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梦和现实…一样的。”柳小六话带颤音,躲在黎展背后观望,似乎在寻找诡异人影。
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到,突然层层迷雾中传来声响“哗啦啦、碾沙沙、人不怜、头搬家。”
柳小六害怕的往后退两步,黎展也将门带上。
“你说他会来吗?”柳小六站在黎展后面问道。
“冤有头,债有主,无冤无仇他不会第一个找上我们,不过往后不好说,我们帮助徐家人,就是他的仇人了。”黎展凝重的说道。
“那你说我们要不要跑?”
见到柳小六心生退意,黎展安稳道:“跑是没必要的,他现在仅仅是吓唬我们,说明他对我们有所忌惮,我们先静观其变。”
说完,黎展交待柳小六关好房门,自己便冲了出去。
在迷雾中,黎展将“断”放了出来,跟随它的指引,一路去找寻那么潜伏在暗中的家伙。
但是,找寻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现,黎展询问“断”:“你确定他在周围吗?”
“断”给黎展的答复肯定潜伏者就在不远处观察着自己。
奇怪的是,找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黎展决定先回去从长计议,毕竟敌人在暗,自己在明是有点危险的。
刚走到屋外,小屋烛光熄灭,里面一点儿动静都没有,黎展暗呼不妙,狠狠的一脚踹开门,就看到柳小六倒在地上。
黎展急忙上前一看,柳小六脸上长了颗通红透亮的疹子。
“还好,还没有破,还有的救。”黎展总算放下心来。
召唤出自己的那只“断”治疗并安置好了柳小六,才走到门口打了个口哨,不一会儿,另外一只“断”拖着那亮晃晃的尾巴,慢悠悠的爬了过来。
不用想,黎展也知道它被支开了,这家伙虽然厉害,但是本身智商不高,更多需要人的操控,自己都让敌人调虎离山,何况是蛊虫。
从对方给柳小六下的蛊来看,他也许只是想警告一番,并没有想取人性命,但是令自己费解的是,他怎么会被解蛊了,还能兴风作浪,这是让黎展十分费解的。
眼下也只有慢慢的查,不是为了徐崇岳的“兄弟之情”也要看在他们家小孩的份上,也不容黎展退缩。
从另外一只“断”的那里,黎展获得关键性的消息,那就是暗中的敌人只有一个。
只要不是成群的巫蛊师,黎展就毫无畏惧,就算是自己的师傅赤老头在,也有一战之力。
第二天凌晨,柳小六才醒了过来,既然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
看到黎展,柳小六第一句话就是“我们离开吧,回悬济堂好吗?”
黎展摇了摇头,他知道柳小六有点害怕,为了稳住他陪自己查下去,还有为了培养一个帮手,无论如何都需要他陪自己查下去,现在为了他能留下来,黎展告诉他也中蛊了。
“切,你说中蛊就中蛊了?”柳小六不相信黎展所说的话。
“不信你摸摸自己的脸?”
