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幽幽离开三族老的院子的时候,面上是带笑的。她心里想,酒珊娘你可别怪我,谁叫你当初要拖我下来了,不然我也不会来到这里,也不会受到这么多的痛苦,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三族老看着酒幽幽离开的背影,嘴角擒着一抹满意地微笑,他轻轻地放下了茶杯,管事进来弯着腰低声听着他的吩咐,等管事离开后,暗处又有人出来,那人站在柱子的阴影底下,就连三族老也看不清他的面孔。
这人是什么来历,三族老也不知道,他曾经派人去调查过,最后却是一无所得,而这人不知名姓,却更加让人忌惮。当年三族老巧合救了此人,等这人伤好找到了那个时候还不是族老的三族老。扬言愿意保护十年,或者是替三族老做三件事情。只要完成任一一个,他就会离开。
也就是说,如果他帮三族老做了三件事情,就会直接离开;如果十年的期限到了,他也会直接离开的。
即使对这个人非常的忌惮,但正是这人的厉害才让人忌惮,让人害怕。三族老明白这一点之后,自然会榨干这人所有的用处的。今年就是第十年,而三族老已经让他做了两件事情了。
一件是把当初竞选长老的一个对手给废了,那人如今除了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残喘,其他的就做不了了,连吃饭如厕这样的小事,也要让人帮忙。久病床前无孝子,他的孩子们刚开始还会亲自照顾自己的父亲,可是后来就扔给了下人,不过偶尔还会去看一看的,不过再后来,连去看一眼都不愿意了。
如此一来,连下人也不愿意照顾一个废人,脾气暴躁,故意找茬,郁郁不得志的废人,下人到了后面照顾的越发不经心。那人前段时间终于咽气了。他的孩子们不但没有伤心,反而是松了一口气。
自己的父亲为何成了废人,那些人不可能不知道,即使不知道,也该有一点猜测的,如今谁得利了,凶手自然最有可能是谁。但是那些孩子别说报仇,甚至反而畏畏缩缩,生怕得罪人,被人报复牵连,像他们的父亲一样被人废了。如今他们的父亲死了,事情总算是结束了,他们能不松一口气吗?
另外一件是偷一样东西,那是大族老的印鉴,没了大族老专属的印鉴,大族老就会一直心虚着,底气不足,生怕被人发现。没了大族老的专属印鉴,一旦被人发现,可不仅仅是被踢下大族老的位置那么简单的。大族老的印鉴是一个身份的象征,一直以来都是由一任的大族老保管着的。
一旦印鉴丢失,大族老将要受到的惩罚甚至是不能够想象的。
据说大族老的印鉴和老祖宗的手书共同是可以调动年氏隐藏的兵马,这些人手隐藏在市井之中,或许是卖小吃的摊贩,或许是捕鱼的渔夫,种地的农民,甚至是脏兮兮的乞丐,都有可能是年氏隐藏的人手。
这些人甚至是在年氏还没有成为第一世家的时候就存在了,世代相传,一点点发展壮大,具体有多少人,有多大的力量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当年老祖宗能够把年氏发展成为第一世家,仅靠他的力量自然是不可以的,这些人每个人的力量是小的,但是汇集起来却是难以估量的,正所谓积少成多,小溪汇成大海,小小的能量到了最后就变成了可以燎原之火。
三族老摩挲着那印鉴,嘴角擒着一抹笑容,他自然有办法直接让人杀了大族老,但是如果他可以把真的酒女杀死,让酒幽幽成为无可替代的酒女,同时酒幽幽又是在他的掌握之下,如此一来,就等于酒女被握在了他的手上。
他成为大族老,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即使不成为大族老,他的权力也握紧了。
“你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了。”
躲在暗处的那人声音嘶哑,明明听到了他的说话,但是下一秒再去回忆他的声音,竟然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距离十年之期还有半年,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那人再次开口,接着说道,声音似乎和上次又不一样了。这样的人即使是下次再碰到,听到他的声音也认不出来的。
“我要你帮我杀一个人。只要做完这件事情,你就可以离开了。”
三族老严肃地说,他放下了茶杯,手掌摁在桌子上面,往前一推,将桌子上面的画着酒珊娘的画像往前面推了一些,道,“我要你杀了她,一定要杀死,不能有一丝的失误,最好能将她的首级带回来给我。”
当说到把首级带回来的时候,三族老的语气非常的平静,仿佛不是在说杀人的事情,而是在讨论中午吃些什么东西一样。
仿佛觉得眼前一阵风吹过,三族老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桌子上酒珊娘的画像已经不见了。原来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暗处那人就已经过来取走了画像。
“如何?”
三族老的心还噗通噗通得跳得非常的快,但是他面上却要装作镇定自若,甚至很平静地问话。
他心里一阵后怕,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己所用,那么就要灭掉。一瞬间,三族老的脑海里闪现过无数的方案,最终碍于那人高强的能力,这些所有的想法也只能按在心里了。
用武力,三族老再也找不到比这人更厉害的人了,如果是用毒,那人非常的警惕,并不能确保那人一定会中招,但是如果被发现的话,三族老知道,那人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像那人的那样的人,根本就不是寻常人能够寻得起的,一旦得罪了,那就是万劫不复之地,那样杀伐果决的人绝对不会善心大发,放过三族老的。
一张纸慢悠悠地飘了起来,准确地落在了桌子上,就在三族老的左手边上,位置分毫不差。
“好。”
暗处那人说完,速度非常的快,不过眨眼间就离开了,甚至从哪里离开都不知道,是真正的像是一阵风一样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