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莲看着南夫人的到来,心中忍不住想,这件事肯定是跟南夫人有关了。
因为整个南府,就只有南夫人看她是不顺眼的,这个给她添堵的,不是南夫人还会有谁呢?
南老爷对南夫人还算是不错,虽然南大少爷死后,他的态度也有些改变了,但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南夫人看着他给夏莲摆了这么盛大的宴席,心中就来气,“你又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怕我看见了。”
南老爷被她这一顿数落,顿时气得颤抖,“我不是担心你大病初愈,怕你身子吃不消吗?”
“你要是担心我的身子,就少给我气受!”
虽然两人没有挑明,但是不代表别人看不懂南夫人的意思。
夏莲一抹眼泪,“老爷,妾身之前就提醒过您,妾身身份卑微,若是大张旗鼓地摆生辰宴,恐怕夫人会怪罪的,您疼我怜我,妾身万分感激,呜呜呜……”
南老爷见着不由更生气了,“你放心,若是连这点度量都没有,那还做什么主母,干脆让贤好了!”
“老爷!”南夫人气得头发都差点飞起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要将她主母的位子夺走吗?这还得了?
南夫人非常生气,后果非常严重。
但,南夫人再生气,后果再严重,也不能拿南老爷如何了。
现在的南老爷可不是之前的南老爷,他虽然是借着南夫人的娘家上位,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经靠着自己的实力闯荡出了一片天下,何况南大少爷已经死了,他怕什么?
现在的南夫人就像是一个失去了利用价值的老女人,她若是循规蹈矩,南老爷念旧,或许还是不会对她怎样,但是若她不识趣,依旧跟之前一样嚣张跋扈,那可就怨不得他了。
南老爷冷冷地说:“夫人,你身子不适,还是回去躺着比较好。”
“老爷!”南夫人的心中已经彻底地将夏莲当成了自己的敌人,她眼泪汪汪地说:“你的心中,早已经没有了我这个糟糠之妻了吧?”
“夫人,今天是夏莲的生辰,在座的各位也都是南府最贵重的客人,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我没有胡说八道,我的康儿死了,你就完全不将我放在眼中了是不是?”
“七妈!”南老爷很生气地说:“夫人病重,已经病糊涂了,在这里胡言乱语,你将她带回房中,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出来!让她好生养病!”
七妈是南夫人身边的一个老妈子,她应了一声,“是。”
“我不走!”南夫人冷笑着说:“我的病是心病,心病还要心药医,没有心药,我的病是好不了的,老爷,既然你如此无情,那我也不必念着夫妻之情了。”
“你想要说什么?”南老爷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我不想说什么,反正,我对你也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情分了。”
向天歌看和南夫人,心中不由想着,这个南夫人的手段真的比不上夏莲啊,夏莲真是宅斗的高手啊。
南夫人的脾气又臭,脑子又跟不上,跟夏莲宅斗,肯定是输得很惨的。
夏莲似乎想到了什么,她说:“老爷,既然夫人想出来透透气,不如就让夫人在一边看着吧,咱们继续请胡捕头审案要紧。”
南老爷点点头,“好。胡捕头,有劳了。”
胡捕头微微颔首,“刚才这位姑娘说,死者并非中毒而死,而是因为头上的伤而死的?”
向天歌点点头,“没错,正是这样。”
胡捕头想了想,“那她为何头上会有伤?会不会是下毒的人,担心毒没有效果,所以,又将她推到石头上撞死了?”
向天歌仔细地看了看现场,又在杏花的身上仔细地搜查了一下,并未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东西。
她见着杏花是侧卧在地上,于是便伸手将她翻了一下,却看见她的身下有一个小小的香囊。
于是,她便将那个小小的香囊拿了起来,“胡捕头,你看这是什么?”
“一个小小的香囊而已。”胡捕头从她的手中接了过来,“这个香囊,可能是从她的身上掉下来的。”
向天歌看了看胡捕头,笑了笑,“或许是凶手的呢?”
胡捕头抬眼看了她一眼,忽然笑着说:“我倒是忽略了。”
他将香囊递到了夏莲的面前,“这个香囊,是你家婢女的吗?”
“不是。”
倒是南夫人见了这个香囊之后,脸色顿时就变了变。
这一幕刚好被向天歌看在了眼中,她的眼睛眯了眯,事情好像变得很复杂了起来。
她接过了香囊,轻轻闻了一下,又看了看香囊,“府上可有一个姓丁的人?”
“有。”夏莲说:“夫人那边有个婆子姓丁。”
“婆子?”向天歌有点出乎意料,她以为应该是个小姑娘。
“是老奴。”丁婆子刚好也在现场,于是便走了出来,她一直低垂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丁婆子,这个香囊是你的吗?”向天歌将香囊递到了她的面前,“你可要看好了,仔仔细细地看好了。”
“这个……”丁婆子颤抖了一下,“这个不是我的。”
“是吗?”向天歌冷笑了一声,伸手将她的衣襟挑了一下。
“你干嘛?”丁婆子往后面退了一步,眼中露出了惊慌的神情。
“我不干嘛?”向天歌笑了笑,“你的衣服真好看,你自己做的吗?”
“是的,”丁婆子点点头,“我们下人,衣服一般都是自己做。”
“做得真好,跟这个香囊的针脚是一样的。”向天歌笑了笑,将手中的香囊递给了胡捕头,“这个香囊就是丁婆子的,胡捕头,你可以好好审问一下,她不敢认自己的香囊,这里面肯定是有猫腻的。”
“没错。”胡捕头点点头,“你最好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了,免得受那皮肉之苦!”
丁婆子吓得浑身颤抖,她看了看身边的南夫人,“夫人,我真的没有啊,我是冤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