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将军在卫青身边趴坐着，一双晶亮灼灼的眼眸却紧紧的盯着太监。
太监刚刚已经被英明神武的狗将军吓破了胆子，此时跪在那儿，全身抖如筛糠。
“说吧。”卫青轻飘飘的说了句。
太监白着一张脸，嘴唇嗫嚅的厉害。
老皇帝与太后冷冷的睇着他，老皇帝怒声道：“一个低贱的太监，竟然敢损毁北国藏书阁里珍贵的书籍，你该当何罪？”
太监偷偷的觑了一眼同样脸色不怎么好的皇后，张了张嘴。
在他欲要开口时，皇后轻咳了一声，警示他莫要胡说八道。
太监心下一悸，“皇上，奴才只是气不过楚王妃，奴才也是一时糊涂！”
卫青自然能够看出来这太监有难言之隐，她看了眼老皇帝。
老皇帝一脸阴沉，“为何会气不过楚王妃？”
“这……”太监急的满头大汗，很快，领口便被汗水濡湿了大片。
“皇上，像这种胆大包天的狗奴才，就该重罚！”
皇后生怕这太监嘴巴浅，盛不住事儿，最后还是会将她抖出来，便准备来个快刀斩乱麻。
卫青饶有兴味的睨着皇后那一脸的惊恐，嘴角的笑容弧度又加深了数分。
这皇后看着精明，行事也狠辣，可到底是个没脑子的！
这种事情，若要做，那势必要狠下心，真正做到万无一失。可偏生，她找的人是个蠢货。
她不过教了陈公公几句，说医书已经修复好，便轻易引着他们上钩，重又偷偷溜去了藏书阁，这才让她抓住了把柄。
“皇上，妾身以为，一个太监就算再恼着妾身，也不会有这胆子敢偷偷溜去藏书阁。最为重要的是，医书损毁的当日，陈公公说他突然困倦的厉害，而妾身也的确在地上找到了迷药的痕迹。”
闻言，皇后袖下的手猛地一攥。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太监，心道：这办事不利的狗东西，竟然连番被卫青抓到把柄。
不过，这条狗真的是哮天犬转世的话，会不会查到自己的头上？
老皇帝重重哼了一声，让身边的太监去御医院，命院判带着这几日各宫讨要药材的记录簿过来。
如卫青所说，这事儿若没有皇后在背后指使，一个小小的低贱太监，哪里有这个胆子敢跑去藏书阁搞破坏？！
卫青忙道：“皇上，这太监若是真的去了御医院讨要迷药，那根本就是不打自招。”
“那你是何意思？”老皇帝眸光深深的看着卫青。
“这迷药只能是在宫外购买，只要查一查这太监最近有没有出宫就一切真相大白。”
老皇帝眉心深邃，沉吟了片刻，便明白了卫青什么意思。
若没有这个太监的出宫记录，那么，这迷药定然是别人提供。
见老皇帝真的准备一直深究下去，皇后此刻如坐针毡。
她紧抿着唇，想要装晕，但还没有行动，便听到卫青说道：“皇后娘娘刚刚一定是被狗将军吓到了，这脸色如此之白，妾身帮皇后娘娘施针，可以缓解情绪，如何？”
皇后心想着：若是让卫青给自己施针，那还不擎等着卫青将自己扎残废了？
“本宫可没有那么娇贵！”
太后早已经怀疑这事儿是皇后背后唆使，此番看着皇后，更是满目嫌恶。
老皇帝命人去了几个宫门，果如卫青所料，并没有这个太监的出宫记录。
“还不从实招来？”老皇帝眸眼沉沉，如同利刃一般向着太监剐去。
太监紧张不已，“皇上，奴才、奴才……”
“可有人在背后唆使你如此？”一直不说话的太后开了口。
太监呼吸一凝，“太后娘娘，都是皇后娘娘这般唆使奴才，否则，您就是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这样做啊！”
皇后闻言，脸色全部退净，霍然站起。
“你这狗奴才，胡说八道什么？”皇后心下愈发忐忑，急忙看向老皇帝，“皇上，这人根本就不是臣妾宫中的！”
“皇后娘娘，您就这么看不得王爷好吗？”卫青又添了一把火。
皇后被卫青气的呼吸不畅，脸色苍白如纸，指着她的手一直在抖。
“卫青，一定是你故意联合这个低贱的太监想要污蔑本宫！”
卫青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的花枝乱颤。
这种逼仄的气氛里，卫青的笑声很是扎耳。
皇后抿了抿唇，“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卫青敛下了脸上的笑容，“皇后娘娘，到底是不是您唆使，狗将军自有定夺！”
“卫青，你的意思是皇上还不如一条狗吗？”皇后恼羞成怒。
这条狗着实有些邪门，倘若让卫青钻了空子，那自己肯定就只能一直被动下去。
卫青笑眯眯的看着皇后，“皇后娘娘，这话是您说的，妾身可没有说。而且，皇上仁义宽厚，自然会顾念夫妻情分，但狗将军可不会。”
“你……”
卫青冷蔑的勾了一下嘴角。
想要挖坑给她跳，真特么的当她是个傻子么？
太后本就向着卫青，闻言，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都别吵了，吵得哀家额角嗡嗡叫的厉害。”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不吭一声。
太后揉了揉额角，目光重又移到卫青的脸上，“卫青，这狗将军当真能判断出是否是皇后背后参与？”
卫青颔首。
刚刚狗将军冲出去，经过皇后身边的时候曾有过一瞬的停顿，单凭这一点，卫青绝对相信，皇后身上肯定也沾染了她洒落在藏书阁门槛以及地上的那种粉末。
人的嗅觉不及狗灵敏，纵然是将人血混合在水中，狗也能够嗅出来。
卫青摸了摸狗将军的头，松了手中的铁链。
“卫青，你根本就是早有预谋，你故意联合这个太监，想要陷害本宫，甚至还要污蔑太子！”皇后恼羞成怒的嘶嚎着，脸色苍白的吓人。
狗将军冲到了皇后的身边，撕扯着皇后的绣鞋。
卫青冷冷的看着皇后在那儿歇斯底里，声音一点点的沉了下去，“皇后娘娘，你可知道为何狗将军会一直撕扯你的绣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