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姐。”
顾乔诚站起身，慢慢踱步到金姐面前。
他背着手，在金姐周围转了一圈。
“我劝你最好乖乖说实话，不然等小磊来了，把你供出来，下场只会更惨。”
“小磊……”
金姐脸色一白，不住摇头，“顾少，我真的没说谎，我真的不知道，慧慧被刺伤的事，根本不是我做的，和小磊也没关系！”
顾乔诚没说话，从茶几上拿起一把水果刀，望着在灯光下锋利的刀刃，玩味一笑，对着金姐比划两下。
“二十厘米的伤口，你说划在哪里合适？”他玩味的口气，好像在说一个好玩的游戏。
金姐吓得脸白如纸，浑身哆嗦，双脚发软。
“顾少……呜呜，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是实话，呜呜……”金姐哭出了声。
顾乔诚一个眼神过去，当即有两名打手，按住了金姐。
顾乔诚则拿着刀子，一步一步迫近，用冰冷的刀刃画着金姐的脸庞。
“你的这张脸，虽不比年轻美女靓丽，但也风韵犹存，若毁了，你这辈子在这个圈子里也没法混了。”
“顾少，呜呜……真的不是我啊……饶了我吧，我没有骗顾少。”
顾乔诚有些不高兴了，拿着刀子拍了拍金姐的脸，“嘴硬是吧。行！”
顾乔诚对门外喊了一声，“把人带上来！”
包厢门打开，小磊被两个打手推进来，他踉跄两步，差点摔倒，当看到金姐被人压着，害怕地哭着，小磊向前冲了两步，却被打手拦住。
“金姐！你们要干什么！放开金姐。”小磊看向顾乔诚，年轻的眉眼里还透着一丝未脱的少年青涩。
顾乔诚唇角一勾，看向小磊，对哭着的金姐说。
“金姐，你说我问小磊，他会怎么说？”
金姐摇着头，呜咽着，“不是小磊做的……不是他……”
周建飞开口道，“金姐，小磊二十岁，你三十五岁，你以为他真爱你？我劝你最好说实话，如果只是小磊自作主张，顾少自然会放了你。”
“不……不是的……”金姐哭红的眼，望着小磊。
小磊看着这群人，瞬间明白了，握着拳头，下意识退后一步，显然害怕了。
“小磊，不是你，对不对？”金姐哑声问。
小磊低着头，像个犯错孩子似的，规规矩矩地笔直站着。
金姐心下慌了，“顾少，小磊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是我做的！全都是我做的。”
顾乔诚闷笑一声，“金姐，为了一个小相好，后半辈子也想搭进去？”
金姐有些犹豫了。
她在这个圈子里，吃了多少苦头，才熬到今天的地位。
就这样放弃吗？
金姐看向小磊，灯光下他黄色的头发格外刺眼，皮肤也愈显清白隽秀。
小磊是农村出身，因为家里穷初中没念完就辍学来城里打工，来海上天上班的第一天，金姐见他长得俊秀，又乖巧听话，从头发到脚上的袜子，都是按照她喜欢的风格打扮。
就连小磊的生活习惯，也是按照金姐喜欢的类型精心培养。
可以说现在的小磊，是金姐这么多年来遇见那么多小鲜肉里，让她最满意的一个，也越来越像心底里藏着的那个人。
他对她无微不至，像哄小女生一样呵护她，这样好的小磊，为了自保，真的牺牲出去吗？
顾乔诚没有那么多耐心等金姐考虑清楚，擦拭手里的锋利刀刃。
“说说吧，到底是谁的主意。”
金姐呜咽一声，无力地垂下头，泪水大颗大颗往下掉，“是我的主意……不关小磊的事，他只是拿了我的钱，为我办事。”
“是实话吗？”顾乔诚弯低身体，用水果刀挑起金姐的下巴，声音带着湛湛的冷意。
金姐浑身紧绷，“嗯”了两声，“是实话。”
顾乔诚站直身体，看向苏嘉卉，将水果刀递给苏嘉卉。
苏嘉卉心口一紧，倏地抬眸，直直看着顾乔诚。
她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快点！”顾乔诚不耐烦催促。
苏嘉卉心口乱跳，双手僵硬地接过水果刀，握紧刀柄，看向脸上满是泪痕的金姐。
“她在你身上留下多长的刀口，你便还多长！加点利息也可以。”顾乔诚慢悠悠道。
苏嘉卉一步一步走过去，看着金姐的脸，更用力地抓紧水果刀。
她苏嘉卉不是软柿子，从小到大，但凡被欺负，都会毫不留情还回去。
后背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但疤痕还在。
引以为傲的美背裙再也穿不了了，更让她时时刻刻记得曾经不堪的过去和屈辱。
“慧慧……”金姐瞪大含泪的眸子，惊恐地看着苏嘉卉。
苏嘉卉握紧刀柄的掌心内，已经沁出一层潮湿。
就在她的刀尖，即将碰到金姐的时候，金姐紧紧闭上眼睛，苏嘉卉却忽然放手，水果刀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我下不去手！”苏嘉卉对顾乔诚道。
顾乔诚用看“废材”一样的眼神，瞥了苏嘉卉一眼，拾起地上的水果刀，打算亲自动手。
小磊忽然冲上来，“顾少！是我做的！金姐根本不知情。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顾乔诚偏头看向小磊，唇角邪佞一勾，“哦？你做的？”
“对！是我！我看不过金姐因为一个公主被打，还对她低三下四，便在地下停车场等着报复。”
“统统是我做的！不关金姐的事！金姐一直警告我，别动慧慧，是我自作主张！”小磊毫不畏惧地迎上顾乔诚的眼睛。
顾乔诚笑了，“你知道，你会是什么下场吗？”
“不知道！但我不怕。”小磊道。
“像个男人。”顾乔诚玩味挑眉。
“小磊！你别说话，你闭嘴，这件事是我做的！他还是一个孩子，没有伤人的胆量，都是我指使的！”金姐大声喊道，阻止小磊认下这件事。
“顾少，真的是我做的！不关他的事，您就看在我跟在你身边做事这么多年的份儿上，卖我一点面子，这个惩罚我来受！”金姐忽然跪下，脸上的泪水簌簌往下掉。
顾乔诚坐在一旁的茶几上，像个主宰生死的君王，“金姐，你也不用护着他，我也早就料定，这件事和你没关系。”
苏嘉卉不由蹙眉，顾乔诚既然早就知道不是金姐做的，为何还要为难金姐？
顾乔诚将水果刀，递给小磊。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说的，自己动手吧！”
小磊先是犹豫了一秒，然后拿过水果刀，对着自己，便用力刺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