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无奈的揉了揉额头：“谁说不是呢，最近你也看到了，有几波来闹事的，我都是退钱了事。但还有一个家伙，坚持要和我打官司，也是头疼，只能用利润来打平了。”
“用利润来打平？”梁海皱了皱眉头。
楚楚笑道：“就是说，只要赚的钱，超过了要赔给对方的钱，这个生意，就可以做。”
其实这个思路，就类似于保险公司了。保险公司在具体的某一个保单上，肯定是赔的。
但只要通过精密的计算，在大部分保单上，都是赚的，总量加起来，收益大于赔偿，那么这个生意，就可以做。
梁海默默点头，将楚楚这段话，也记录下来。
……
秦浩民听说之后，特地找到楚楚，在传呼台，关起门来聊天。
“楚楚，你之前说，那些东西技术含量低，让梁家学了，也没问题。但是现在呢？这些东西，你不说，谁能看得出来？”秦浩民有些气急败坏。
“你讲的这些道理，现在做生意的，有几个知道？放在他们面前，他们都学不会，你可倒好，耳提面命的，手把手教给梁家。”
楚楚捻着胸前的项链，淡淡说道：“对自己的合作伙伴，要有信心。”
秦浩民口气软了下来：“楚楚，我对你当然有信心。只是……你全部教会了梁家，咱们怎么办？”
楚楚见状，笑了笑，对秦浩民说道：“这个事么，比较复杂了。我要细说的话，也怕你不耐烦。”
秦浩民连连摆手：“我是那样的人么？”
楚楚笑了笑，说道：“其实也不算很复杂。是这样的。我以前听说过一个理论。一个人把自己学会的东西，教给别人。这就可以激励自己，去学习更多的新鲜知识。”
‘停停停！’秦浩民算是彻底无语了；“你这套理论，还是自己留着吧。”
楚楚笑了笑，对秦浩民说道：“怎么，还是信不过我？手把手教会梁家搭建传呼台，在我的判断里，是有利的。”
秦浩民叹息一声：“这怎么会有利？”
楚楚笑道：“你看，光是齐城，我们两个就忙不过来。那么多县市，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我哪有时间和精力去管？所以教会梁家，让他们去铺设下面的传呼网络，我们就坐等收钱，多好？”
秦浩民见状，微微摇头。
梁家出力，我们分钱？梁家会这么好心？
秦浩民可信不过梁家。
再说了，楚楚你既然这么想，当初又何必舍弃了两成利润，换了那么个“掌控权”？
……
虽然秦浩民对这件事有很深的意见，但是楚楚还是不管不顾的，带着梁海回了老家县城。
她要在这座县城，搭建起西省县城里第一座传呼台。
楚楚现在在县城，那也算是人面很熟悉了。
县里的头头脑脑都认识她，让楚楚省了不少心。
她挑来选去，最后选定了铁塔的位置。
这个铁塔并没有架设在县城内部。而是假设在县城附近的小山顶上。
虽然要特意拉一根专用 信号线上去，同时也增加了维护的难度。
但是楚楚告诉梁海，县城和省城不同。县城的人，经常要在县城周边活动。如果铁塔假设在县城内部，那么信号就会被周围的小山遮挡，县城的人一旦脱离了县城了，很容易收不到传呼信号，这样一来，这个传呼机，对县城的人来说，就很鸡肋。
但如果假设在县城周围的小山上。县城，连同县城附近几个乡的大半区域，都会在信号的覆盖范围内。这样一来，传呼机的性价比就很高了。
楚楚这样解释下来，梁海顿时连连点头，又将这一条，记录到他的本子上。
接着，楚楚便放手，让梁海自己来租赁办公室和门面，搭建传呼台和信号塔。只有遇到问题的时候，楚楚才会出面解决。
如果让秦浩民知道楚楚这么做，只怕会对楚楚更加绝望。
不藏私也就算了，怎么还这么用心的教？
当梁海独自一人操控着信号发射器，发射了一组特定号码之后，很快，办公室的电话声响起。
“梁海，我在楚家湾，信号确认无误。”
听到话筒来传来楚楚的声音，梁海彻底的松了口气。
“恭喜你，以后，你可以独立假设传呼台了。”楚楚笑着说道。
梁海听的出来，楚楚那边，似乎也松了口气。
“楚姐，这些日子，谢谢你了。”梁海语气凝重的说道。
“谢什么谢，我们可是合作伙伴！教会你是应该的。以后假设传呼台的事，可都交给你咯。”楚楚在电话里爽朗的说道。
“楚姐，你放心好了。”
梁海挂断电话，目光复杂的盯着面前的几个笔记本。
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了楚楚随口说的注意事项。
虽然楚楚反复说过，这些都是小常识，没必要藏着掖着。
但在梁海看来，这里面每一句话，都是一个陷阱。
如果不知道这些东西，那么，就一定会在开设传呼台的过程中，碰的头破血流。
但如果知道了这些小细节，那么，换任何一个人来，都可以很轻松的管理好一个传呼台。
他甚至隐隐觉得，这里面隐藏的，都是血泪教训。
真不知道楚楚这么年轻，怎么总结出来这些“血泪教训”的？
如果让楚楚知道了梁海这种想法，肯定要嗤笑一声。她说的这些小常识小细节，可都是源自网络大爆炸时代，全民商业化时代。
这些看起来简单又朴素的商业技巧，全都是无数从业者，撞的头破血流之后，总结出来的。
现金流、资金链、用户画像、使用场景模拟、服务、冗余系统……等等等等，每一个看似简单的商业技巧背后，不知道惨死了多少家企业。
但这些无比珍贵的东西，楚楚就这样，毫无保留和隐藏的，教给了梁海。
既授之以鱼，也就是眼前实实在在的，马上要产生无数利润的传呼台，又授之以渔，也就是楚楚手把手教他的商业规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