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胆小的夫人小姐已经闭上了眼睛,尖叫一声躲在了男人的后面。甚至有人还晕倒了。更有一些人虽然没有晕倒,却是吓得尿失禁了,真是太丢人了,还不如直接晕过去了。
客栈的掌柜也吓坏了,脸色苍白,嘴哆哆嗦嗦的,仔细听可以听到他在说,“太晦气了,太晦气了。”
吓虽然吓到了,却更多的是担忧未来的收入情况了。想想也就知道了,出了人命的客栈恐怕短时间内是不能够恢复原本的营业了。他苦着一张脸道,“各位,今日叨扰客人,在本店消费一律半折!”
客人们并没有因此被安抚。这客栈是城里最著名的客栈,客似云来,非常的出名伴随着也是高昂的费用,能选择在云来客栈的客人,哪一个是没有钱的,也不会在乎那点小钱的。
“头,房间里太干净了,不像是案发现场!”
其中一个衙役说道,他是刚才进去把王姓商人的尸体搬出来的人之一。
或许是见多了这样的事情,衙役们连个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被称为头的人穿着黑色的飞鱼服,和其他的衙役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这人长得器宇轩昂,硬生生地将普通的衙役班服穿出与众不同的味道。
酒珊娘正想着这个人是什么来头。
就听到一个姑娘捂着脸十分娇羞地道,“天,是赵捕快!有赵捕快在,我们的性命无忧了。”
她这话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住这客栈的大多数是商人,他们南来北往,不是第一次住云来客栈,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自然对这里比较熟悉了。
原本绷紧的气氛因为赵捕快的到来变得松弛了一些。客栈掌柜趁热打铁道,“有赵捕快在,诸位可以放心,我们在这里与办案也无益,不如到大厅听戏如何?若是赵捕快有令,我们也能第一时间配合,是吧!”
凶手还没有找到,不用说最大的嫌疑人肯定就是同住在客栈里的人。虽然谁都没有说出来,但是谁的心里都是这样想的。
现在就算是让他们回去继续睡觉,他们也不敢回去了。
一方面怕被凶手杀了,一方面也是怕凶手借此机会逃跑了。
见没有人拒绝,掌柜的颠颠地下去吩咐了。
这些住在二楼的客人都是贵客,但是也有住在柴房的客人。今日云来客栈的柴房里住的就是一个戏班子,长德戏班,听说是从南边来的,这是要到天子脚下去闯一闯。
白日里就在客栈大厅里唱戏,赚钱一点路费,晚上就睡在柴房里。
掌柜的一吩咐,戏班子有钱不赚是傻瓜,班头使劲的点头。
等掌柜走了之后,戏班里的人都高兴坏了,这次是掌柜特意来请,这单单价格就是往日的三倍呀!
却有一人道,“这三更半夜的让我们唱戏,班主,肯定是出事了。”
班头高深莫测地道,“当然是出事了,但是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只要记得,我们不过是来唱戏得就可以了。别的事情,不管知道还是不知道,统统都是不知道。”
“听到了没有!”
他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戏子们都吓得哆嗦了一下,大声应道,“是,我们什么也不知道。”
白天唱戏的台子还没有拆下来,大厅里点了很多的蜡烛,将大厅照耀得亮如白昼。
没有一会儿,戏班子上去咿咿呀呀的就唱了起来,唱得是梁山伯与祝英台,缠缠绵绵的爱情,戏子们有钱赚即使是半夜也是高兴的,唱得非常的卖力,曲调婉转,歌喉动人。
但是此刻坐在台下的观众却都是心不在焉的,掌声都是稀里哗啦的,就更别说是打赏了。台上的热闹和台下的安静,诡异得很。
尤其是唱到祝英台发现梁山伯死了之后,变成了蝴蝶。明明该是那么凄美浪漫的爱情故事,此刻听着众人却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这时有人在疯狂地敲门,在一场戏的间隔,因为场下的安静,外面敲门声就变得特别的大声。
今夜发生了命案,掌柜的并不想开门,结果敲门的人却是不放弃,好像掌柜的不开门,他就要一直敲下去一样。
其中一个客人道,“掌柜的,你去开门吧,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怕外面一个人吗?”
这话似乎给大厅里面的人一丝勇气,只是这丝勇气还没有升起来,就听到一个人怯怯地道,“如果不是一个人呢?”
现场有陷入了沉寂。
酒珊娘其实已经感觉到了外面只有一个人的气息,而且这个人的气息看来,这个人很强。他敲门的声音越来越重,也越来越急促了。由此可以看到他没有多少耐心了,或许很快就要破门而入了。
人多不代表着就能赢。这里除了没用的女人孩子,其实很多商贾也是肥肠脑圆,全都是废物。
强者在对待别人的事情上都没有什么耐心,而且特别擅长迁怒。
酒珊娘不想去面对一个强者怒气冲冲破门而入的后果,不是打不过,是不想出风头而已。
梦锦然不过是看了酒珊娘一眼,就懂了酒珊娘的心思,他开口道,“外面只有一个人,让他进来!”
他的声音不大,掌柜却已经听话的开了门,门打开的一瞬间,掌柜才感觉到害怕,他怎么就乖乖听话了呢?
云来客栈能做到这么大的生意,背后怎么可能没有人呢?掌柜又怎么会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没用呢?
不过门已经打开了,风很大,雨水打了进来,大家这才发现原来外面下雨了,而且雨还不小呢!
一个人走了进来。从他的身高和肩膀的宽度来看,可以知道这是一个男人。
这个男人穿着黑色的衣服,还戴着黑色的斗篷。他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没有人看得出来他长什么样子。
他身上的衣服都湿了,滴滴答答的不过一会儿地上就淌了一滩的水。
从进来之后,这个男人就不在说话,安静地站在最后面的角落,好像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当然,也没有人敢过去跟他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