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小门，她看到里边的小桌子，小椅子，还有床上躺着的两个稻草编织的小人。
泪水氤氲而上，视线模糊。
“魏莱！”
“这是送你的年节礼物，你送我的，我很喜欢。”魏莱幽幽睁开眼睛，眸光幽深而又温柔。
墨棋紧咬着唇，抽噎了几下，“魏莱，前边的二十多年，我断情绝爱，不懂什么叫感情，也从来没有穿过女装。”
魏莱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暗忖：她到底想要说什么呢？
“但是，我会好好学着怎么做一个女人。”
蝶儿的天真，大小姐的沉稳，都值得她好好去学一学。
魏莱此刻的表情是震惊的，耳畔久久回响着的都是墨棋刚刚那话。
“不管你什么样，我都喜欢！”魏莱握住墨棋的手，非常认真的说着。
墨棋被他深邃的眼睛凝着，脸上的温度又开始攀升，到了最后，甚至不敢去跟他对视。
魏莱笑，她这不就挺好的吗？
会害羞，会笑，会哭……这不就是女人吗？
都说难过的日子，好过的年节，守岁结束后，迎来了新的一年。
昨晚被萧清乾折腾惨了，卫青还困着。
但是，按着北国的规矩，今天他们二人必须入宫请安。
“青儿，我抱着你去浴房，你不用动，继续睡着。”萧清乾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卫青迷迷糊糊的“嗯”了声。
这声音勾人的很，萧清乾看着她的目光又深邃了几分。
如果不是碍着北国这规矩祖制，他恨不能一辈子都待在床上。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卫青被抱到了浴房。
扑面的热气儿驱散了卫青的几分困意，她掀了掀眼皮，看着水雾濛濛的一切，倏然惊醒。
“怎么跑到浴房了？”
看着自家小女人一脸惊讶茫然的表情，萧清乾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浓郁，“刚刚告诉你的，你不用动，我帮你洗。”
卫青脸颊烧烫一片，“我自己。”
“一会儿还要入宫问安，本来就已经起的晚了！”
卫青眉角抽搐，有种好像这男人根本就是故意的感觉。
萧清乾得逞的抱着她进了浴池之中，快速的帮她洗干净后，命丫环帮她绞干头发。
丫环的手艺不如蝶儿，卫青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脸绷得很紧。
“嘶——”
丫环实在是太紧张了，不小心扯到了卫青的头发，疼的卫青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王妃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丫环急忙跪在地上，恨不能将地面磕出一个坑来。
“你起来吧。”卫青揉着痛处。
“王妃，奴婢……”
“我让你起来，你听不懂吗？”
卫青也真的是佩服这些下人，明明她很好说话，明明她已经非常的和颜悦色了，为什么还是稍稍犯了一点点的小错误，便直接跪在地上磕头。
“奴婢……”
“起来！”
这两个字，卫青宛若吼出来的，声音之大，连浴房里的萧清乾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急忙出了浴房，“青儿，发生了什么事情？”
卫青揉了揉额角，“阿乾，我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主子吗？”
萧清乾脸色沉了数分，目光落在丫环的脸上，丫环吓得浑身抖如筛糠。
“可为什么，这些下人犯了错，便一直跪在地上磕个不停？”
萧清乾沉声道：“你先下去。”
丫环如蒙大赦，急忙步履凌乱的离开。
“莫要生气。”
“只是觉得心累！”她靠在萧清乾的怀中，嗅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心里感觉闷闷的。
萧清乾低眉看她眼，大手在她后背轻轻拍了两下，“今年，打算举办个秋狩，到时候，带上你一同去狩猎，如何？”
卫青眨了眨眼睛，眼底快速升起一抹亮色，可很快便又黯淡了下来。
“怎么了？”
“秋狩，顾名思义就是要等到秋天呗？”
萧清乾拧了拧眉，“本来去年就想要举办秋狩的，但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再加上还有四国才艺大比拼，所以，秋狩一事便暂时推后了。青儿，你最近的情绪似乎不对。”
卫青也知道自己最近状态很差，但是，她控制不住。
“是因为我吗？”
卫青抬眸，摇头。
“一定是因为我，因为我太忙！”萧清乾将她拥入怀中，“等天气稍稍暖和一些，我带着你去清河放风筝如何？”
卫青只是寡淡的扯了扯嘴角，“还是等蝶儿过来帮我绾发好了。”
“你难道忘记了为夫也会绾发的吗？”萧清乾在她脖颈上蹭了蹭，将她重新按坐下来，手指灵巧的帮卫青绾发。
看着铜镜里发髻别样的自己，卫青依旧没有什么太多的笑容。
萧清乾也察觉到了卫青的怪异，按理来说，若是以往，她必然会站起来，捧着他的脸就是一下，但今天……整个人都恹恹的，也没有什么精神。
不动声色的将她的所有神色都纳入眼中，萧清乾去换了衣裳。
“青儿，你觉得哪件更好一些？”萧清乾见卫青正在发呆，问了句。
卫青扭头，“都行。”
“具体哪件？”
“左边的吧。”
“左边的是什么颜色，这件紫色的吗？”
“嗯！”
萧清乾是真的觉得卫青的问题很严重，明明左边的是红色。
“青儿，你是不是被闷的久了？”
从他们回到京城，担心她会冻着发烧，她基本都待在寝殿。
她这样喜欢热闹的人，长时间待在寝殿，怕是真的会闷出毛病来。
因为是年初一，街上没有什么摆摊的人，不少酒楼客栈也都关了门。
打从大力治理赌坊青楼等地后，这些地方比以前也少了热闹，整条街上，真的很安静。
卫青眼睛里如同蒙了一层浓雾，灰蒙蒙的，少了平时的光彩照人。
“青儿！”他握住了她的手，“一会儿想不想去赌场转转？”
“带我去那里做什么？”
“玩！”
“你这不是知法守法？”
万一若是让那些等着揪他错处的朝臣抓住了把柄，那岂不是很麻烦？
“你忘了？”萧清乾冲她眨眨眼睛。
卫青露出一个恍然的表情，“我懂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萧清乾顺势捏了捏她柔软的耳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