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这里没有什么事情,我们明早就离开这里!”
酒珊娘跟郑赟、梦锦然、石敢当和酒昊说道。
梦锦然耸耸肩,他无所谓地说道,“你说了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酒昊自然是一切都要听酒珊娘的,而石敢当则是一切都听酒昊的,郑赟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是等梦锦然、石敢当和酒昊都离开之后,郑赟仍然没有走。
“你还有事情?”
酒珊娘疑惑地看着郑赟,试探地问道。
“嗯。”
郑赟没有否认,他点头问道,“你似乎有心事,似乎很着急离开这里?这是为什么?”
酒珊娘看着郑赟,久久都没有说话。
郑氏一族是酒氏一族的世仆,可是即使是世仆也无法保证什么。像酒氏一族这样曾经无比风光的大家族,世仆肯定是不计其数的,甚至有些小家族主动愿意归附酒氏一族,成位酒氏的世代仆人,而且是引以为豪的。
但是时光是残酷的,酒氏一族再也没有曾经的风光,如今连在阳光下自由行走的勇气都没有,隐姓埋名,那些世仆跑的跑,散的散,当年他们能够归附酒氏,现在自然也能够再找到新的靠山。
现在,酒氏一族的仆人除了郑氏,已经再也没有别人。
诚然,郑氏是忠心的,郑赟也是忠心的,酒珊娘相信郑赟不会背叛她,但是要让她把自己的顾虑说出来,这又是不可能的。一旦酒珊娘说出心中的那个顾虑,那么势必就要牵涉到酒珊娘的来历,从异世而来,或者就算说是从异世归来,但是不论是哪一种,酒珊娘根本都不想说。
酒珊娘想,郑赟效忠的不是自己,而是“酒女!”这个身份而已,如果自己不是酒女,那么郑赟也不会效忠自己的。换成是任一个人是酒女,郑赟都会效忠那个酒女的。
此刻酒珊娘无比的怀念小白,那只陪着她从异世一直到这里的猫兽,只是现在猫兽为了帮助她破解禁制,耗尽了能量,酒珊娘心里清楚,小白总有一天会回来的,但此刻她就是那么的想念小白。
一个秘密背负久了,本来以为可以背负一辈子,但是一旦有个契机出现,就会特别想找个人倾诉,但是理智又是那么的清醒,不能告诉任何人,绝对不能,因为酒珊娘她不相信任何人,除了她自己。
“我没事,你也去休息吧!”
酒珊娘垂下眼帘,有点疲倦地说。
郑赟的眼睛里的神采是那么黯淡无关,他多么希望酒珊娘能够跟他倾诉心里的那个秘密,可是此刻,他知道酒珊娘不信任他,他是那么地沮丧啊!
咔哒
门轻微地响了一声,酒珊娘翻过身来,只能看见郑赟离开的背影被烛光倒映着拉得很长,然后那影子一点点就消失了。
郑赟情绪低落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只是没有人给他伤心难过的时间,房间里三颗脑袋探了出来,六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郑赟,眼神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就好像在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郑赟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要说异常的话,应该是从误入地方,看见那个假冒的酒女开始的,但除了那个酒女是假冒的之外,就没有别的地方是值得怀疑的了。
郑赟摇摇头,不敢看他们的眼睛,他说道,“明早就要离开,今晚早点回去休息!”
“她什么都没有说,连你也瞒着吗?看来她也不是那么信任你吧?”
梦锦然摩挲着下巴,贱兮兮地看着郑赟,不知道是在心灾乐祸还是怎么回事。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何况郑赟自己当然也知道酒珊娘这是不信任他的表现,但是自己知道是一回事,被人给直接说出来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回去休息!”
郑赟平静地说,好像没有听出梦锦然话里的意思,但是如果仔细听的话,可以感觉到他这是生气了。
梦锦然耸耸肩,看向了酒昊,“小酒昊,不如你去问问你姐姐,或许就告诉你了呢?说起来,我还真是越来越好奇了,假酒女到底是什么,怎么酒珊娘见了她之后就心事重重的,莫非是认识的人吗?”
“姐姐不说,我是不会问的,我永远相信姐姐!”
酒昊气愤地站了起来,他当然能够听出来梦锦然话里的挑拨离间之意。
酒昊一甩袖子,气冲冲地离开,石敢当形影不离地跟着他。
梦锦然摸了摸鼻子,小声道,“脾气大了不少嘛?”不过倒是不敢再说什么,非常安静地也回了自己的房间去了。
夜色沉沉,没有月亮的夜晚星星布满了天空,一闪闪的,像小孩调皮地眨着眼睛。
酒珊娘翻来覆去,最后却也是进入了梦乡。但是郑赟的房间里,灯却亮了一整个晚上,透过薄薄的纸糊的窗户,可以看见一个人影直挺挺地一动也不动地坐在桌子前面。
第二天,天气宜人。
一行人坐着马车先是出了城北进入了城南,准备从南城门离开。
只是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却发现一向是宽出严进的中州城,今日出城也检查的格外的严格。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酒珊娘问赶车的车夫。
今日众人之间看着无事,但彼此却有些疏远,酒珊娘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不想说出自己的秘密,也不知道如何缓解这样有些尴尬的气氛,城门严查,酒珊娘问出口之后,甚至觉得松了一口气。
“听说是城主府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捉贼呢!”
车夫的声音轻快,对眼前的情形不但不担忧,甚至在骂着小偷,“天煞的小贼,竟然连城主府的东西也敢偷,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看来,中州城的城主很得民心。不过就是捉贼,连个车夫也要诅咒一下小贼。
白天多是进城的人,天色还早,出城的人并不多,很快就轮到了酒珊娘。
只是守城门的侍卫不过是掀开马车帘子看了一眼,就很快放行了。酒珊娘觉得奇怪,既然是东西被偷了,难道就不用搜一下随身的包袱吗?难道是已经知道贼人长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