
“对,揍她!”
“揍她不行,她有曲项哥哥护着,万一告状了,咱们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曲项哥哥那脾气可不好招惹。”
“难道就这样算了?阳春,你可是最大的受害者啊。”
阳春咬咬牙,冷冷地说:“没错,这个女人害得曲哥哥对我那么凶,我一定要让她看看我的厉害。”
她的眼中涌出了恶毒的神情,她是阳家的嫡女,虽然阳家才发迹没几年,但阳老爷却在一年之内娶了五房妾室,俨然过起了大户人家的生活。
阳春娘自然就成了长房大夫人,阳春身为嫡女,将来嫁人了也一定会是当家主母,或许嫁不了太好的人家,但镇上的富户还是可以的。
因此,阳春娘将自己的看家本事都交给了她,希望她以后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主母。
包括,如何除掉那些绊脚石。
一个女孩子问:“阳春,你准备怎么做?”
“你们按照我教的方法来做,一定可以将这个可恶的丫头除掉,到时候,怕是白送给曲哥哥,曲哥哥都不会要了吧?”
她说了一番话后,那些女孩子都不由佩服了起来。
向天歌吃了饭,就跟着曲项一起到了练功房。
这里是曲项专门为自己准备的,他在现代的时候,是散打冠军,因此,穿越后也是非常热衷于散打事业。
并且,他现在的年纪要远比在现代的时候年轻很多,正是发挥自己长处的最佳时期。
向天歌说:“你这里不错嘛。”
“当然,我现在可是富家公子,我家有一千亩地。”
一亩地十来两银子,十来两银子就可以盖一栋房子,也便是说,一亩地能换一栋房子。
一千亩地即为一千栋房子……
向天歌:“……”
扎心。
曲项在这间宽敞的练功房中,打了一趟拳之后,又打了一会沙包,动作如行云流水。
“鹅鹅鹅,过来,打一场怎样?”曲项挑衅。
鹅鹅鹅?
向天歌眯了眯眼,“你才是鹅鹅鹅,你全家都是鹅鹅鹅。”
“难道你没觉得喊你鹅鹅鹅好可爱吗?”曲项笑眯眯。
“直男思维真可怕,总把无知当天真!”
向天歌说着,双手一伸,一记白鹤亮翅规范标准。
曲项这个家伙,看样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而她尚未完全恢复,至少她的力气只恢复了两三成。
这个是需要时间的积累,毕竟这具身体之前太过于孱弱了。
两人过了几招之后,曲项说:“你虽然动作敏捷,但力气不够啊,我真担心一脚将你踹骨折了。”
这瘦弱的小身子板,他可不敢用力啊。
向天歌冷冷地说:“练练就恢复了。”
“你就是向天歌吧?我看你的招式跟她都很相似。”
两人之前打过很多次,彼此都很熟悉对方的招数。
向天歌冷冷地一个扫荡腿过去,“好好出你的招!”
曲项越来越怀疑,但向天歌就是不承认,这让他不由像是被猫抓了一样的难受。
这边还有梅花桩,两人打了一会,就飞身落在了梅花桩上,但向天歌毕竟是太久没有练过了,身法有些不稳,差点从梅花桩上掉了下来。
曲项笑着说:“你看看你,站都快要站不稳了。”
“废话真多!”向天歌冷冷地说:“出招!”
曲项飞身起来,双足在空中一点,一拳打向向天歌的面门。
向天歌侧身想让,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很久,最终向天歌还是从上面坠落了下来。
又输了……
向天歌好郁闷,在现代时,她打不过他,没想到到了古代,还是打不过他。
好幽怨哦。
曲项说:“没事吧?”
“没事!”向天歌往边上的椅子上一坐,曲项就端了一杯水过来,“喝吧。”
他也倒了一杯,“这里的水,每天早上都会换上新的。”
向天歌喝了一口,“你在这边过得真的是很惬意。”
哪里像她,天天愁眉苦脸,想着怎么发家致富。
曲项笑着说:“没办法,谁叫我家有一千亩地?”
富二代土豪似乎很猖狂啊!
向天歌说:“我要回去了。”
曲项笑着问:“不在我家用晚宴?晚宴也很不错哦。”
“不了。”向天歌说:“我一个女孩子,太晚了回去不好。”
“行,那我送你回去吧。”
向天歌没有拒绝,毕竟那么远的路走回家也是很辛苦的,她都已经在这里打了这么久了。
曲项便带着她从门外出去。
曲红昭见了他们,笑着说:“向姑娘,你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哩。”
“嗯?”向天歌微微一笑,“找我做什么?”
“是这样的,我有个关系很好的朋友,想请你为她作一幅画。”
“这个……”
“当然了,她是花银子买,不是让你白送的,一幅画,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
要知道她现在还没什么名气,若是画了拿去街上卖,一钱银子都不一定有人要。
现在有人定制,还给出了十两银子,实在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行。”
毕竟一两银子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她家种地要种一年才能赚到这些银子来。
曲红韶带着她去了画室,就是昨天为老夫人画茉莉图的地方。
一位看上去雍容华贵的妇人坐在那里等候,但见她面如满月,浑身上下,珠翠乱颤,端的十分美艳。
曲红韶说:“这位是我姨妈阳夫人。”
阳夫人?
向天歌的心中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阳春。
这个妇人,莫非就是阳春的母亲?阳府上的当家主母?
阳夫人笑了笑,站了起来,“听闻姑娘画技精湛,想请姑娘为我画一幅画。”
“夫人想要画什么画?”
“我喜欢花,梅兰竹菊等等,只要是花儿都可以。”
向天歌淡淡地说:“我见夫人娇艳如海棠,不如就给夫人画一幅《海棠》吧。”
“可以。”阳夫人笑了笑,又坐在椅子上。
曲项原本也想要看看向天歌画画,但阳夫人说:“曲项,你去帮我跟你娘说下,我晚上不走了,就住在这里。”
“好的,姨妈。”曲项出去了,就见着阳春几个小丫头走了进来。
屋里面有些吵闹,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向天歌,向天歌专心地绘画,神情专注。
阳春悄悄来到了她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