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来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酒珊娘就是沉浸在修炼里头也醒过来了,其实主要还是因为这个人不是普通人,他行动之间使得空气里的灵气有所变化,酒珊娘这才惊醒。
发现树下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对于灵力的掌控比自己要好的多不说,甚至能搅动空气里的灵气,酒珊娘还挺害怕的,但很快就发现这个男人是自己认识的,正是别庄里的郑叔。
郑叔已经把追杀男孩的最后一个人给杀死了,酒珊娘担心郑叔把男孩也杀了,赶紧跳下树,喊道,“郑叔,你怎么来了?”
杀了人的郑叔身上却连一滴血都没有沾上,始终云淡风轻,见到酒珊娘他才微微低头恭敬地说话,“小姐,小赟说了你来后山,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
说完,又目露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男孩,眉头紧皱,对后山进来了陌生人又是不悦又是愧疚。
看着男孩的眼睛也带上了杀意。
酒珊娘不是心软的人,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一想到杀了面前的男孩,就觉得心里不忍,也许是因为他跟是个人周旋,明明落了下风却仍然冷静自持,不慌不忙的那种神态太令人震撼了吧?
“郑叔,不然就放过他吧?”
酒珊娘忍不住求情。
郑叔摇摇头,道,“小姐,这后山设了阵法,这人能够进来本身就刻意不说,而且他还取走了压在阵眼的法器,若不是如此,我也并非要赶尽杀绝!”
说完,郑叔手又抬起来,分明就是杀人的动作。
萧承佑听到对面两人的话语,赶紧道,“前辈手下留人,小子冒昧,并不知道此物是有主的,但是小子保证,用完之后,定然将物品完璧归赵!”
郑叔冷笑一声,“这法器虽然厉害,但也不过是用来做阵眼,还有什么用处,你若拿走,定然也是拿去布阵,又如何拿回来,岂不是又把阵坏了呢?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心思狡诈!”
不耐烦地说完,郑赟手往前一挥,只见一道几乎是透明的气刃朝萧承佑飞了出去,速度又快,准头自然就更不用说了。
凭萧承佑如今的身体,怕是根本就躲不过了。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萧承佑却能够就地一滚,险险地躲过了。
饶是见多识广的郑叔,也是露出一分的兴趣来。
郑叔虽然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能够躲开,对方虽然习武,但也不过是普通人,而且还受了伤,能够躲开这说明他的反应速度还挺快的。
酒珊娘提起一口气,赶紧问道,“你是谁,如何知道这里有法器,我们又如何保证你真的会完璧回赵!”
一口气说完,酒珊娘就盯着萧承佑,示意他快点回答。
此刻萧承佑非常狼狈,其实他本来就很狼狈了,在地上滚了一滚,不过是更狼狈一些。他接收到酒珊娘的暗示,虽然不明白酒珊娘为什么要救他,但还是很快说道,“前辈,小子萧承佑,家母患了重症,命不久矣,是祭祀师说只有奇山的玉铜人才能救活,所以小子才冒昧一求。”
他又摘了腰间的玉佩,道,“小子是盛世朝五皇子,这玉佩是我的身份象征,到时候来还时,再赎回玉佩。”
郑叔一把接过玉佩,却仍然没有放萧承佑离开,但是杀气却浅了一些。
郑叔问道,“你娘叫什么名字?”
萧承佑愣了一下,犹疑着要不要说,大概他也明白如果不说,怕是不能离开,不过犹豫一下,就说道,“家母姓钟,讳琴。”
这下轮到郑叔发怔了一下,他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你是钟琴的孩子,钟琴最终还是做出了妥协,这一眨眼她的孩子也这么大了。”
酒珊娘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什么故事,不过也明白萧承佑大概不会死了。
“前辈认识我娘?”
萧承佑疑惑地问道。
郑叔点头,“我与你娘,说起来也是旧时,只是时光催人老,岁月不复还啊!”
“不过,这玉铜人你还是不能带走!”
前一刻还在感慨着故人,后一刻又板起了脸。
“把玉铜人交出来,看在故人之子的面上,又有小姐为你求情,我可以为放你一马!”
郑叔目光严肃,面上一本正经,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酒珊娘虽然不知道玉铜人到底多珍贵,但是在修真界没落的情况下,任何一个法器都是有价无市的,郑叔愿意放过萧承佑,她也不好意思再劝。
萧承佑心里明白,如果不交出去,他就肯定不能离开了,但是如果他交出去了,虽然可以离开,但他娘肯定无药可救了。
郑叔冷笑一声,“想不到钟琴那样爽利的女子竟然会有你这样犹豫不决的儿子!”
这语气要多讽刺就多讽刺。
话音一落,郑叔也等不及萧承佑回答,他速度很快,不过一眨眼就到了萧承佑的身边,手掌往萧承佑的后脖子轻轻一砍,本就勉强撑着的萧承佑就倒下去了。
郑叔从萧承佑身上搜出了玉铜人,那玉铜人也不过巴掌大小,似玉般光滑,看着易碎,但是又有金属铜的光泽,难怪叫做玉铜人。
“小姐在这里稍等片刻!”
郑叔眨眼就不见了身影,不过片刻,酒珊娘觉得这山里似乎起雾了,本来清晰可见的小路,也不见了踪影。
“啧啧,就说,原来这山里有阵法,难怪灵气更纯净。”
小白啧啧称奇。
郑叔果然如他所说的,很快就回来了。
阵法重新启动,出去的路变得模糊起来,酒珊娘跟着郑叔才出山了,出去的时候,连周围的景色都变了,不过小白说那都是障眼法,他们看似走了很多路,但跟来的路是同一条的。
小白虽然是一只猫,可不是普通的猫,鼻子动一动,自然就能出去了。
郑叔看着无情,但还是把萧承佑带出去了。
郑赟在路口等着,看见郑叔和酒珊娘出来的时候,他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先是对着郑叔喊了声“父亲!”然后才红着脸叫了一声“小姐。”