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靖沉重点头：“大少，您放心。”
王靖走后，秦牧云看向窗外，忽然有些感叹。
当年那个他不怎么放在眼里的小丫头片子，怎么突然就这么难缠了？
当年随意一句话，就可以定夺她的生死。
而现在，举秦家之力，都要小心翼翼了。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秦牧云忽然笑了笑，摇头丢掉这个想法。
时间怎么会重来呢。
……
深城证券市场，如期开业了。
联讯通作为深城的扶持企业，全国电信行业的龙头企业，也拿出将近50%以上的配股，送入了证券市场。
楚楚手中保留的股份，只有百分之四十左右。
她拿出了百分之二十的配额，其他持股人，也各自拿出了不少。
综合计算下来，楚楚依旧是第一大股东。
接下来，只要秦浩民那边操作得当，很快楚楚就会收回10%足有的股票，让她继续持有绝对控股权。
说实话，秦浩民所谓的资金翻几倍，楚楚根本就不在意。
到了她这个层面，只要联讯通的运转正常，就是最大的收益。
至于那些资金，不过是维持最基本的运营罢了。
钱这个东西，到了她这个层面，并不是越多越好。
毕竟，有个词叫做通货膨胀。
所以深城市场刚开启的一个月，楚楚对深城证券市场极为关注。
不是关注能赚多少钱，而是希望尽快收回股权。
当然，不能做的太明显，毕竟各方的面子，也必须给。
总算，风平浪静。
看来全国人民对深城证券这个新事物，不太了解，也没有后世那么冲动。
唯一的一点小波动，楚楚都是知道的。
那都是秦浩民的手笔，他在控制手里的资金，少量的进出股票。
而下一股，他就会想法设法，在媒体上制造一些炒股一夜暴富的神话，调动普通人的情绪。
只要普通人入坑，秦浩民就会收网。
楚楚对收购普通人这件事，没什么兴趣。
但是秦浩民毕竟是她很重要的一个合作伙伴，尤其是秦浩民无形中展现出来的力量，对于楚楚维持联讯通的稳定，极为有用。
合作伙伴的面子，还是必须给的。
楚楚这段时间，其实有些疲累。
越是到了这个地位，越发觉得，权衡才是最重要的事。
坚持原则，那就要得罪很多人。不光是得罪外人，更多的还是得罪自己人，得罪自己的合作伙伴和支持者。
毕竟大家聚集在一起，都有自己的利益。
权衡利益，维持联讯通这个庞然大物不倒，对楚楚而言，确实有些疲倦。
……
深城股市，一滩死水。
前期联讯通的股票，很快就放了出去。秦浩民那边收回来一部分，楚楚手中，也收回来差不多5%。
但是，从此之后，联讯通的股票交易，就极少。
作为一个证券市场，没有证券的交易……这个市场，就没有存在的必要。
面对一滩死水的证券市场，深城市上下，都极为头痛。
无奈之下，市的几位要员，再一次拜访了楚楚。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联讯通能放出更多的股票。
在深城市看来，市场对联讯通是有响应的，联讯通的股票迅速被买空，就是很好的证明。
只是交易的频率很低，这才让联讯通的股价反应平平。
楚楚婉拒了深城市的要求。
毕竟，第一次可以给面子，第二次……就要慎重考虑了。
但接下来的事情，出乎楚楚的预料。
“现金流不足？怎么会现金流不足？”楚楚皱起了眉头。
联讯通别的不说，赚钱的能力还是相当强悍的。毕竟联讯通是一个独霸了国内电子通信产业的龙头企业，可以说天生就是躺着赚钱的，只不过楚楚很确定现在躺着赚钱过几年就会被别人打的满地找牙，这才拖着联讯通向前走。
“楚总，你听我解释。”财务处长擦着额头的汗水。
楚楚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他擦了擦汗，稳定了半天心思，才说道：“楚总，是这样的。因为公司上市之后，我们的财报必须公开，所以……有些国外银行，截留了我们的资金。”
“截留我们的资金？”楚楚觉得有些搞笑：“他们生意不想做了？”
作为银行，如果胆敢截留客户的资金，这家银行，就等着倒闭吧。
财务处长苦笑道：“他们用的理由，是和内陆有关的。”
楚楚一瞬间就懂了。
对方在这个时代，祭出这招，几乎无解。
这就是摆明了欺负内陆海军孱弱，出不了门。
“资金缺口多少？”楚楚眯了眯眼睛，不管怎么样，先解决眼前的问题。
财务处长松了口气，说道：“不多，也就两个亿。”
“人民币？”楚楚看了他一眼。
“美元……”财务处长刚擦完的汗，又冒了出来。
楚楚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让财务处长离开了。
什么时候，两亿美元也叫“没多少了？”
联讯通确实应该整顿一下，但是……这不是当务之急。
当务之急，是先度过眼前的难关。
给联讯通一点时间，亏掉这两个亿，也无所谓。
但有着前世记忆的楚楚清楚的知道，有多少家鼎鼎大名前途广大的企业，倒在了现金流不足上。
随即，她将电话拨向了银行。
前一阵子，银行这边，还向楚楚哭诉，联讯通都不跟他们贷款了。
好，她给他们这个机会。
……
片刻之后，楚楚放下了电话，变的沉默起来。
几家银行竟然都收到了消息，语调一致的表示，鉴于联讯通此前的贷款没有归还，信用不佳，所以不能贷款。
当然，银行口中的语气要温和的多，反复的提到上级督查和信用度等等。
以及另外一个核心的词语——“抵押”。
联讯通有什么可以抵押的？
那就只有股份了。
……
抵押，还是不抵押，这是一个问题。
楚楚忽然有些后悔答应上市这件事。
因为上市之后，她手里的资金宽裕了一下，鉴于某种“资本家”的本能，她将这笔闲置资金投向了海外。
和过去一样，这笔资金主要在海上丝绸之路沿线布点。
但最终的结果是……她的现金流，断了！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
楚楚用力摇头，将这想法甩出脑海去。
时间，已经重来了！
老天爷给了她第二次机会，但不会给第三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