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昊愣了一下,连哭都忘记了,直瞪瞪地看着祭祀师,忽然就大声喊着,“姐姐,姐姐!!”
酒宝珠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她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意识到如果得到祭祀师的青眼,那自己想要的未来还不简单吗?再不济,就是跟祭祀师搭句话,将来说出去都是面子啊!
不过一会儿,酒宝珠就反应过来了。刚才的冷汗淋漓全被她抛到了脑后,只以为是天气炎热,站久了头脑发昏的缘故。
“祭祀大人,是我的一个小姐妹,唤做酒珊娘,就出去一会儿,说是被歹人掳走了,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求祭祀大人救救珊娘吧!”
酒宝珠挤出几颗眼泪,一副欲言泪先流的模样,梨花带雨,格外的好看,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的青年俊男的视线。
“祭祀大人,救救我姐姐吧!”
酒昊抬起头,注视着祭祀师,目光带着哀求,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红红的眼圈格外的惹人怜爱。
外面看热闹的也不知道真的起了同情心,还是看美人落泪不舍得,纷纷叫囔着祭祀大人,祭祀大人。
镇长脸色发青,想要吼什么,但是碍着祭祀师就在身边,只能硬生生地忍住了,心里却想着,果然是刁民,总得找个机会好好地教训一顿,好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尊卑有别!
“大人,这寻人的事情自然由衙门负责,酒楼里已经定好了佳肴,请大人移步用膳吧!”
镇长弯腰,恭敬地邀请着。同时他狠狠地瞪了酒昊一眼,像是在说,小子,不要惹事。
身后跟着的一些官差更是有眼色,不动声色地就将看热闹的人群给隔离在外面,圈子里面就只剩下了酒宝珠酒宝珍酒昊和酒筝娘,以及酒阳五人。
酒宝珍此刻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一只手紧紧地抓着酒宝珍的衣襟,躲在酒宝珍的后面,或者说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可以把自己埋到地里去。
酒阳仿佛没有感觉到这奇怪的氛围,仍然专心地舔着糖葫芦,嘴角一圈甜腻腻的黏糊糊的,但是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在意这些。
大家的目光都看着祭祀大人。
大热天的,镇长的额头很快就浮现了豆粒大的汗珠,肥胖的身躯不过一会儿就好像是从河里捞出来的一般。
再看就在他不远的祭祀师,脸上仍然是平静温和,身上清爽干净,没有一丝的汗珠,风光霁月也不过如此了。
“好。”
祭祀大人站了起来,摸了摸酒昊的发顶,笑着应道。
接着他屈指一算,原本含笑的嘴角瞬间就抿紧了。一旁看的人心里也纠结了起来,莫非情况不容乐观吗?
“大人,珊娘怎么样呢?她现在在哪里呀?”
酒宝珠语气着急地问道。
酒筝娘斜眼看了酒宝珠一眼,明晃晃地不屑,她心里高兴坏了,只要酒珊娘出事,她就高兴。
凭什么都是女孩,自己就是赔钱货,酒珊娘却有源氏呵护着呢!这一点儿都不公平,酒珊娘必须身败名裂!
酒筝娘握紧了拳头。
天空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了一朵云,刚好挡住了巨大炽烈的太阳,人们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却又很快就看向祭祀师那边。
传说祭祀师能瞬行千里,知晓过去未来。虽然夸张了点,但是空穴不来风,大家都盯着祭祀师,目光炯炯有神,冒着光芒。
抿着的唇很快就松开了,唇翼两侧微微向上翘起,端是貌美郎君,如果不是因为祭祀师的身份让人敬畏,怕是此刻都要有一群女孩子投瓜掷果了。
“没事,虚惊一场罢了。天色不早,你们都回去吧!”
年轻的祭祀师说。
他转头对镇长道,“这都是一群孩子,烦请镇长派人用马车送他们回去才好。”
“这.....好的,好的。”
镇长不过一丝犹豫,很快就点头如同捣蒜。
“祭祀大人,这天什么时候会下雨啊!”
渐渐散去的人群里突然有人放声问道。
沉默,人群静默,大家虽然都相信祭祀师神通广大,但是再如何神通广大,那也不是神仙啊,真的能管得了老天要不要下雨,又什么时候下雨呢?
“天机不可泄露,你们问这些干什么,趁早回去干活,走,走!”
镇长终于忍不住了,亲自出来驱赶。
主要是他也不相信就这样一个简单的乞雨会真的会让天下雨,那岂不是太可笑了。
最关键的是,下不下雨,跟他一个镇长有什么关系,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他上面还有知县呢!
但是如果让祭祀师下不了台面,祭祀师肯定不屑于跟一个百姓计较,但是要想打压他一个小镇长的仕途,肯定是轻而易举的。
他真是后悔死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超近路呢?可惜这天底下没有后悔药。唯一能祈祷的就是祭祀师大人有大量,别把他这个小人物放在心上才好。
祭祀师转头看了镇长一眼,目含深意,却又很快地移开了,明明是被众人包围着,偏偏他好像是站在高台之上,高人一等一般,让人忍不住得想要磕头膜拜。
“上苍有好生之德,心至诚则万事成!”
祭祀师咬文嚼字,在场的许多都是不认识字的泥腿子,就算有识字的,也都只认得自己的几个名字,会记账而已。
不过虽然不懂,但是看祭祀师表情平和,应该没事吧?不是还有祭祀师在吗?怕什么?
“诸位。烈日炎炎,请回吧!”
酒昊几人早就镇长派人送回酒家村了,不过现在应该还在路上才对。街上的人渐渐地散去了。
祭祀师却背着双手,悠闲自在地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大人,大人....”
肥胖的镇长在后面追得气喘吁吁的,只是明明看着祭祀师走得悠闲缓慢,可是无论镇长怎么在后面追赶,却总也赶不上,距离甚至越拉越大了。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事莫强求!”
随着祭祀师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处,这两句箴言也传到了镇长的耳朵里。
肥胖的身躯猛然一颤,大热天的,镇长觉得自己好像是严冬腊月掉进了冰窟窿里一般。
“老爷,怎么了?”
家丁担忧地问道。
“回去,回去。”
镇长仿佛火烧屁股一般。
“那酒楼那边....”
“不许去,赶紧回家,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