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
“砰砰!”
屋子里不断有可怖的声音传出来,前几日还有人上前询问可是有什么事情。但也不过两三天,这些人就已经习惯了,抬头看看时辰,差不多半个时辰了,想来是快要结束了。
这样想着,屋子里渐渐恢复了平静。
果然过了一会儿,就看见年向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一身白衣,气质凛然,如同仙人一般,好似下一刻就要飘飘然羽化而仙去了。
几个下人习以为常了,很快就进去把屋子扫得干干净净,那些被摔坏掉的家具和茶杯也换上了新的,而且是和原来一模一样的。
“去地牢!”
年向辰说道。
几个手下并不意外,三天了,自从三天前老祖宗突然去世后,大少爷就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有时候还像是那个大少爷,有时候却好像是变成了老祖宗的性格,说一不二让人不敢也没有能力反驳。
这三天里,也不知道外面的人到底是怎么知道年家老祖宗去世的,明明已经秘不发丧了,但是当天下午就有一些身先士卒的小家族来年家挑衅,既然是卒,能力也弱了些,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少爷竟然仅仅是凭着一己之力,就将那些前来挑衅得人杀得一干二净。
原先还不服气想要争夺家产的几个长老们瞬间就不敢有任何动作了。
这一招也算是杀鸡儆猴了。
不过大少爷可真是深藏不漏呢!
难怪一直以来老祖宗都是属意大少爷当继承人的,即使大少爷经常反驳老祖宗的意见,也不见老祖宗多么生气,原来是这个原因呢!
他们很快就到了地牢。
地牢里关着的是酒昊、石敢当、酒珊娘和郑赟。
除了郑赟一人是清醒的之外,其他人都是昏迷着。
他们昏迷整整四天了!
“年向辰,是你吗?”
郑赟看着走过来的年向辰心里有点不安。
有好几次年向辰都要对酒珊娘动手了,但是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却又改了主意,但是脸色非常的难看,就好像是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似的。
后来有一次,郑赟才知道原来年向辰被年家老祖宗夺舍了,但因为当时年家老祖宗受伤太严重,夺舍进行得并不顺利。年向辰的灵魂并没有脱离肉体,也没有灰飞烟灭。但是他却没有办法掌握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了,只有偶尔情绪波动特别大的时候才能暂时得到身体的掌控权。
而正是因为年向辰一次又一次及时的出现。大家才免于毒手。尤其是酒昊和石敢当二人,对于年家老祖宗来说更是大补之物。
不过郑赟也明白,这样的情况也只是暂时的,说不定某天年向辰就不会再出现了。
今天,似乎这种厄运就要来临了。
“呵呵,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那小子,怕是再也不会出现了呢!”
年向辰张着嘴巴,笑得矜持而又高贵,仿佛不容人侵犯。
但就在他开口的一瞬间,郑赟就知道眼前这人不是年向辰,不过是顶着年向辰的驱壳的年家老祖宗。
饶是一直以来都非常冷静得郑赟,此刻也生气极了。
“你把年西向辰怎么了?”
虽然这么问,但是心里已经清楚年向辰怕是再也不会出现了,没了灵魂,不过是剩余一副肉体被人使用而已。
年向辰化名为李二的时候,郑赟处处防备着他,对他也是各种的挑剔和不满,甚至是冷暴力排斥孤立着他。但是在落难的时候,却唯有年向辰一人值得信任和依赖呢!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年家老祖宗得意地说道,“那小子可真是不孝顺呀,不听话的就不应该存在,你说对吗?”
明明是用着年向辰的声音,但是听起来却是阴沉渗得慌的。
眼看着年家老祖宗一步步地走过来,郑赟转头看了看昏迷不醒的三人,心里想,小姐,郑赟得先走一步,不能陪着你了!
