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大夫，您看看能不能给我妹妹思思，开一份精神方面疾病的证明。”叶天佑客气的对一位，头发花白的医生说。
这位医生姓暴，是沈江林介绍的精神科副主任，五十多岁的年纪，在精神疾病方面是一位很出名的专家。
暴大夫摸了摸泛白的头发，“叶先生，这种证明不能乱开。”
“我觉得她有臆想症。经常幻想一些不切实际存在的东西。”叶天佑道。
暴大夫：“她确实有些偏激，甚至过激，但这是性格因素，还达不到精神疾病的程度。”
沈江林见暴大夫有意为难，客气地放软口气，“暴大夫，真的没办法吗？您帮帮忙。”
“沈医生，你都开口了，如果真能帮忙，我不会不帮。可是医院有规定，科室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我也是没办法。”暴大夫对沈江林很客气。
沈江林现在是医院里的大红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名声远播海外，最近还有一位从国外来的大人物，钦点沈江林手术。
医院里不少医生，为此眼红不已，都说沈江林不过是运气好，沾了程院长最得意门上的光。
叶天佑见暴大夫不同意，只能说，“谢谢，麻烦了。”
暴大夫客气笑笑，转身回了办公室，一位男医生也跟着推门进去。
“暴主任，你不给他们开证明就对了！明明没病，还开证明，都是一些想钻法律空子的人。”
暴大夫闷笑一声，“交代下去，我们科室里的人，谁都不许给他们开证明。”
“不想交钱，就想办事，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以为有沈医生介绍，便能在德康说的上话了？”年轻医生不屑闷笑一声。
“一个新来的小医生，毛都没长全，仗着有几台成功手术，便想站在咱们头上发号施令。”暴大夫端起茶碗，笑得恣意讽刺。
年轻男医生看了看门外，压低声音对暴大夫说。
“主任，我听说，程院长昨天找沈医生谈话很久，好像有提到选副院长的事。”
暴大夫眉头一沉，“程院长这是什么意思？”
“怕就怕，程院长将副院长的职位，给这个新来的！现在可是选副院长的关键时刻！我是肯定投暴主任！”
暴大夫将茶碗重重放在桌上，起身，负手来回踱步，问道。
“程院长今天来医院了吗？”
年轻医生皱着脸，“暴主任，这您就为难我了！程院长神龙不见首尾，我怎么能知道，院长大人今天来没来。”
暴大夫走到办公室门前，向着门外看了一眼。
沈江林和叶天佑还在精神科的走廊里，没有走，低声商量着什么。
暴大夫唇角一挽，“想搬倒这个嫩头，还不简单，这不就有现成的机会！只要他开出证明，违反医院规定，我便有办法让他从德康滚蛋。”
“暴主任英明。”
***
沈江林又帮叶天佑找了几位精神科的医生，然而没人肯给他们开证明。
按照叶思思现在的情况，轻度焦虑症确实存在，这些人却口径一致说叶思思非常健康。
张妈陪着叶天心，坐在精神科隔离区外的休息区。
叶天佑和沈江林从封闭的玻璃门里出来，俩人的情绪都不太高。
沈江林摇摇头，“只怕开不成了！”
叶天佑沉吟稍许，“警方那边的证人，都在指控思思，说她是主谋。”
沈江林懂了。
一场恶作剧，最后闹出人命，现在还引起社会关注，最终没个说法，不定事态演变成什么程度。
叶思思有了精神疾病证明，就算不能帮她完全脱罪，至少在她被判刑后，也能保外就医。
王淑兰过世了，他们兄妹俩真的做不到不管叶思思。
况且，导致王淑兰坠楼的那个人，不是叶思思。
“哥，杀人凶手抓到了吗？”叶天心从椅子上站起来，眼底透出一抹恨意。
叶天佑摇摇头，“警方说，还没消息。”
“是没消息，还是对方有权有势，已经私底下打点好了？”
“不知道。”
警察那边，叶天佑没有内部朋友，也打听不到内部消息。
叶天心缓口气，“算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护住思思。”
叶天心想了想，“这件事，我来想办法。”
她拿起手机，给杨木易打了一个电话。
杨木易是精神科主任，不过这位主任很少出现在精神科科室，他的办公地点是顶楼，是厉翰轩的御用心理医师。
沈江林起初，也想到找杨木易，但他不认识杨木易。
而杨木易每个月只有三天，才会在精神科出诊。
最近一段时间，都不是杨木易出诊的日子，想联系上他，不是有亲近关系的人，只有神龙不见首尾的程院长。
杨木易一边开证明，一边说，“她有轻度焦虑，我给你开个重度证明，这是违反医院规定的！但没办法，谁让你是老板娘。”
杨木易将盖好公章的证明，递给叶天心。
沈江林站在门口，听到这句话，眉心轻轻一皱。
“这家医院的幕后大老板，是厉翰轩？”
杨木易送叶天心出来，正好听见沈江林这句话，笑笑道。
“前两年被收购的！嘘，是秘密，不能外泄。”
沈江林轻轻点点头，没说话，和叶天佑对视一眼。
叶天心和杨木易道谢，拿着证明和叶天佑下楼。
叶思思现在被安排在普通病房。
叶天心推门进去的时候，叶思思刚睡醒，揉着惺忪的睡眼，伸个懒腰。
“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
她见叶天心进来，放下抻懒腰的手，翻身倒在床上，假装还没醒。
叶天心将证明放在叶思思的床头，转身推门出去。
叶思思翻身起来，拿起床头上的证明，高兴地按了按心口。
“算你们兄妹有点良心。”
不用去坐牢，叶思思很开心，对着证明吧唧亲了一口。
孙玉珍和叶振山也不知道听谁说的，知道叶思思在医院，忙不迭跑来探望。
孙玉珍一进门，连连心疼地说，“我可怜的孩子啊！怎么前两天还好好的，这就病了？”
这副样子，好像叶思思是她的亲生女儿似得，虚伪的一批。
“是不是他们兄妹，没有照顾好你？快点让大伯母看看，哪里不舒服。”
“大伯母，我没事……”
叶思思刚要说，只是为了应付案件，过来住几天，但想到叶天佑的嘱咐，到嘴边的话便吞了回去。
“最近经常做噩梦！到了医院，不知为什么睡的格外安稳。”
孙玉珍一听这话，四下看看，还抓着叶思思的手，像个神婆似的摸来摸去。
“思思啊，你这是招到鬼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