柳小六摸了摸自己脸上好像又凸起,连忙下床,对着铜镜照了下,才发现黎展所言非虚,自己变得忧心忡忡起来。
“没事的,这里的事解决了,你中的蛊就会好的。”虽然黎展说得轻巧,但是柳小六那里不知道这件事很难办,要不然黎展不会三番五次的来了。
但是为了自己的小命,柳小六也只好表示自己会留下来把这件事办完,为了面子,或者是为了体现自己胆子大,他说:“留下来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帮助他人,还说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解蛊同救人,他自己也是医生。”
黎展闻言,也轻轻一笑。
“衣服穿好,我们先去见徐老爷。”
过了一会,在管家徐安的带领下,两人见到了徐崇岳,今天他的起色不是很好,并不是因为旧病复发,而是眼前的红雾给他一种不安的感觉。
见到黎展,徐崇岳笑着走下来迎接,他拉住黎展的手死活不愿意放开。
“徐老爷,今天来是想和你说件事。”
“我也有件事想和你说。”徐崇岳说道。
“那徐老爷你先说吧。”
徐崇岳望着黎展,顿了顿才尴尬的说道:“我想摆脱黎大夫留下来多待几天,今天我总是心神不宁的。”
“我想和徐老爷说的也是这个。”黎展淡淡的说道。
“这么说你是同意留下来了?”徐崇岳惊喜异常。
黎展点了点头。
得到肯定,徐崇岳十分高兴,大手一挥吩咐道:“徐安,你交待下去,要按照最高的礼仪来接待黎大夫,见他如见我。”
徐崇岳说完,没见徐安答应,再次唤了声:“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这下徐安才回过神来,点头称是,只是整个人看上去很不自然,在扭头看向徐崇岳那边的时候,身体隐隐有些颤抖,可能是由于今天他又穿上了厚厚的棉衣,其他人并没有发现,除了黎展之外。
“你带黎大夫他们去吃饭吧,我先休息会。”
徐安得到吩咐,带着黎展他们下去了,在回内院西厢的路上,徐安一直魂不守舍,跌跌撞撞,仿佛是哪里高他都要去磕碰一下。
到了黎展他们休息的地方,徐安便告辞离开,刚一转身,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
黎展问道:“徐管家有事吗?”
徐安打了个哈哈,摆手说道:“没事,我就想问问黎大夫还有什么交待没有?”
黎展想了一下说道:“你回头找来一只三十年以上的大公鸡吃掉,然后鸡喙随着携带。”
徐安顿了一下,想来黎展早就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了,旋即点了点头,并诚心的说了声:“谢谢。”
徐安转身离开,柳小六在背后喊了声:“给我也买一只。”
“你也买一只来干嘛?”黎展不解的问道。
“我也需要解蛊啊。”柳小六回答道。
“那种鸡只是治标不治本,你吃了也没什么用。”黎展毫不在意的说道。
柳小六闻言,很是迷惑的道:“那你还叫他买?”
“你傻呀,你看不出来吗?他不是徐家人,也中蛊了,说明蛊师和他也有仇恨,现在治标不治本,让他尝点甜头,接下来他还会来找我们的。”
柳小六转头想了下,暗道也是,谁都不想死,特别是这种为了外人而毫无意义的死法是最不好的。
晚上,徐安给黎展他们带来一只老公鸡,黎展叫柳小六拿到厨房收拾一下,晚上有得吃,还特别交待“必须用炖的。”
柳小六躺着不愿起来,嘀咕道:“治标不治本的东西,吃了又有什么用呢?”
“行了,别抱怨了,赶快去吧,你可不知道,这上了年份的公鸡炖出来的那鸡汤是多么的美味哟。”黎展在一旁不断的诱惑指示。
柳小六还是起身,拿起鸡出去了,临出门还不忘补一句:“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是祸害了多少老鸡。”
听到这歧义十足的话,黎展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等炖鸡端回来的时候,柳小六没有你了抱怨,因为光是那飘出来的香气就把他的魂儿都勾走了。
待到两个人吃饱了的时候,那鸡肉还剩半锅,鸡汤早就见底了,倒不是说鸡肉不好吃,而是炖煮的时间太短,鸡肉太硬。
“哎,黎展你说我们这鸡肉这么硬,徐安能吃得下去吗?”
“为了活命,估计就是直接咽下去,他也会把一整只鸡吃完吧。”
柳小六闻言在一旁猥琐的发笑,搞得黎展有些不明所以,还伴随着些毛骨悚然。
“你在浪笑什么?”黎展问道。
柳小六抬头望着天花板,一脸憧憬的道:“我准备要赚钱了呀。”
“赚钱?赚什么钱?你给徐管家下药了?”黎展一头雾水。
“不不!”柳小六摆了摆手,接着说道:“你想啊,这么硬的老鸡肉,他直接吞咽,肯定消化不良,还不拉个半死,正巧我再刘大夫那学了专职消化拉稀的方子,多少可以赚一点。”
“你这人……”黎展苦笑不得的敲了下柳小六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