郑赟心里清楚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是没有办法和年家老祖宗对抗的,尤其是这个人如今还拥有了更加年轻和更加灵活的身体,这副身体还是年家老祖宗自己经过千挑万选,用各种药物滋养着的一副天赋卓绝的身体。
有了这样一副几乎完美的身体,年家老祖宗已经是如虎添翼了。
这世界上怕是已经没有谁是他的对手了。
除非修真时代的大能还存在这个世界上。
郑赟愈发绝望了,他只渴望着能用自己的生命来拖延一段时间。
“砰!”
年家老祖宗不过是轻轻一挥衣袖,郑赟根本就来不及也无法靠近他,整个人就已经摔倒了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
或许是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下,年家老祖宗并不急着马上要了郑赟的性命。
就仿佛是猫儿戏耍老鼠一般,每每都让老鼠觉得有机会逃跑,但是往往都会被重新抓回去的。
郑赟挣扎着站了起来,挡在年家老祖宗的面前。
他的眼神是那么坚定,只要他活着,只要他还剩下一口气在,他也不会让人有机会伤害小姐的!
“啧啧,可真是一个忠心的仆人呢!
我曾经也有一个忠心的仆人,我本来已经承诺许他长生不老,与天地长存了,还许他荣华富贵,可惜他没有这个命呀!他可是我最忠心的仆人了,唯一的一个呢!”
“所以,我都没有了忠心的仆人,别人就更不能有了。”
伴随着“了!”的音落下,郑赟整个人又被摔在了墙上,这下不仅是吐血了,郑赟知道自己肯定是断了肋骨了,不然不会站不起来的。
即使非常的吃力,但是郑赟还是不忘记站了起来,他的额头上冒着冷汗,他说道,“不,你没有忠心的仆人,从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的。你这样的人不配拥有忠心的仆人!”
明知道这样会激怒年家老足足,但是郑赟还是说了。
“看来你还真是一心求死呢!不过越是这样,我就越不能如你意呢!”
“哎呀,我跟你这个毫不相关的人说这些做什么呢?还是去看看我的补药成熟了没有呢!”
原来这几日虽然有因为年向辰总是在关键时刻就掌控身体的原因,但是还有一部分就是因为“补药!”还没有完全成熟。
“啧啧,那两块子母阴沉木可是我费老大的劲才得到的,就是连那两只修炼有成的鬼修也不敢一口气吸收,不说爆体而亡,即使侥幸没有死,怕是也比死好不到哪里去了。
该说是傻人有傻福吗?这两个小家伙吸收了阴气不旦没有爆体而亡,甚至能够炼化。老夫以为要功亏一篑了,没有想到老天爷果然是站在老夫这边的。哈哈,他们竟然成了孕育阴气的载体了。真是不可思议!”
年家老祖宗一边说着,一边跨过郑赟,走到了酒昊和石敢当的面前。
突然,年家老祖宗的脚步顿住了,他一低头就看见郑赟抱着他的腿,“除非我死,不让我不会让你过去的!”
“不自量力!”
年家老祖一脚踹了出去,看似轻飘飘的,但力道却是比刚刚甩袖的时候要重了三五成左右。
只见郑赟飞到了半空中,然后坠落,紧接着就撞到了墙壁上,下一刻,墙就倒了,那些掉落的石头就压在了郑赟的身上。
那堆石头始终没有一点动静,仿佛下面根本就没有人一样。
碍事的人不在眼前,年家老祖宗的心情格外的好,他道,“辰儿,你瞧,这就是力量,可惜你不会明白的。”
“老祖宗,你不能这样做,这样有违天道的事情绝对不能做的。”
空气里传来一个男子虚弱的声音,但是如果仔细听的话,就会发现这道声音的主人竟然是真正的年向辰。
“啧啧,辰儿,老祖宗可没有教过你什么天道不可违。凡人都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修炼本就是逆天而为,既然如此还担心什么有违天道呢?你若还想活命,倒是按照老祖宗的话去做,至于这个小丫头,你若是喜欢,老夫也不是不可以留她一条命,你觉得呢?”
