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聂欢抱着囡囡进了房间之后,欧牧尘才从楼梯的角落里面走出来。刚刚聂欢准备进自己书房的那一幕被欧牧尘都看在了眼里。尤其是被囡囡发现之后,聂欢那做贼心虚的模样让欧牧尘有些怀疑聂欢到底是想干什么。
之前欧牧尘一直不愿意怀疑聂欢,可是聂欢今天的行为让他不得不开始怀疑了。
囡囡进了房间之后,指着门外道:“刚刚我看见爸爸了。”
“什么时候?”聂欢惊讶的一把抓住囡囡的肩膀:“我怎么没看见。”
囡囡动了动肩膀,皱着眉头道:“太疼了。”聂欢见状,立马放开了囡囡的肩膀,却还是催促着囡囡回答自己跌问题:“囡囡乖,你是什么时候看见你爸爸的啊?”
“就是聂欢你在书房门口的时候啊,”囡囡抓了抓自己的肩膀,不开心的道:“我刚刚准备叫他的时候,他让我不要说。我就没说了。”
“哦。”聂欢双眼无神的点点头,欧牧尘果然还是那个欧牧尘。总是隐藏的那么深。让人在不经意之间就被他从背后捅了一刀,聂欢无奈的笑了笑,所以刚刚她准备打开书房门的时候,已经被欧牧尘看见了。
聂欢沉默了一会,然后看着囡囡道:“囡囡你知道我刚刚在书房那边干嘛吗?”
“知道啊,当然是找囡囡了。”囡囡骄傲的说着。
聂欢点点头,然后拉着囡囡道:“要是爸爸问起的话,你也这么回答知道吗?”聂欢不确定欧牧尘究竟是什么时候看见她出现在书房门口的,但是照囡囡那么说来,欧牧尘很明显是故意不出声的,目的可能就是为了看她到底要干些什么。
好在囡囡的出现,为聂欢找了个特别好的借口,只是这借口的理由也不太充分。
囡囡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点点头道:“囡囡知道了,爸爸问起来我就说你是为了找我。因为我们之前经常玩躲猫猫的游戏啊。”
聂欢笑着用手摸了摸囡囡的脑袋,心道,如果欧牧尘发现自己的女儿都在欺骗他的话,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欧牧尘进入书房后,直接将办公桌的抽屉打开看了两眼,里面的文件还是安安静静的躺在里面没有丝毫的动静,这么看来聂欢还没有进来,又或者说聂欢的目标并不是在这份文件上面。
欧牧尘干脆将文件从抽屉里拿了出来,直接扔在了办公桌上面。
聂欢从囡囡的房间出去之后,不经意的瞟了眼欧牧尘的书房,里面似乎有点轻微的响动,聂欢好奇的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侧着脑袋,将耳朵贴在房门口,想要听听里面到底是什么动静。
可是侧耳倾听了半天,书房里面的声音突然就戛然而止了,聂欢立时皱了皱眉,起身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背靠着门,呼吸急促的有点不像是她自己的一样。
果然,没一会就听到对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欧牧尘刚刚大概是发现了自己刚刚在他门边偷听的事情吧,不禁自嘲一笑,这么多年了,欧牧尘依旧还是那么谨慎。
欧牧尘站在书房门口对外张望着,刚刚自己在整理资料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有轻微的脚步声,没想到等他出来查看的时候,门口已经没有人了。
欧牧尘摇着头无奈的笑了笑,眸中隐隐闪过一丝悲伤。
两个人之间的博弈最后并没有分出胜负,毕竟两个人都还处在猜测对方想法的情况中,所以两个人只能带着这样的距离感各种睡去了。
翌日清晨,两人在餐厅遇见。俱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欧牧尘见聂欢的时候,眼神明朗的就像是夏日里的天空,看着聂欢道:“昨晚睡得好吗?”
“嗯。”聂欢点点头,找了个离欧牧尘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了下来。随后拿着面包漫不经心的道:“你呢?怎么样?”
“也很好,就是做了些梦,梦见一些奇怪的事情。”欧牧尘淡然的说着,放下手中的餐具,捏了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聂欢见欧牧尘说这话的时候,瞥了眼自己,立刻搭腔道:“你做了什么梦,说来听听。”
欧牧尘倒是也没看聂欢,只是轻描淡写的道:“我梦见我信任的人竟然背叛了我。”
聂欢抬头看着欧牧尘,他玩世不恭的表情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但是鉴于欧牧尘老狐狸的性格,她觉得欧牧尘肯定是意有所指的。
“梦境和现实是相反的。”聂欢笑语盈盈的说道:“所以你不用在意的。”
“真的?”欧牧尘看向聂欢的眼神里面充满着疑问,似乎是不相信聂欢说的这句话,又或者说他不相信聂欢这个人。
“当然是真的,以前小时候我做噩梦的时候,我爸妈常常这么和我说的。”聂欢说到父母的时候,表情突然变了变,但是很快就恢复常色的道:“而且我做的噩梦没有一个是实现了的。”
“所以你对这句话深信不疑是吗。”欧牧尘挑眉询问着:“我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你好像很少会说你父母的事情。”
聂欢心里突然一紧,眼眸突然变得阴沉了起来,握紧了双手,但是在抬头看向欧牧尘的时候,又恢复如初:“我父母就和一般的父母一样,对我很疼爱。”
“那他们现在呢?”欧牧尘试探的问了句。
“已经不在了,他们出了一场事故,所以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人了。”聂欢扯起嘴角,有些艰难的笑了笑。
聂欢很想掩盖住自己内心的悲伤的情绪,可是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欧牧尘顿时有些动容,干咳了两声之后抱歉的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事。其实我父母也不在了。”
这话却没有在聂欢的心里引起多少的共鸣你,因为欧牧尘父母的离去和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注,而她父母的离开,却和欧牧尘有着直接的关系。
所以只要一提到父母的事情,聂欢就忍不住的怨恨起欧牧尘来。
“是吗?”聂欢不置可否的答着,对欧牧尘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我俩还真是同病相怜。”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你和我是同一类人。”欧牧尘一动不动的望着聂欢,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蕴藏着什么,聂欢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