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黎展的不断喊蛊,里面的给打和及甲不同痛苦的哀嚎,本来听多了人就麻木了,可是柳小六和烙金却没有那么想,因为从一开始到现在,给打和及甲的就从来没有传出虚弱的信号,哀嚎的声响依旧是那么的嘹亮。
“凌迟也不过如此了吧!”柳小六站在烙金身旁轻声道。
“虽然这是罪孽应受的惩罚,但是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选择被凌迟处死。”烙金叹息道。
柳小六闻言,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表示很赞同烙金的话语。
“哥哥!”再这样下去,我们怎么扛,我现在已经受不了了。及甲对痛苦的对给打说道。
“我能缓解你的痛苦!”
“真的吗?”听了给打的话,及甲特别的兴奋,扭曲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真的!”给打眼睛里出现了一抹不忍,一抹怜悯,一抹残忍。
“弟弟别怪我,他要我们死,我也不会让他好过,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给打不带有感情色彩的话让及甲心冰凉到了极点,他咬牙问道:“哥哥要把我当祭品请蛊?你舍弃了我们的兄弟之情吗?”
“呵呵,舍弃兄弟之情,你以为我请了蛊后还能活下来吗?你也不是没尝到现在的滋味儿,再这样下去,我们不仅人回不去,就是魂都得被折磨碎裂。”
及甲闻言,也知道没有了选择,外面的人想要自己死,自己也不会让外面的人好过。
“啊……哥哥帮我!”说完及甲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只见给打从怀中抽出了一根黝黑破碎的木片,木片一面上有个凸起,像是蛹一般,另一面全部是沟壑,不知道是年月长久的原因,还是其他的原因,沟壑特别的深,四向展开纵横排列。
给打将之高高的举过头顶,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语言,在凸起的那一面探出一个尖尖的脑袋的瞬间狠狠的插向及甲的头顶。
在这一瞬间,给打看见了以往在东南亚国家生活的美好,看到了弟弟在自己身边,看到了父母的嘱托,看到了师傅的期望,看到了琳琅满目的金钱,不过却随着及甲的闭眼,一切都化为了泡影,现在他很后悔,为什么要来这个神秘的国度,两兄弟又获得了什么,什么也没有。
外面的黎展无法看见这一切的发生,只是在隐隐间觉得有些不对,因为刚刚传来的那一声惨叫似乎不太正常,像是有人死了。
狱蛊从根本上来说是非常恐怖的,不是黎展想要折磨他们,而是他自己根本停不下里,只要一开始,就必须从头到尾全部走完为止,所以说蛊没致死之前,想死必须自杀,而施蛊者却能感受到而掐断流程,而现在黎展感受到的是中蛊的两人还正在扛蛊。
屋舍内的变化正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发生着,在及甲鲜血喷涌而出的瞬间,木片中也一同喷涌着淤泥般的液体,与鲜血交织在一块,红不红,黑不黑的。
面临着那些东西,给打不但没有逃离,而且还张开双臂,让那些液体淋在自己的身上。
不一会儿,便被淤泥淹没,仅仅留下一个脑袋在外边。
不知道什么时候,木片也被贴在了给打的脑门上,慢慢生根发芽,将之完全包裹在树干里面。
终于是感受到不对劲了,黎展加快了施蛊的速度,只听黎展念到“碎魂”的时候,屋内的动静完全消失。
柳小六见状,知道屋内之人肯定已经完全死亡了,走到黎展身边长长的呼了口气。
而烙金见状,并没有到人堆聚拢,而是朝着屋舍的方向走去,那里面有着他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噬珠”。
刚接近屋舍的范围,就听到里面传出了骇人的呼吸声,动静之大,就连远处的黎展和柳小六都听得一清二楚。
那声音急促快捷,像是奔跑数日的洪荒猛兽在休息。
黎展在听到声音的时候,眉头紧紧皱在一块,现在的他很想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他只期望千万别是什么违背人道的东西。
而柳小六则是丧失了之前的勇敢,现在的他不断的后退,他和黎展不同,他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他指向逃离,光是听那呼吸的架势,就知道与里面的家伙对上肯定是九死一生。
浓重的呼吸声惊动了在暗处布阵的毛正和张中易,他俩来到篱栅身边问道:“怎么回事?里面传出动静的是什么?”