空气中再也没有传来回应。
老祖宗嗤笑了一声,心里想,这副心软的样子也不知道像了谁。若是让人知道他竟然能教导出这样善良的人,怕是要给人笑死了。
他先是查看了酒昊和石敢当的情况,发现竟然是随时会成熟的样子,一时之间可算是喜出望外了。
“来人啦!”
年家老祖宗大声喊了一声,在地牢外面守着的人就赶紧进来,他们看起来老实本分,连眼睛都不敢随意地看向别处。
“但凭少爷吩咐!”
如今年家上下可是唯面前这个人是从的,连心思各异的长老们都不得不收起他们的小心思,何况是他们这些本来就是听人话办事情,更是只当自己是哑巴和瞎子了。
“把这两人给带出去吧!”
年家老祖宗沉吟一会儿道,“送到我院子的北面那个房间,任何人不得再那里停留。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说完,老祖宗就离开,却在这时,牢房里突然就有一阵白色的光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发射出来,照耀得整个地牢如同白昼一般,人都睁不开眼睛,就更别说是寻找光芒的源头了。
难道是?
成熟了吗?
老祖宗脑海里念头闪过,顾不得这里是牢房,赶紧吩咐道,“你们都给我出去!”
那些下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敢去问,听了这话,低着头凭着直觉寻摸着出了地牢。
出了地牢之后,他们面面相觑,但是也不敢在背后议论起来。
“小姐,您真的要打开吗?”
绿芳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没有来由的不安起来。
酒珊娘和绿芳两人遍寻不到那个匣子,就打算离开,却不想一转头就看见了那个匣子。
这匣子不在别的地方,竟然就藏在了门楣上方,若不是凑巧,还真的很难发现。
好不容易将匣子取了下来,却发现匣子上锁了。
匣子果然是和自己见到的相似,之所以不说一模一样,那是因为这上面的花纹和酒珊娘在衙门里见到的匣子花纹是完全相反的。
让人觉得就好像是一对似的。
“你先出去守着,我来开匣子,如果过一会儿有异常,你赶紧带人过来。”
“算了,还是先回去再说!”
酒珊娘吩咐完绿芳,却又察觉这里毕竟是给酒幽幽的院子,怕是容易出事情。
“可是小姐,我们跟老爷说是过来拿花瓶的,这匣子怕是不好带出去呀!”
绿芳暂时松了一口气,又很快担忧起来了。
“这个不防事,只要爹爹不知道这个匣子是酒幽幽的,就绝对不会说什么,更不会让管家说出去的。只是我们得在酒幽幽回来之前赶紧研究研究这个匣子,在她回来之前把东西还给她。”
酒珊娘如意算盘打得好。
“咦,小姐?你不是杀人凶手是表小姐吗?巡抚大人还会放表小姐回来的吗?”
绿芳疑惑地问道。
酒珊娘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才道,“那不过是猜测,何况她那人心眼怕是比筛子的空还要来得多,大概是能回来的。不过最好她能得了教训,不然就是爹爹让我不要跟她一般见识,我也要好好教她怎么做人的。”
是吗?
怎么觉得小姐之前明明是已经确定了表小姐是凶手了,怎么现在又否认了呢?
不过绿芳不敢问,似乎刚说道表小姐的时候,小姐语气似乎很不好,现在肯定是生气了,哎呀,她怎么就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主仆二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很快就回到了院子里。
紫衣迎了上来,道,“小姐....”
只是紫衣话还没有说完,酒珊娘已经走出好几步远了。
“小姐心情不好,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
绿芳不过是稍微安抚了下紫衣,就听到酒珊娘道,“绿衣,你的腿是用来摆设的吗?还不赶快跟上来!”
绿芳应了一声,小跑着追上了酒珊娘。
“我要开匣子了,你在外面守着,除非里面动静很大,不然我没有叫你的话,你不许进来!听到没有,不仅是你,要是爹娘问起来,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奴婢晓得了,定不会让人进屋的。若是老爷或者夫人来了,奴婢酒说小姐困了,已经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