黎展表情冰冷的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猜测他们肯定是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准备做殊死一搏了。”
众人还在说话的时候,烙金也回来了,现在他要留着命,因为从刚才的战斗中,他看到了胜利的期望,只有留着命在,才能和清儿长相厮守。
“哈哈哈哈哈哈……”在黎展等人站定好了的瞬间,屋舍中传出阴邪的笑声,这笑声包含了冰冷、无情、冷血、暴戾等负面情绪,不带一丝感情色彩。
“嘎吱,嘎吱!”笑声停下来的瞬间,还不待黎展等人做好下一步打算,那给打家的屋舍便摇摇晃晃的震动起来。
紧接着像是被撑破的口袋般,屋舍慢慢被向上抬起,瓦片木屑掉落得满地都是。
在房屋变形的瞬间,给打两兄弟安放的独门暗器由于房屋被挤压变形,在一瞬间爆炸开来,扬起而来巨大的粉尘。
黎展几人等粉尘散尽后,抬眼望去,只见一棵巨大的人形朽木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颗树颜色是完全黝黑的,在其树干的正中央有着一张熟悉的脸,正是属于给打的,而树的下端位置有一片类似镜面的模糊区域,仔细辨认下,可以看出来及甲的灵魂就在那里面,在树正中央主干,是一直蝶蛹状的尖刺,不停的绕着圈晃动,其他的躯干的尖端不停的闭合,像是在呼吸一般。
在镜面的周边,有一圈尸体围作一圈,那些尸体正是蛊师一家,铁匠一家等等,看到这儿,忽然烙金大呼一声阿爸、阿妈、便要跑上去,幸好被张中易及时拉住,那些围作一圈的死人身体周围流动着滚滚的淤泥,污浊不堪。
“这是什么东西?”毛正悄悄的附手过去问黎展道。
“麻烦了!”黎展看向毛正说道:“你听说过蛊树吗?想不到他们两兄弟竟然会到这种树。”
经过黎展这么一提醒,毛正才想起来蛊树的特征,蛊树也叫古树,生长了三百年以上的树木才叫蛊树,和平凡的树木不一样,蛊树的生长要在淤泥中,而且要吸人血食人肉为生,不单单是普通的人血,它需要的是万千巫蛊师的血液和尸体。
这种树常年不见阳光,却是生命力极强,类似于人类传说中的滴血重生一样,这种蛊树只要的得到蛊师的献祭,哪怕只有巴掌大小的一片,也能生长成参天的大树。
传说中这种树由于常年生长在淤泥中,而且又被蛊师利用,所以它二次养成的时候就会浑身携带蛊毒,沾之既被蛊术缠身,灵魂也会被蛊树生生吞掉,永远被其折磨,直至这棵树死亡为止才能得到解脱。
毛正还在回忆,有没有制服蛊树方法的时候,那颗怪树根部带着无数的淤泥从地面窜出,然后支撑起树身,冲向黎展等人的人堆。
好在体型巨大,蛊树移动极为不便,但就算是这样,也在短短的瞬间便将黎展等人撵得七零八落,四散开来。
“呀呀呀!”树干中央的给打见追击未果,嘴中不停的吐出腥臭无比的黑色粘稠物。
柳小六见状,忍不住对着黎展贫嘴道:“你看这大怪物,追不上把自己气得吐血了!”
“别分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神降术都不能保证你被沾染到还能全身而退。”一旁的毛正大声的提醒。
所有人都把蛊树盯得死死的,只要它一移动,黎展他们也随之跑动,不给它近身的机会。
不知道是不是柳小六的话刺激到了它,在追击所有人都未果了之后,径直的追柳小六一个。
柳小六慌张的准备撒丫子一跑了之,却看到黎展来到他的身边说道:“我跟你一起引他回去,千万不能让他到人多的地方,要不然会生灵涂炭。”
听到了黎展的话,柳小六随着黎展一起转头跑向原本的地方。
早就等在一边的毛正见到蛊树被引过来之后,大吼一声:“让开。”
黎展和柳小六分向两边,中间的毛正手中拿着一扎灵符,猛地一抖,全部燃烧起熊熊烈火,狠狠的掷向蛊树。
原本毛正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还是植物,那么肯定怕火,所以才想到这个办法,谁曾想事与愿违,蛊树其实是朽木,朽木是很难点着的,所以火符还未立功就熄灭了。
被人摆了一道又一道.给打显得十分生气,它站立不动,嘴里呼呼大口吸气,只见他两边的脸颊越来越壮,到后来整个人都变了形,额头上青筋和血管交织在一起出现在硕大的脑袋上,污血渐渐留了出来,滑满整张脸,而蛊树也跟给打的额头一般,血管状的东西遍布树身,清晰可见里面有着液体流动。
蛊树上面的液体是至下而上流,没一分钟就顺着主干到达了枝丫上,由于流速太快,蛊树主干上出现破裂,淌出了粘稠的液体,正巧一阵微风带起一片绿油油的树叶贴在殇别,没过一秒钟,便像经过了时间的洗礼一般,化为枯叶,最后彻底腐朽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